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王不餓也發現了一個完美的偷懶方法。

哪怕自己光明正大的在偷懶,大臣們也不能說什麽。

若想成為一個好皇帝,身上必須具備兩點要素。

第一個是心中有逼數。

第二個則是有識人之明。

隻要具備了這兩點,當一個悠閑的,英明的,萬人敬仰的皇帝是一點也不難的。

心中有逼數指的是該誰幹的事情就讓誰去幹,我心裏有一杆秤,你幹的好不好,不用其他人說,我自己會去評判。

而王不餓喜歡在每一個決定的過程中,給自己畫一條底線。

隻要不越過這條底線,他就不會輕易的去插手。

簡單的說,就是我負責製定大方向,我負責監督把控過程,你們埋頭去幹就行了。

識人之明自然不需多說。

一個優秀的人才讓自己省多少心這都是心知肚明的。

現在的王不餓能有心思去找這種偷懶辦法,完全得力於手下的大臣們太能幹了。

瞅瞅,張良、陳平、蕭何這三架馬車在前麵打頭陣。

每一個都是不世之材,任何一個人,放在任何一個國家,都是能撐起一片天的。

現在王不餓集齊了三個。

再往下,曹參,張蒼,周勃,灌嬰,王陵等人都能夠接上來。

武將方麵就更不用說了,如今的大漢可謂人才濟濟。

正是因為高端人才的蓬勃發展,才能讓王不餓如此清閑的尋找偷懶的機會。

王不餓甚至想親自著作一部,書名都想好了,就叫《做好三點,就能成為一個好皇帝》。

到時候把這部書留給自己的子孫後代,嘖嘖……

美滋滋的王不餓又一次的翹班了。

不僅他自己翹班了,還帶著張良、陳平、蕭何、灌嬰以及戶部尚書張蒼、工部尚書王陵幾個人一起翹班了。

整個內閣,也隻有彭越不在洛陽所以沒來。

如今的大河邊,早已改變了當初的模樣。

朝廷圈了不少的地,外部的圍牆也已經建造起來了。

隻不過是一個簡單的木柵欄,沒有縫隙的那種罷了。

再往外,則是準備開始修建的城牆。

作為漢國目前最核心的機密之一,這裏有資格享受這種待遇。

設計的城牆足有十米高,每一百米為一個凹字形設計,兩個突出部長十米。

注意,目前整個漢國,也包括秦朝時期修建的城牆。

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都不是直上直下的那種。

幾乎所有的城牆,全部都是地基寬,頂部窄,地基最寬處要比頂部最窄處寬了一米。

基本上是攔腰處開始直上直下,別看每一邊隻有小小的半米,這能夠讓城牆上的守軍可以沒有任何視線盲區。

而這裏設計的突出部,作用就是對進攻的敵人進行分割,同時對輔助對城牆腳下的敵人進行攻擊,若是條件允許,扔石頭,射箭,潑熱水,放火什麽的都是可以的。

而更讓人絕望的是,在每一個凹字外麵,距離兩個突出部大約十米的位置,還有高十五米的兩個箭樓孤零零的豎立在那裏。

箭樓通過內部上去,通過與城牆鏈接的內部地道進入,地道位於地下三米處。

而這不過隻是防禦體係的第一環罷了,再往後,還要連上大河,造一座護城河,還要挖陷馬坑,還要放拒馬。

由此可見,漢國君臣對於這裏的重視程度。

嗯,現在的這一切,還隻停留在圖紙上,以及地上用石灰灑下的痕跡,到時候大家按照痕跡去開挖就是了。

“哎,想不到啊!想不到!臣便是再活上一世,也想不到啊!”看著現場的這一幕,張良忍不住的搖頭感歎著。

水渠已經挖好了二十多條,還有更多的水渠還在挖著。

每隔二十米,便是一個工位,現在已經有將近二百台被王不餓稱之為水力鍛打機的設備在這裏正常的運轉著了。

短短兩個月不到的時間,便能有如此的效率。

一切源自於上千名鐵匠日夜不休的努力。

因為水力鍛打機的建成,所以後續的工作也就更省力,更迅速了。

“他要是能想到,那陛下幹什麽呢?”司馬欣走在最後方,習慣性的埋汰道。

“我聽見了!”張不衣突然一臉壞笑的看著司馬欣。

司馬欣臉色有些緊張,下意識道:“不知道!我沒有!別瞎說!”

“那我不管,要不然待會兒我去告訴留侯?聽聽他是什麽意見?”張不衣不慌不忙的說著。

“那不行,真不能再改了,不然前後不搭,可信度也就沒有了。”司馬欣選擇了投降,心中暗罵自己這張破嘴啊,沒事就會給自己找點事。

暗暗的警告著自己,以後再想評價別人的時候,一定要先看好張不衣這個兔孫在不在身邊。

這特娘的都是第幾次敲詐自己了?

你真要點錢要點別的啥也行啊。

可張不衣這個貨似乎對史料特別的感興趣,每一次敲詐,總是讓司馬欣頭疼不已的去改一些最近記載,尚未整理入庫封存的內容。

瞅瞅現在都成啥了,在他的記載中,張不衣馬上都成天神下凡一般的存在了。

“這次不用改了,你就把我告訴你的記上去就行了!”張不衣笑眯眯的看著司馬欣,若有若無的威脅道。

“不行!絕對不行!”司馬欣連連搖頭。

“真不行?”張不衣看著司馬欣。

“不行!”司馬欣繼續搖頭。

“那咱得新賬舊賬一起算一算了,讓我掰扯一下啊,上一次你好像說了淮陽侯吧?上上一次你說的是廣武侯,嗯,他現在不在洛陽,不過沒關係,我跟他關係好的很,什麽時候陛下給他通信的時候,我讓信使捎去一封書信就行了,上上上一次你說的是敖侯還是彭侯來著?……”張不衣一根根的掰著手指頭開始說道。

“就此一次……”司馬欣狠狠的咬著牙關。

太特麽欺負人了。

我這張臭嘴啊……

咋就那麽不小心呢?

雖然張不衣漏了很多次,但被他逮到的次數也不少啊。

前麵的交易已經完成了,但這個貨似乎不太知足,現在又開始翻臉了。

咋弄,自己就是個玩筆的,咋能玩的過張不衣這個玩刀的混蛋呢?

司馬欣下定決心的看著張不衣,惡狠狠道:“以後你要是再敢拿這些來威脅我,我就是拚著被陛下治罪也要把之前的都給改回來,把你寫成一個混吃等死,隻會依靠陛下恩情升官的混蛋,臭不要臉的……”

“什麽臭不要臉的?”

司馬欣愣了下,這聲音,似乎不是張不衣的?

抬頭,雙腿差點直接癱軟,骨頭都撐不住他的身體一般。

這啥時候大家都看著他們了呢?

我好慌……

我該咋辦?

是坦白還是寧死不屈?

坦白的話,我可就得罪了滿朝文武了啊……

哎,我這張臭嘴啊……

“陛下,沒事,我這不是跟司馬公說一些關於禁軍的訓練,考核,選拔的事情呢嘛,我說別看我平日裏恨不得吃了他們,其實心裏麵還是挺心疼的,然後他就說我臭不要臉的。”張不衣若無其事的說著。

“對,陛下說過現在不讓記載太多禁軍的事情,張將軍就說有機會記載一下從禁軍走出去的軍官,臣雖然很為張將軍所感動,但那些軍官現在尚未成長起來,也沒什麽好記載的嘛……”司馬欣連連點頭。

“哎,我這不是著急嘛?其他將士好歹還有機會混個出場,禁軍五萬將士連個出場的機會都沒有,唯一有記載的還是禁衛軍守衛國都洛陽……”張不衣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

這次可不是裝的,而是真的。

司馬欣也會翻閱一些戰例,偶爾的也會記載一場戰事中,一支部隊或者某一個士兵特別感人或者勵誌的事情。

但是因為禁軍這邊參戰的機會不多,就算參戰了,也不允許被記載,日常就更不要說了。

張不衣知道王不餓讓司馬欣記載這些的目的,這可是要千古流傳的啊。

憑什麽別人的兵都有機會,自己的兵就一丁點機會也沒有呢?

不讓記載禁軍,那就記載從禁軍走出去的弟兄,順便提一下他是禁軍出來的。

這就是張不衣想到的辦法。

但司馬欣擔心會觸犯了王不餓的交代,所以遲遲不敢答應張不衣。

這不,接連被張不衣逮住了把柄,司馬欣實在是沒辦法了,才勉強答應了下來,至於接下來怎麽記載,還得動一番腦筋。

“行了,抽空讓下麵的人撰寫一部官兵史就是了!”王不餓有些無語。

多大點事啊?

就算今天他們不提,接下來王不餓也打算這麽做的。

既然決定了開設學堂,並且做出了計劃,沒有愛國教育怎麽能行呢?

愛國不是空話,愛國也不是在夢裏,就拿這些真人真事來感動他們,來教育他們。

英雄偶像的力量,在這個時代依然是可以使用的。

單純的靠著公羊派那一套,不是不行,但是太單調了,後遺症也太大了。

而這些教育,會支撐起大漢在未來數十年針對匈奴作戰的,也會通過這些學生轉告給大家,朝廷為什麽要對匈奴作戰。

王不餓指著麵前十字架說道:“去試試那些鎧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