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曹參不由的倒抽一口冷氣。

重民心!重口碑!

意味著一旦漢王發出號召,誓死追隨的將士百姓將會無以計數。

而王離軍團一旦南下,趙國,燕國,齊國是絕對扛不住的。

真正算是有點戰鬥力的,也就一個趙國而已。

到時楚國必然要出兵北上幫助趙國解圍,而劉季寄居於楚國賬下,現如今也有兵馬四萬餘,肯定是要跟著北上與王離軍團決戰的。

即便有楚軍相助,曹參也並不認為他們就一定能取得勝利。

而即便是順利,也差不多是五五開的局麵。

而這個時候王不餓突然出兵關中,那便會猶入無人之境一般的順利。

這一點是根本不需要懷疑的,代表著秦軍最後力量的章邯已經投降了。

關中餘下的那點人,根本無法抵抗王不餓的四十萬大軍。

休戰!休戰!

隻是不打而已,又不是解散軍隊。

況且地盤不斷擴大的王不餓,又怎麽可能會浪費掉這個機會不去招兵訓練呢?

“秦亡已成定局,無非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秦亡之後,天下諸侯必有一戰,吾等又該何去何從呢?”曹參有些四目無神的看著蕭何。

這是自打跟隨劉季起兵以來,最讓他感到迷茫的一次。

王不餓的實力太強大了,不隻是軍事方麵!

雖然官員匱乏,但王不餓卻另辟蹊徑,多數地方采取以軍代管。

這使得王不餓的每一道命令都能自上而下的執行下去,偏偏王不餓這個人還不亂來,至少當下推舉的幾項政令,都是有益於百姓的。

“哎……”蕭何重重的歎了口氣:“漢軍士氣高脹,兵多將廣……”

他也覺得很難……

劉季手下現在還真沒幾個人,樊噲,周勃,夏侯嬰,呂澤。

這幾個人怎麽說呢,還是太嫩了。

經曆過的戰爭還不多,蕭何當然不知道劉季手下除了呂澤以外的另外三個在曆史上是鼎鼎大名的人物。

而根據現實情況來看,王不餓麾下的將領可是沒一個草包的。

自己的陣容跟人家比起來,完全沒得比,被碾壓的局麵啊這是。

蕭何很是發愁,本來他是沒打算跟著劉季起兵的,後來就這麽被逼著一步步的起了兵。

既然幹了那就好好幹,可現在自己還沒混明白呢,王不餓就橫空出世。

不說別的,單單隻是一年多的時間,從幾百人發展到四十餘萬兵馬,治下數郡,軍中民間威望高的嚇人,就憑這一點,蕭何便覺得自不如人。

張良雖然先前一事無成,但追隨王不餓之後,也漸露鋒芒。

陳平能夠被封為右丞相,必然也有他的過人之處。

蕭何越想越是發愁,愁的整整一夜都沒有興趣去睡覺。

……

翌日清晨,王不餓渾渾噩噩的睜開了雙眼。

這一夜睡的很不踏實。

他夢見自己一不留神統一全球了。

天上飛機導彈的飛著,海裏麵潛艇航母的開著。

然後就被一股尿意給憋醒了,好不容易又睡著了,天上飛的沒了,海裏跑的也沒了,秦軍竟然和其他幾國聯手攻打自己了。

王不餓氣的朝著**就是一記左勾拳右勾拳,賠我美夢……

低頭看著很爭氣的小帳篷,王不餓無奈的歎了口氣,還是精力太旺盛了。

“王上,該起了,各國使臣都在殿中候著呢!”張不衣頂著一雙黑眼圈,精神氣滿滿的提醒著王不餓。

“知道了,先去打盆水來!”王不餓有些幽怨的說著。

“打好了,在這放著呢!”張不衣指著外麵的盆架。

“熱的涼的?”

“溫的……”

“去打盆涼的來!”

“差不多快涼了吧?”張不衣疑惑道。

“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那麽多廢話?”王不餓狠狠的瞪了眼張不衣。

暗罵沒一點眼色,咱好歹也是個漢王了,早晨起來就這麽頂著帳篷出去臉麵還往哪放?

還是說,你張不衣早晨起來就從來不會頂帳篷的?

張不衣一臉鬱悶的端著臉盆走到外麵,突然恍悟了過來。

若不是兩隻手都被占著了,張不衣還真想給自己兩耳光。

於是心中暗罵道:‘蠢!張不衣你就是個大蠢驢!不餓現在都是漢王了,哪能還跟以前一樣啊?身為不餓最信任的人,你應該對不餓的話言聽計從,不問東西的呀,連你都不能做個好表率,其他人看到了會怎麽想?’

罵到這裏,張不衣忍不住的歎了口氣:“哎!得虧屋子裏沒人,不然我張不衣就是大漢的罪人了啊……”

更完衣,用冷水洗了把臉。

看著雖然整潔,但卻總覺得少了點啥的宮殿,都說飽暖思那個啥……

王不餓覺得自己其實跟他們不一樣的,自己思的不是那個啥,而是這麽大的一個宮殿,這麽大的一個家,沒個女人操持家務也太不像話了。

張良陳平他們雖然安排的都很盡心盡責,但說到底也還是大老爺們一個,心思怎麽可能比得上女人?

搞不好他們自己的生活都還一團糟呢。

簡單的吃了口飯,王不餓便火急火燎的趕往大殿。

立國大典雖然結束了,但整個流程還沒有走完。

今日他要接受各國國書,這是外交的必要流程,也是列國承認他這個漢王地位的流程。

陳勝稱王的時候就沒有享受到這種待遇。

接受完國書之後,整個流程算是走完了三分之二,剩下的已經不需要太著急了。

慢慢的找人分別前往各國回贈國書,至此,整個立國流程走完,即相互承認,也相互建立外交關係。

大殿上,王不餓雖然還沒來,但卻沒人有所不滿,各自尋找著熟悉的人低聲交談著。

“陳相,吾等曾共為魏臣,今日你與吾道明一句,漢王當真決定不興兵事了嗎?”魏國丞相周市沒了以往高熬的語氣,看著這個曾經的手下,那個鬱鬱不得誌的年輕人,心中更是感慨萬千。

“非是王上一意孤行,而是當今局麵不得不如此!”陳平語氣平淡的回應著,以往這個需要自己仰望的人,現在自己已經可以低頭去看他了,還真別說,這種感覺挺爽的。

“列國亡,與漢國無益,望陳相能向漢王稟明這一點。”周市忍著怒意說道。

陳平卻不在意,他知道列國打的什麽主意,不懷好意的看著周市,道:“周相難道覺得王上看不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