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死吧!(5000+) [ 返回 ] 手機
周遭俱是晦暗的光芒,即使在這樣微弱的光線下,長劍的青光卻依舊一閃而過,劃過眼簾,泛出絲絲令人心寒的冷光。
“暮子妍,今天,我就要用這柄劍,在此處了結了你!”
尖銳狠厲的女聲在囚室深處回蕩。*
暮子萱麵容猙獰地看著手中長劍,眼中卻透露出一抹即將達成目的的喜悅。
暮子妍見此,心下陡然一驚,麵兒上神色卻未見變化,隻窺得一片平靜。
“你來吧,若我今日當真注定命喪你手,我還能有何怨言。”
她似已看透生死一般,清澈見底的雙眸漸漸合上。
這一次,她真的沒有把握。
她不確定,會不會還是像上次那般那麽好運,有那白衣男子現身相救。
尉遲隆裕從旁看著,心下頓覺焦急擔憂,口中連忙喚道:“妍妍!”
他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痛恨自己的無力。
眼睜睜看著她麵臨死亡的威脅,而他卻隻能被綁在牆上,無法如他所說的那般去保護她。
最主要的是,暮子妍雖不清楚,但他卻是知道,這牢籠的材質可是可以壓製精神力和魔法力的特殊金屬材料。
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是她那本命神魂契約者,隻怕也難以現身相救。
“嗬,暮子妍,你不會真的以為我不敢吧。”*
暮子萱口中冷笑一聲,說話的語氣陰惻惻的,隻讓人覺得渾身上下寒意頓生。
話音剛落,她便伸手,一把用力拉開並未上鎖的牢籠之門,舉步走了進去。
她的手輕輕撫摸著手中長劍,那神情,專注而又邪佞,更讓人覺得詭異萬分。
然,下一刻,她便突然間高舉長劍,劍尖轉瞬間直直指向暮子妍麵門所在之處。
“暮子妍,你受死吧!”
她口中大喝一聲,身形迅速移動,長劍更是劍尖一轉,直指暮子妍心房所在。
平靜的囚室之內頓生一股邪風,隨著暮子萱淩厲的動作離暮子妍越來越近。
而此時此刻,暮子妍早已經雙眼緊閉,麵容平靜地如同等待著受死一般。
尉遲隆裕見此,更是頓時雙眼大瞠,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心,在暮子萱的劍尖距離暮子妍隻有咫尺的時候,更是陡然間跳至嗓子眼兒了似的。
這一瞬間,他幾乎忘記了呼吸,也忘記了心跳。
隻有擔心,害怕,懊惱,自責多種情緒紛繁複雜地在心底深處徘徊不定。
那種害怕失去的恐懼,更是令他連驚呼聲都無法發出,就那麽生生卡在了喉嚨間。
可是,說時遲那時快,眼看著那劍尖就要刺入暮子妍的胸膛裏去。
奇異的事情,就在如此關鍵的時刻倏然間發生了。
尉遲隆裕和暮子萱隻見得暮子妍周身陡然間泛起一道詭異無比的白光,將她整個人都包圍起來。
而暮子萱那一劍,竟就這麽硬生生被這白光給反彈了去。
隨著“砰”的一聲在寂靜的囚室內響起,眨眼之間,長劍落地。
暮子萱本人更是受到一股更加強烈的反作用力衝擊,身體與那長劍一般,登時向後飛去。
隨之而來的,又是“砰”的一聲。
伴隨著暮子萱口中傳來的一聲尖叫,她整個人的身體竟都十分荒謬地騰空而起直接拋飛出這座牢籠,身軀更是如同破布娃娃一般無力墜落。
那重重的落地聲,無疑顯示了她這一下摔得有多麽慘重。
暮子妍聽見聲音,不由張開眼簾,朝前方看去。
卻隻見暮子萱竟整個人都是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樣子看起來極其狼狽。
而那道白光,竟也在危機解決之時倏然消失,再也覓不見蹤跡。
尉遲隆裕自一旁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也明白。
一定是他,那個神秘的白衣男子,妍妍的本命神魂契約者。
這白光,一定與他有關係!
“裕,剛才怎麽了?”
暮子妍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臉上的表情卻顯見茫然一片。
暮子萱不是說要殺她嗎?
為何她現在竟然被打飛了出去?
難道說,這囚室之內,還有什麽人在暗中幫助他們不成?
而尉遲隆裕卻是神色專注而又認真地回答:“是他,一定是他!”
“誰?”
暮子妍一時之間並未反應過來,但話剛出口,她就想到了。
是他?
可是,她為何沒看見他出來呢?
她心中滿腹疑惑,但方才緊繃的心弦卻是不由陡然間一鬆。
那邊,暮子萱更是整個人都懵了。
她完全不知道剛才那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她不但沒能殺了她,反而還傷到了自己?
一時之間,她隻覺腦海中一片空白,完全抓不住頭緒。
殊不知,此時在囚室中央處的白胡子長老和莫興義早已經對囚室深處的動靜觀察得一清二楚。
隻見他二人彼此對視一眼,眼中有了然,卻也有不解。
“我們不殺她,果然是正確的選擇。”
莫興義壓低了嗓音與白胡子長老說道,心中更是慶幸不已。
那神秘的白衣男子,與暮子妍好似如影隨形,實力更是彪悍到連他們都不得不感到畏懼的程度。
當初在魯國王室的王殿之中,他不過看似輕輕一揮手,他們魯國長老會的人便全體重傷。
一個個皆是恢複了良久這才好了起來。
如果他們起了殺暮子妍之心,隻怕他們都會死得很慘。
更甚者,他們為了以防萬一,連尉遲隆裕都不敢動。
怕隻怕暮子妍會因尉遲隆裕有個萬一,而召喚出那神秘之人。
“嗯,看來這個暮子妍身上,似乎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白胡子長老眼眸中一片思索之色,邊走邊捋著胡須說道。
他二人原本停駐在原地的步伐,也悄然移動起來,朝囚室大門口處走去。
這座囚室裏的路很長,他們走了一小會兒,方才即將走到門口。
可是,哪裏知道,這次走回,竟又再度橫生枝節。
囚室的門竟又是打開著的,一道外間的光線照射進來,將這囚室之內的昏暗非常突兀地打破了去。
更甚者,外間還不時傳來打鬥之聲。
而那些負責守在囚室之內的長老會長老們,囚室之內竟是一個都沒瞧見。
這一幕,頓時令他二人腳下步伐一頓,兩人皆是臉色驟變,十分默契地彼此看了一眼。
“不好,出事了!”
白胡子長老眉頭一皺,幾乎不用多想,已經明白外麵發生了什麽事。
“走,我們快去看看。”
他緊接著說道,不待莫興義回答,腳下步伐已經迅速邁開。
莫興義見狀,自是隨後跟上,濃眉早已蹙成一團。
看樣子,他們此處藏身之地,是被人發現了?
果真,當他們從原本僅僅隻打開一條縫的囚室大門快步踱出的時候,入目所及,隻見得眼前各係魔法在眼前一閃而過,原本在這周遭可見的景色更是早已被破壞一空。
“發生什麽事了?”
白胡子長老見狀,口中當即冷喝一聲,身形站定在門口處,雙眼緊盯著眼前打成好幾團的一群人。
這其中,尤數一穿著一身米白色錦袍的老者打得最為凶悍。
他每每一出手,兩招之內必然撂倒好幾個魯國長老會之人,這實力之強悍,簡直讓人膽寒不已。
而白胡子長老這一出聲,所有打鬥中的人聞聲,皆是暫時停下動作。
暮啟東穿著一身米白色錦衣華袍,更是負手而立。
如火的朝陽映照在他那飽經風霜的臉龐上,卻越發顯得他此刻的麵容是那般高深莫測,表情強硬而又詭譎。
“父王,五代長老,果真是你們!”
眾人之中,一道他們極其熟悉的嗓音自一旁傳來,登時吸引了白胡子長老和莫興義的注意。
說話之人,正是隨同暮啟東一起前來的莫未然。
“是我們又怎麽樣?未然,此事你別插手!”
莫興義眉目一冷,當即語氣不佳地冷聲說道。
“父王,事關子妍安危,叫我不插手,絕無可能!”
莫未然卻是想也不想便當眾拒絕道。
他此番作為,屬實不給莫興義麵子。
“你……你這不爭氣的逆子!”
莫興義頓時怒氣橫生,指著莫未然便怒氣衝衝地喝道。
“父王,快收手吧!”
莫未然卻是完全不理會莫興義的怒氣,隻半是哀求地出言勸道。
“我勸你們快些放了我孫女,如若不然,我要你們魯國長老會之人今日全部葬身此地!”
一直沒有說話的暮啟東見這狀況,心底明白,顯然他們沒有放人的打算。
是以,他臉色倏然一冷,口中已是放出狠話。
“想必這位就是淩天王府的暮老王爺吧,久聞大名!”
白胡子長老,也就是莫未然口中的五代長老聞言,這才將目光投向暮啟東,口中看似說著客氣的話,但話音一轉,卻又道:“我不明白你現在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很明顯的,他這是打算矢口否認。
“哼!我看你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既然如此,多說無益,看招!”
暮啟東間好勸不聽,說話之間,已是身形驟閃,擒賊先擒王,朝著白胡子長老就攻了過去。
那與暮啟東交過手的幾個長老見狀,頓時心下大叫不妙,口中更是連忙焦急叫道:“五代長老小心!此人極強!”
他們說著話,眾人皆是迅速催動加速魔法,二十幾號長老裏麵,竟有十幾號人同時朝著暮啟東包抄過來。
“哼!你們人數再多也不是我對手!”
暮啟東冷哼一聲,顯然沒將這些人放在眼裏,出手亦是招招狠辣。
隻見得他單手一揮,一道藍光已經迅速朝包圍他的一圈人攻擊過去。
這些魯國長老會長老見狀,疾速前行的身影頓時後退,但卻還是無法幸免於難地受到這攻擊的影響。
隻聽“啊啊啊”幾聲慘叫聲,幾乎是接二連三的響起。
這些人當中,後退速度稍快之人,隻是被擊倒在地。
速度稍慢之人,竟是一個個都呈一條拋物線淩空拋飛出去。
而暮啟東行動的同一時間,莫未然、小老頭兒、赤炎四人還有江馳也皆是身形驟然移動起來,手上各係魔法頻頻施展,與眼前的長老打成一片。
一時之間,囚室之外戰況激烈,暮啟東更是與五代長老和莫興義二人直接對上。
沒有人察覺到,在這片打鬥之中,唯有一人,趁人不注意之時,從旁邊悄然溜進了囚室大門,步伐謹慎而又小心地往深處走去……
牢籠之外,暮子萱幾乎整個人都被剛才那一幕給震驚了。
她愕然半晌,方才回過神來。
暮子妍和尉遲隆裕隻見她從地上爬起來。
原本十分得瑟的容顏上此刻竟然顯得有些狼狽,就連鬢邊的發髻亦是看起來有些散亂。
她踉蹌著走過去將那拋落在地的長劍拾起,目光卻是恨恨然地瞪著暮子妍。
“你說,你是不是練了什麽邪術?”
她強忍著疼痛,再度幾步踏入牢籠之內。
手中舉起長劍,再度將劍尖指向暮子妍,麵目醜陋而又猙獰地問道。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在這囚室裏可以催動魔法力和精神力。
那樣的話,她就無需如此費力,直接一把火將他們燒死在這裏即可。
隻可惜,這個想法,現在根本不可能實現。
而把他們關在這裏,也都是她出的主意。
“當然沒有。”
暮子妍幹裂的唇邊淡淡一笑,她已有許久不曾喝水,唇上早已幹澀不已。
可即使是這樣的笑容,看在暮子萱眼裏,卻隻覺得刺眼之極。
恨不能立刻將她刺死在自己眼前才覺暢快。
暮建忠進入囚室裏之後,目光四下張望半晌,方才決定沿著燃燒著火把的主幹道一路走去。
然而,越是往深處走,便越是寂靜。
甚至於,走到後麵之時,竟是連火把都沒有了。
隻能靠著遠處傳來的火光繼續前行。
他如此走著,腳下步伐不由一頓。
難道說,妍妍跟尉遲隆裕真的沒有被關在這裏?
他思及此處,剛想轉身往回走,卻陡然間聽見似乎有聲音正從這囚室深處傳來。
這聲音隱隱約約,讓人隻覺聽不真切,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囚室深處有人。
難道說是妍妍和尉遲隆裕在講話?
他垂眸略一思索,本打算離開的腳步,當即再度邁開,朝著囚室深處輕手輕腳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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