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不餓的掌控下,漢朝正在快速的發展著。

雖然在大多數人看來,現在的漢朝似乎並不是特別的穩定。

因為王不餓做的很多事情並不符合當下的主流思想。

隻不過因為王不餓的個人威望和態度,掩蓋了大臣們的黃老思想。

黃老思想注重的是休養生息,通過不變來應萬變,一件被曆史證明了的事情,就不要輕易的去改變了。

這種思想若是沒有遇見王不餓這個掛逼,是一定能成功的。

但是現在,他隻能是輔佐性質的,而且還占據不了主動。

而王不餓現在的這種做法,換做是任何一個皇帝,都不可能會成功的。

哪怕是曆史上的劉邦,他也做不到。

除非作者爸爸也給劉邦一個外掛,但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遙遠的廣陽郡。

臧茶還在認認真真的籌備著自己的大事。

對於韓廣,他早就很不滿意了。

但無奈於韓廣投降了漢朝,讓他失去了最後的機會。

所以臧茶便想了一個絕妙的機會,準備一舉而至韓廣於死地!

現在,臧茶覺得時候差不多了。

他叫來了自己的心腹。

“動手吧!”臧茶吩咐道。

“諾!”心腹樂嗬嗬的跑了出去。

天大的功勞即將從天而降,這種喜悅,誰又會拒絕呢?

然而一直到現在,情緒緊繃的韓廣這才終於露出了笑容。

看著身旁的謀士,道:“你說這次皇帝會讓我取代韓廣嗎?”

“大業未成之際,郡守何須高興?”申當麵色凝重的看著臧茶。

“大業雖未成,但亦無異乎!”臧茶毫不為意地說道。

“郡守可不要忘了,皇帝可是手眼通天的,這事咱們雖然做的很隱蔽,但也並非沒有破綻,斥候加強了在廣陽郡的部署,咱們也隻不過是尋了個空當罷了,若是彭越與灌嬰互通消息,咱們這邊可就前功盡棄了!”申當勸說道,他覺得臧茶現在表現的太不淡定了。

事情都還沒爆發呢,你就表現的這麽高興。

得虧這裏沒有外人,不然的話,人家一眼就能看出來問題。

“斥候?不過如此罷了,那皇帝也不過是吹出來的,本郡守不還是略施小計,就騙過了他的斥候?”臧茶滿臉不屑道。

在這一次的交鋒當中,廣陽郡斥候簡直就是不堪一擊。

他都立起幾座軍營了,斥候那邊竟然沒有絲毫的察覺。

在他的心目中,基層的斥候都是笨蛋,而管理這些斥候的將校,也同樣都是笨蛋。

一個廣陽郡校尉拿捏不準,難道你燕北將軍也拿不準嗎?

“草包!都是草包!哈哈哈……”臧茶興奮的哈哈大笑著。

旋即走回幾案後麵,坐下來穩穩當當的抽出一份帛布,在上麵書寫了一篇內容,蓋上封印,再然後,就等著發出了!

“哎……”申當心中暗暗歎了口氣,略有些失望。

那皇帝若是如此,又豈能在短短幾年內建立漢朝?

那皇帝若是如此,又豈能在短時間內讓漢朝的國力得到恢複?

臧茶原本隻是韓廣手下的一名大將,而且還是最得力的那位。

韓廣投降漢朝之時,臧茶隻是被封為廣陽郡太守,沒有給任何的爵位。

這讓臧茶大為不滿,但漢朝的強大又不敢讓他有異心。

臧茶至少在這點還是很聰明的,強大的楚國都幹不過漢國,自己這小胳膊小腿的,能幹過漢國?

搞笑呢不是?

於是,在申當的建議下,便有了現如今的這一出戲。

此刻,薊縣西的軍營內。

幾位主官被臧茶的心腹叫進了一座帳篷內。

隨即,帳篷內便發出了一陣搏鬥與嘶吼,帳外的士兵也瞬間打起了精神,借助著縫隙看著裏麵的情況。

一時間更是被這股現象給迷惑了,這咋還打的要死要活的呢?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就在兵士們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幫忙的時候,帳篷內的戰況突然發生了變化。

屬於軍營的幾位主官接連戰敗,躺在地上痛苦的掙紮著而不能站起。

直到解決了最後一人之後,那些陌生人又砍下了幾位主官的腦袋。

而這一切就是當著外麵那些圍觀的士兵們的麵做的,這麽囂張,能忍?

當然不能。

就在士兵們已經做出了決定,要進去為主官報仇的時候。

場麵再一次發生了變化。

“吾乃廣陽郡守麾下,現已查明此等幾人謀反,證據確鑿,汝等若是不想死,就上吧!”

“謀反?”

‘嗡……’

謀反這種事情竟然輪到了他們身上?

而聽到這兩個字的士兵,無一不是身體不受控製的向後退著,甚至隱隱的拿不穩手中的兵器了都,臉上更是寫滿了惶恐。

可怎麽想,怎麽納悶。

先前也沒有覺得主官們有什麽異常的啊?

這咋說謀反就謀反了呢?

而那幾人似乎也知道僅憑一句話是遠遠不夠的,於是提著人頭走出帳外,又說道:“這座軍營所需錢糧兵器,皆為韓廣私財,汝等最好放下兵器等待朝廷的調查,否則的話,一座謀反的罪名壓下來,可不是你們這些尋常人能承受的!”

幾人的這一番話徹底的唬住了這些人。

他們想吃韓廣的軍糧,就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去當韓廣的親兵。

除此之外,任何正規的部隊都是不可能用韓廣的錢糧的。

直到看著那幾個提著人頭的郡守親兵離開了大營,這才有人反應了過來。

“不對啊,咱們都是通過官府應征的啊……”

“對啊,難不成整個官府都……”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表現出了懷疑。

若是韓廣謀反,怎麽可能會通過官府來募兵呢?

燕國投靠漢國之後,又不是沒有募兵過,什麽流程大家都清楚的。

他們的身份牌什麽的,也都是跟漢軍一樣的,唯一不一樣的,可能就是他們用的是舊兵器?

但這會兒漢軍自己的兵器都還沒全部換完呢,他們用舊兵器又有什麽問題?

……

廣陽郡守府。

正處於極度興奮之中的臧茶,就像是快要**的時候突然被人打斷了似的。

憤怒,不滿,又帶著惶恐與慌亂的看著對方。

“禦……禦史?”看著來人,臧茶一臉的懵逼,這咋還突然來了禦史呢?

“此乃本使身份令牌和詔書!”隨何微微一笑,隨手取下了腰間的令牌,依舊是紅繩子串著的,然後又從懷中掏出了一份帛布。

回到洛陽之後,隨何和陸賈便一直在休息。

陛下說了,先好好休息一陣子,過段時間會給他們安排新的任務的。

結果這一等便是一年。

隨何倒是撈了一個禦史的身份前來廣陽郡處理臧茶謀反一事。

陸賈可就慘了,現在還在洛陽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呢,每天花天酒地的,整個身子都被掏空了吧?

臧茶猶豫了一下,沒有接過隨何遞過來的身份證明。

是不是禦史,很好確認。

臧茶的目光瞥了眼站在隨何身後的禁軍。

這才是禦史的標配。

而那位禁軍校尉似乎在進來前也特意梳理過自己似的,此刻他的令牌正好正麵朝外。

臧茶可以輕易的看到令牌上的內容。

隻見上麵寫著一行字。

‘李十安,內禁衛軍,作訓將軍。’

“李……李十安?你是李十安?”臧茶瞬間慌了。

禁衛軍或許他隻聽說過一個張不衣,誰讓張不衣大名鼎鼎呢。

不僅跟皇帝一起長大,還是皇帝最貼己的人。

但凡在漢國混的人,不知道誰都行,唯獨不能不知道張不衣,這也是被整個漢國都列為絕對不能得罪的人之一的。

別看李十安掛著一個禁衛軍作訓將軍的稱呼,但實際上,李十安這三個字,要比禁衛軍還要響亮。

凡是在大漢當過兵的,就不會不知道李十安這個人。

這也是個猛人,武藝高超,連兵部尚書灌嬰都自愧不如。

而其更是總結了一套搏鬥戰術,現今被全軍推廣,據說這套戰術不僅在統一戰爭中備受將士們好評,就連前段時間韓信與匈奴發生的那場戰鬥,戰損之所以那麽小,也跟這套搏鬥戰術有一定的關係。

聽說是有位大佬把這套步戰的戰術做了總結,然後搬到了戰馬上。

但不管怎麽樣,李十安是絕對不能被忽視的人。

“不錯,正是在下!”李十安淡定的看著臧茶,雖然沒有任何的動作,但僅僅隻是一雙眼神,就讓臧茶有些失了神。

這可是被全軍譽為最能打的人啊,還沒有之一的那種。

聽說他更是個快刀手,在他麵前,尋常人壓根就沒有出刀的機會。

“不知禦史前來廣陽郡所為何事?”臧茶一雙手臂止不住的晃動著。

而他身後的申當則是又在心中歎了口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先前還勸他不要太嘚瑟,不要太低估了皇帝的。

結果死活就是不聽,還覺得皇帝不過如此。

現在呢?

有膽量你別抖啊!

隨何笑了笑,看著臧茶,語氣不高不低道:“本使前來廣陽郡所謂何事,臧郡守難道真的就不知道嗎?還是說,需要本使提醒一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