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打的其實就是抓機會的能力,你能夠抓住這個機會,那麽距離勝利也就不遠了。

前提是你手下的士兵要夠硬。

王不餓等了足足一個月的時間,這才等來了進攻滎陽的機會。

周文在滎陽以西三百裏左右的澠池抹脖子自己解決了。

這一仗對他來說打的實在是窩囊。

前麵正爽著呢,章邯突然帶著六十萬大軍猛虎出山,在戲地(今臨潼境內)硬抗了三個月。

孤軍深入的周文根本不可能得到任何援軍,隨後不得不退至曹陽亭,在那裏與追擊的章邯打了十來天。

不敵,繼續退至澠池,又是十來天的激戰,周文見逃無可逃,兵力損失殆盡,最終了結了自己這失敗的一生。

期間王不餓不斷的排出斥候去西邊打探消息,幾乎可以肯定的是,目前這場亂世中,對於斥候利用最頻繁的,就是王不餓了。

周文敗了,王不餓便開始點兵,陳鐵山的五千精銳,然後加入了五千新兵,共同組成了一萬大軍準備出征滎陽。

吳廣那邊已經明顯的打不動了,且聽聞周文戰敗的消息之後,作戰思路也漸漸的發生了分歧。

其實在作戰這一塊,王不餓是支持田臧的。

前麵已經沒有人去扛雷了,他們打了三個月都沒打下滎陽,難道繼續堅持就能拿下來了?

等到章邯大軍到了以後,滎陽可就跟你更不可能了。

“公子,吳廣死了,吳廣大軍亂了!”

“誰幹的?”出征之前,王不餓卻是突然接到了吳廣死亡的消息。

雖然在預料之中,但心中難免的還是有一些悲傷。

“田臧,據說是田臧奉陳勝指示殺掉吳廣的!”

王不餓靜靜的抬頭看著夜空,認真的思考著。

計劃早就有了,現在他所需要考慮的,隻是做與不做而已。

這兩個月來,王不餓這邊的實力也是與日俱增,總兵力達到了十萬人,其中不少都是聽聞召集令之後慕名而來的。

更有甚者,甚至自帶兵器,這倒是讓王不餓省心了不少。

“當下吳廣軍還剩三萬餘人,吳廣素愛人,常與將士打成一片,深受將士敬重,公子若是決意出兵,收服這些準兵士並不難!”張良看出了王不餓的想法,不由得開口道。

王不餓將部隊劃分為幾種不同的等級,正兒八經能夠作戰,獨立作戰的,被稱之為兵士,新兵入營,則被稱之為新兵士。

像有軍事基礎的這一類人,被劃分為準兵士,這些人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後,會成為兵士,主要是紀律方麵的訓練。

吳廣的死,直接導致了張楚政權由盛至衰,之前派出去的幾位老哥,紛紛自封為王。

陳勝雖然氣的半死,但最終還是不得不聽從謀士的建議,善待他們的家人,並且承認他們的地位。

但即便如此,也依舊擋不住張楚政權的滅亡。

人心都已經涼了,還上哪挽救去?

既然不可挽救,哪有為何坐視別人吞了這股力量,以後與自己為敵呢?

“陳鐵山!”

“屬下在!”

“你親率一萬大軍,趁夜埋伏在滎陽城外,若滎陽守軍出城追擊,你便聯絡內應趁虛而入,若是天亮之前沒有出兵,就按原計劃進行!”王不餓一臉正經道。

“諾!”

“子房!”

“公子!”

“你坐鎮敖倉,本公子給你留下五萬兵馬,務必確保敖倉不失。”

“諾!”

“本公子親率四萬大軍,先去收了吳廣軍,爾後再入滎陽,稍作停留之後,本公子會至少帶出來三萬兵馬作為機動,兩城一機動,三方互為犄角。”

“諾!”

簡單的一番分配,大家各司其職,哪怕兵力最少的陳鐵山,這會兒也沒覺得心慌。

攻打滎陽並不難,全是疲憊之兵而已。

況且他們有內應,按照現如今的局勢,隻要這一萬人能悄悄的進入滎陽,秦軍幾乎是守不住的。

甚至連防守的心思都會丟掉。

而拿掉滎陽以後,那就更不用說了,吞掉兩萬多守軍,令其修整至章邯到來也差不多該恢複了。

屆時王不餓隻需在城中留下一萬人,合起來這邊便是四萬餘人,這麽多人,守一個滎陽還守不住嗎?

不存在的!

而王不餓的機動兵力,才是真正的殺手鐧。

兩座城拚死抵抗,王不餓在後方不斷偷家,令其軍心不穩,難以作戰,甚至連正常口糧都無法保證,然後就齊活了。

看似嚴謹的局麵,在王不餓的這一番安排之下,竟然讓所有人都覺得他們似乎是必勝的。

哪怕對麵擁有五十餘萬人,而自身滿打滿算也就十五萬,這還是算上吳廣軍和滎陽守軍的。

“公子,可否想好借口?”張良提醒道,他一直在想,但好像找不到什麽更好的借口。

“要什麽借口?”王不餓愣了下。

“那吳廣軍不管怎麽說,都是陳勝的人,哪怕周文在前麵戰敗,陳勝也依舊是當今反秦勢力的先鋒,公子若是沒有理由便吞掉這三萬人,怕是會引起天下憤怒,不利於公子日後。”張良說道。

王不餓想了想,師出有名?

好吧,好像就是這個樣子的,不論什麽時候,出兵總是需要找一個合適的理由,然後讓人認為他們不得不出兵。

唯一不用這麽做的,也就隻有後世那些強盜了,人家覺得自己強,我想打誰就打誰,我想怎麽打就怎麽打,規矩是我定的,哪天我覺得礙手了,退群就完了,但是你們不能退,你們還得遵守,不然就是不要臉,就是下賤,就是饞……額,串場了……

“本公子視吳廣如兄長,現如今未有陳王命令,田臧便發動軍變謀害本公子的兄長,這個理由夠不夠?”王不餓看著張良。

“夠是夠了!就是有點不太現實啊,沒有相對應的佐證。”張良撓了撓頭。

“要啥佐證?他田臧也不是沒來過敖倉,他來的時候本公子給他過好臉色嗎?若不是兄長在,他張楚憑什麽從本公子這裏要走糧食?臉白?”

聽著王不餓的不要臉,張良突然笑了,滿臉佩服的朝著王不餓拱手道:“若說算計,還是公子蔫壞蔫壞的,打一開始這理由便找好了,佩服!佩服!”

王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