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興剛想說話的時候,羽淩風卻是在這一刻將目光落在林易的身上。

“林易,我且問你,你為何要殺方長老的弟子柳濤,你可知道,在宗門之內私自殺害同門師兄弟,可是要被刑法堂處以死刑的。”羽淩風冷冷的盯著林易道。

林易一聽,知道這個時候該輪到自己說話了,他先是朝著羽淩風等三人恭敬的鞠了一躬,然後一臉憤怒道:“回宗主,我之所以殺柳濤,那是因為這柳濤該殺!”

“在我還是雜役弟子的時候,這柳濤就處處刁難我,個中細節,我在此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我知道,這柳濤一直對我懷恨在心,前些時日,我因為任務而外出,意外的跌入深不可測的無名穀底,這柳濤便以為我已經死了,可是,他以為我死了之後,便是連我的兄弟都不放過,他便是將對我的恨意發泄到我這位兄弟身上。王耀祖,一名普通的雜役弟子,也是我在大元天宗唯一的兄弟。可是,便是這麽一個普通的雜役弟子,卻慘遭柳濤陷害!”

“他買通一個負責管理一部分雜役弟子的人,然後指示他去飼養搬山牛,而在飼養的期間,他更是悄悄地在王耀祖身上灑下可使搬山牛陷入癲狂的藥粉,致使耀祖在飼養搬山牛的過程之中,突遭搬山牛癲狂,然後被搬山牛踩斷其全身的骨頭,全身的骨頭啊,全碎!!!宗主,不用想我描述,您也應該想象的到,王耀祖遭受了多麽大的痛苦,而這一切,皆因我而起,他,隻不過是一個無辜的人。而如今,見到我兄弟因為我的原因,遭到如此橫禍。是個男人,都應該為我兄弟討個公道!!!這柳濤平時欺負我也就算了,可如今,他竟然要陷害一個我的兄弟,作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忍不了!所以……”林易說到這,雙目通紅,眼中,已經開始有了眼淚流出。

好一個重情義的男子!

在場圍觀的人看向林易之時,眼中,竟然有著幾分崇敬之意湧現。

當然,田中興看向林易之時,眼中,卻竟是古怪之意。

“你所說可全部是真的?”羽淩風一聽,眉頭微皺,若真是像林易這般說來,那林易要是柳濤,倒也合乎情理,畢竟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一怒之下,為兄弟做下這等事,也見怪不怪。並且,若林易所言可真,那這柳濤的行為確實挺讓人不恥的,私人恩怨自己解決就好,如果牽扯其他的人,就可恥了,特別對方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雜役弟子。

“你胡說,我弟子絕不會是這樣的人!”方長老聽到林易這一番話,連忙急聲道。

而林易卻是絲毫不理會老者,而是恭敬的對著羽淩風道:“若我所言有半點虛假,我願遭天譴之苦。另外,先前在場的所有雜役弟子皆可為我證明,那柳濤死之前,可是親口承認的!”

說到這,林易將目光落在最初那幾名在場的雜役弟子身上:“諸位師兄,我沒說慌吧?”

幾人一聽,當即是搖了搖頭,道:“沒有,

我們都聽到了,那柳濤的確親口承認了。”

方長老一聽,麵色當即一灰,他轉過頭,對著羽淩風悲痛道:“宗主,即便我弟子柳濤所行之事卻有不恥,但也罪不至死,他林易二話不說,也沒告知刑法堂,就將我弟子斬殺,此等行徑,無疑是藐視我大元天宗刑法堂的權威,還望宗主能夠秉公處理!”說到這,方長老的目光有意無意落在刑法堂的李長老身上。

林易一聽,眼中又是有淚水湧出。

“對!我錯了,我是錯了!我不該這麽看重兄弟之間的情義,我不該看到我兄弟受到如此慘絕人寰的痛苦而失去理智,我不該如此的血氣方剛,看到自己身邊之人受到傷害,然後不畏強權的為他討回公道,我錯了~!我錯了,宗主,您懲罰我吧,請你狠狠的懲罰我吧!”

林易說到這,眼中的淚水已經如同雨滴一般落下,而其臉上,卻是一臉無奈以及委屈之意。

在場的眾人聽到林易這一番話,他們看向林易之時,眼中的敬佩之意更甚,他們此刻心裏在想,若是自己有這麽一個兄弟那該多好啊!

“宗主,此事不怪林師兄啊,要怪,就怪那柳濤太過陰毒,他死在林師兄手裏,那是死的其所啊!”

“對啊,宗主,若是換做我,見到我兄弟被人這麽陷害,我也一定回會失去理智的,既然林師兄是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之下才一怒殺死柳濤,那這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錯,宗主,此事還望宗主能夠從輕處理,林師兄乃我宗門棟梁之才,切莫因為此事而讓我大元天宗失去這麽一個棟梁之才啊!”

便是在此刻,之前在王耀祖所在院子之內,拿到林易好處的幾個雜役弟子在這一刻皆是站了出來,對著羽淩風恭敬道。

而有了這麽幾個人的開頭,一時間,越來越多的圍觀之人在聽到林易之前那一番“不該”之論之後,心中也是大為感動,也是盡皆開始為林易求情起來。

“這……”

老者見到這麽多弟子開始為林易求情,他立馬傻眼了,他不明白,為何明明就是林易不在理,可是現在看來,好像林易就是被害的一方一樣,那感覺是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而一旁的羽淩風以及田中興此刻卻是一臉古怪的看著林易,唯有刑法堂的李長老,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是一臉淡然。

“咳咳……”

羽淩風輕咳一聲,旋即在眾人那期盼的目光之中,徐徐道:“按我大元天宗刑法,私自殺害同門師兄弟者,理應被刑法堂處以死刑,然,事出有因,林易此等行徑,雖有失偏頗,且做法激進,但,卻是合乎人性,如此,便不再處以死刑。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罰林易在我大元天宗思過崖思過一年,思過期間,不得下山,並且,罰一年的修仙供奉。”

說到這,羽淩風瞥了一眼林易,冷聲道:“林易,這等處理結果,你可心服?”

林易一聽,心中陡然

一喜,在場眾人隻要不是傻子,都是能夠看到出來,宗主對他是有著明顯的偏袒之意,而等處理結果,對於林易來說,根本就是無傷大雅。

“弟子心服口服。”林易對著羽淩風恭敬道。

“宗主,您……”方長老剛想說話,田中興卻是冷冷的盯著老者道:“方長老,宗主做出的處理結果,你也敢質疑?”

老者一聽,臉上唯有露出幾分苦澀之意,然後,便是苦笑的搖了搖頭,他知道,這件事,恐怕就會這般不了了之的結束了。

“李長老,你作為刑法堂的長老,對我這處理結果,可有什麽異議?”羽淩風轉過頭,對著李長老笑著道。

老者一聽,頭猛然抬起,他看向李長老之時,眼中,卻是有著濃濃的希望之色湧現。

“沒有。”李長老搖了搖頭,卻是擺手道。李長老此言一出,方長老目光在在一刻迅速的黯淡了下去。

“甚好。”羽淩風滿意的點了點頭,道。

“處理了林易,那接來下來,就輪到方長老你了。”羽淩風說完,目光便是落在了了方長老的身上。

方長老一聽,臉上立馬露出幾分駭然之色:“宗主,我……我哪裏做錯了?為何要處理我?”

羽淩風一聽,接著道:“你先前要殺林易之言,我可是全部都聽到了,你還說,你今日不殺了林易,你就不配做人?這等言行,出自一個供奉長老口中,身為一名供奉長老,竟然對宗門內弟子起殺意,你說,你該不該受到懲罰?”

“宗主……您……”老者剛想說話,李長老便是立馬對老者投以冷芒。

“該!”感受到李長老的冷芒,方長老唯有一臉喪氣道。

“那好,即今日起,你不再擔任供奉長老一職,轉為大元天宗的一名執事,你的位置,我自會找人頂上,這等處理結果,你可心服?”羽淩風徐徐道。

方長老一聽,先是看了一眼掌刑法的李長老,見李長老微不可見的對他點了頭,見此,他唯有不甘的點了點頭,道:“屬下信服。”

“那還,今日之事,就到這裏,你們,都散了吧!林易,你即明日起,便去思過崖思過,思過期間,不得下山!!!”

“是!”

眾人一聽,皆是一臉疑惑的散了去,顯然,他們對於宗主這番處理也是有所疑惑的,他們不明白的是,為何對林易的處罰這麽輕,而對失去弟子的方長老,處罰卻這麽重?

當然,疑惑也就疑惑吧,畢竟這是宗主做出的結果,他們即便有所疑惑,但他們對羽淩風,卻是依舊信服無比。

隨著眾人的散去,特別是方長老在拎起柳濤屍體的那一刻,他看向林易之時,眼中的殺意,已經快要凝結成實質一般。

隨著眾人的散去,一時間,在場的隻剩下田中興以及林易二人。

“師傅?”林易見到田中興一臉沉思,他小聲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