十多天過去了,前麵幾個手術病人基本上都已經恢複了,尤其是那個“玉大炮”,現在縫人便說他已經好了,被陳大夫徹底治好了。

他每天也不幹活了,天天守在臨時醫院門口替陳夏維護秩序。

岩金切不差錢,趁陳夏來給他拆線的時候,又親自送上了一塊高冰種黃翡翠,這把陳夏的嘴都笑歪了。

嘴上說著“這怎麽好意思?不用不用”,但事實上他一把抓住這塊黃翡翠原石,怎麽也不肯撒手了。

翡翠最好的是綠色,其次是紅包,黃翡翠隻有算中等。但一塊高冰種的黃翡翠,就這透明無雜質的樣子,說不定還是一塊玻璃種,那這個價值就不一樣了。

現在可能不珍貴,以後都是寶貝,何況這是白來的。

不過俗話說,無事獻殷勤,必有所求。看到陳夏笑眯眯接受後,岩金切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陳大夫,不知道你能不能給對麵的老緬也瞧瞧病?”

陳夏不清楚邊境的情況,為難地說道:“手術沒問題,不過外國人來我們國家治病,他們怎麽過來?要不要簽證護照之類的?”

陳夏這話一出,旁邊的人都笑噴了,連岩金切都哈哈大笑,

“陳大夫,我們這邊和老緬就是隔壁鄰居,少數民族之間來往自由,哪裏需要什麽護照?聽都沒聽說過。”

岩金切又輕聲說道:“我認識不少老緬,那邊窮得要死,但手上的翡翠絕對多,而且都是你要的玻璃種和高冰種翡翠,隻要你答應瞧病,我負責幫你接送病人,絕不給你惹麻煩。”

陳夏心想,你這麽熱情,難道想跟我分翡翠?嘴上卻客氣地說道:

“岩大哥,那怎麽好意思呢,你還要接送病人,那你不是虧大了。”

岩金切揮揮手,“陳大夫你不知道,我就是這些老緬在國內的代理人,他們往我們國家運貨都需要我這樣的當地人充當出貨途徑。所以哥哥我也要巴結這些老緬,我服務好他們,他們才會給我更多的好貨。”

陳夏懂了,岩金切就是個拉皮條的,老緬是他主子,不過這管陳夏什麽事情?他要的是翡翠,管你是老緬還是老美,來者不拒唄。

對老緬這群猴子來說,有奶就是娘,跟誰不是跟?活下去才是第一重要的事情。

“那行,岩大哥你安排吧,順便你要在寨子裏找一些空竹樓安置這些病人,很多人手術後是不能馬上回去的,還要每天按時換藥,還要拆線或者留觀。”

“陳大夫,你果然真爽,那我們就這麽說定了。”

於是此後幾天,陳夏的臨時醫院又多了一些黑黑瘦瘦的病人,這些人長得和允哈寨傣人一模一樣,也看不出他們是對岸過來的。

這樣陳夏就放心了,他從後世過來,對偷渡還是挺敏感的,有些違法的事情他不想做,萬一抓起來是要死啦死啦的。

給老緬動手術又為陳夏帶來了好多玻璃種、高冰種的極品翡翠,收獲頗豐。

能過來這裏來看病的都是一些小軍閥或者他們的家屬,這些人手上有槍有地盤有翡翠,就是沒有錢和物資,更別提藥品了。

窮山惡水的地方,藥品根本就運不進去,運進去了也都是天價,隻有少數人能享受。

醫生更是少得稀奇,那邊會動手術的醫生隻有仰光這些大城市才有,緬北幾乎沒有外科醫生。

長期的戰亂已經摧毀了這個國家的一切,所以我們一定要引以為戒,珍惜和平呀。

陳夏在這個“野戰醫院”隻能做一些最簡單的普外科手術,一些高尖端的手術他是絕對不敢下手的,他總得向病人負責,更要為自己的人身安全負責。

像膽囊炎、膽結石因為他做的是微創手術,所以他才敢下手,如果換了要開腹的話他也是不敢的。

在忙活了大半個月的手術後,需要動手術的人就越來越少了,剩下的要麽是不急的,要麽是家裏沒翡翠的。

就比如瑞麗那邊的人早就聽說姐告有個外省神醫在動手術,可他們沒翡翠也沒辦法。

此後幾天,陳夏開始走內科路線了,抗生素成為了銷量最好的藥品,其他什麽退燒藥、止瀉藥、咳嗽藥也是緊俏貨。

還是老規矩,買藥必須要翡翠來交換。

陳夏現在收到的翡翠,隻能用日進鬥金來形容,當然這要等些年才能升值,現在拿回去別人也隻當是好看的玻璃。

畢竟翡翠未來的價值,隻有陳夏一個人知道。

這一天,一個老緬又悄悄進村了,這人經常來,每次都用翡翠換一些藥品回去,來的次數多了陳夏就記住了,一看就是跟他是同道中人,投機倒把分子。

他叫阿苦,阿苦黑黑瘦瘦,穿著民族服裝,眼睛特別有神,一看就是個聰明人,吃得起苦當然也發得了財。

今天他帶來了一塊不規則的原石,表皮都是灰褐色的,已經在四周擦出了裏麵的翡翠,陳夏用強光手電一照,裏麵的綠色讓陳夏的心髒都停止跳動了幾秒。

陳夏不敢回頭,假裝繼續看石頭,問道:“阿苦,這石頭有什麽講究?”

“陳大夫,這是莫西沙的好料子,重達30公斤,你也看到了,四周都擦出翡翠了,玻璃種還是高冰種還要讓人鑒定,但這色絕對是正陽綠或祖母綠了。”

“屁,也許就是表麵有綠,切進去就是塊大石頭,你等著,我找人來看看。”

陳夏還是有些理智的,這種開窗料的石頭不一定像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否則也沒有開窗料賭石了。陳夏不怕有損失,就怕被當傻子。

寨子裏的幾個老玉器匠被陳夏叫來了,他們的水平陳夏知道的,這石頭跟他們沒有利益關係,他們能給出一個公平公正的評價。

刀達光幾個人拿著強光手電看得很仔細,甚至把原石翻過來看了個底朝天,商量了半天跟陳夏說道:

“陳大夫,這是塊好料,表麵看起來是玻璃種正陽綠,這麽多年都沒碰到過,如果做手鐲能掏起碼幾十副。”

陳夏明白了,這塊石頭無論多大的代價他都要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