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這聲音一出,室中兩人俱是一驚,而幾乎就在同時,一點青芒穿透板壁,驟然飛到了蘇奕昂麵前,他雙目睜大,臉上滿是是驚恐之色,眼見避無可避之時,突然胸口有一點白光飛起,“叮”的一聲,不僅將神梭攔阻下來,而且將附在神梭上其中的靈氣撞散,導致神梭無功,又折返了回去。

蘇奕昂這才回過神來,狂叫了一聲,道:“是張衍”

他出生至今,隻是在家族中負責內務,從沒有和任何人交手的經驗,剛才那一物恐怕就是傳說中的如意神梭,知道自己已是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圈,本能地抱著頭向著一根粗大的木柱背後躲了過去。

此刻漫天迷霧彌散出來,頃刻間,周圍都變成了白茫茫一片。

躲在柱後蘇奕昂心中驚疑不定,張衍突然之間出現在了這裏,那下麵他安排的那些人手在哪裏?怎麽會一點也沒有動靜?

對了他一拍腦門,那件大兄給他的法寶,說不定能製住張衍

在袖中摸索了一陣,他終於抓住了一件物事,突然,一陣危險的感覺讓他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

眼角餘光中,那道讓人心悸的青色光芒又一次向自己飛來,那驚人氣勢連濃鬱的霧氣也遮掩不住,不過此刻蘇奕昂雖然神色慌張,但有法寶在手,心中不禁有了幾分底氣,雙目一閉,將手中之物僵硬地往上一拋。

這件東西隻一到空中便光芒大放,現出身形,卻是一麵斑斕奪目的銅鏡,此刻鏡麵一翻,對著下方照出一道耀目毫光,這道光視濃霧如無物,居然透過木柱,一下將到了近前的如意神梭牢牢定住了。

蘇奕昂扒著木柱探頭看了看,隻見如意神梭在光芒中左掙右紮,卻是始終無法脫出,原先的緊張之色稍減,隔著大霧中狂笑道:“張衍,我早就料到你有一件金木之屬的寶貝,果然是如意神梭,我這麵……”

話還沒有說完,他卻覺得身上汗毛乍起,一隻雲紋朱筆透霧而出,不禁駭然張大了嘴,恍惚中,似乎就已到他了的鼻尖。

原來張衍剛才看如意神梭被不知什麽寶物擋了回來,連附在上麵的靈氣也被撞散,立時察覺到用一件寶物奈何不了對方,所以這次卻是打的一明一暗的主意,表麵上用神梭吸引那件寶物,暗中卻想用宣命筆奪其性命。

隻是他修為未夠,不能將兩件法寶同時使出,因此前後相差了了一線,效果未免差了些許。

眼見蘇奕昂即將被宣命筆點中,他身軀一震,剛才那點白光又一次脫體飛出,主動迎上,兩兩相撞下,宣命筆一擊無功,筆身上靈光一散,回到了張衍手中。

兩擊無果,蘇奕昂皆是有驚無險,但是他此刻心中卻無限惶恐,自己這件寶貝是他大兄蘇奕鴻所贈,言稱至少能抵擋法寶三次轟擊,但是每三次之後卻需用本命精血和靈液重新煉化,方能再次使用。

而現在已經遭受了兩次轟擊,可這張衍身上看來法寶並不止這兩件,如果對方不管不顧的出手,至多再有兩被便能斬殺自己。他當下就有一種逃跑的念頭,可偏偏他才明氣一重境界,這麵金磁銅鏡還需他不斷用元真支持,半點不能移動,否則如意神梭一脫,立時便是死在當場的局麵。

在這生死關頭,他也顧不上斯文風度了,歇斯底裏地大叫道:“吳師兄,吳師兄,你在哪裏,你還不快快動手?我若死了,蘇氏也不會放過你”

在大霧彌漫進來的一瞬間,吳真便火速往牆角退去,臉上凝重至極,張衍能無聲無息的上到塔樓第七層,足以說明此人手段不凡,他哪裏敢不小心應對?退到了牆角之後,他心中稍定。

此刻聽到蘇奕昂突然開始大呼小叫,他不由一皺眉,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這一瞬間,他對自己投靠蘇奕昂有些動搖起來。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麽多的時候,他剛剛發過誓言效忠對方,的確不能任由對方被斬殺在眼前,手指一掐,耗了一口清濁之氣,使了個家族秘傳的“解”字訣,頓時,他麵前的濃霧像被大霧吹過一般一陣晃動,頓時稀薄了不少,以他的目力已經可隱隱約約辨明一點景物。

忽然間,前方似乎有人影閃過,吳真眼中厲芒一閃,哪裏肯錯過這個機會,大喝一聲,手中一把飛劍脫手飛去,直刺對方。

蘇奕昂雖隻是明氣一層,但此人畢竟是蘇氏弟子,身上難免沒有法寶,張衍原本想先以迅雷之勢先解決掉他,可沒想到這人身上竟然有克製如意神梭的寶物,而且還將他的宣命筆擋了回來。

但是他也知道,但凡這類能出動飛出護身的寶物,隻對法寶一類的東西有反應,因此他決定主動上前,在近距離內刺殺了此人。

隻是他才邁了幾步出去,卻覺氣霧一陣波動,回頭一看,一口飛劍朝他飛來,這飛劍迅疾無倫,一瞬間便飛到了麵前,再出宣命筆卻是已經來不及了,值此危機關頭,張衍雙目一睜,張嘴“哈”的噴出一口坤靈濁氣,

隻聞“當”的一聲,飛劍勢頭微微一頓。

第一口濁氣還沒結束,張衍接著又是第二口噴了上去,再次擊中飛劍,終於將其飛斜斜帶偏,蕩向了另一邊,然而等這兩股濁氣回到胸中時,卻已然隻有了原先一小半,卻是不能再動了。

眼見那飛劍還在空中,似乎猶要飛來,張衍孤注一擲,將第三口還未完全煉化的濁氣吐出,這卻是混合著重煞濁氣,本來玄色的濁氣中頓時泛出了一股黑紅之色。

隻是沒想到,這一次卻意外奏功,隻聽“刺啦”一聲,像是裂帛的聲響,這把飛劍寶光一黯,如同醉酒一般在空中搖搖晃晃了起來。

吳真麵色一變,吼道:“竟敢汙我法劍”

他手指法訣一掐,原本搖擺不定的飛劍複又振起,再次斬下,這一次張衍卻是避無可避,飛劍“嗤”的一聲穿入他的右肩,但是劍頭剛剛刺入一小半,卻被他單手伸出一把抓劍身,再也不能深入分毫,得了這個空隙,他右手手指一彈,一塊黑硯直奔吳真而去,而自己看也不看,扭頭直往蘇奕昂衝去。

這方硯台一飛出,在空中立時變成了五丈大小的黑沉巨硯,向吳真當頭壓了下來。

“鎮魂硯?”

吳真臉色大變,仰頭張嘴一噴,一股白氣洶湧而出,隻是其中竟然隱隱夾雜著一點金紅之光,手中法訣一掐,那道光芒一閃,竟然結出一道形似的龜背的虛影,擋在了上方。

“轟隆”一聲,光影破碎,他一聲悶哼,連退七八步,腳下接連踏碎了十幾塊樓磚,再伸手一按牆壁,在嘎吱嘎吱牙酸的聲音中,一根牆柱被他硬生生按了進去,這才停下了身形,一股到了嘴邊,又口角便溢了出來,

此時蘇奕昂驚恐看著前方,見肩插一把飛劍的張衍仿若無事一般向自己衝來,他心中肝膽俱裂,大叫一聲,顧不上再定住如意神梭,轉身就逃,後方張衍一躍而起,反手從將自己肩頭的飛劍拔下,再順勢一劃,一顆頭顱衝天飛起,撞在了對麵的板壁上,又彈回了地麵,骨碌碌滾了出去,無頭屍首向前跑了幾步,噗通栽倒在地。

蘇奕昂一死,半空中銅鏡便失了操縱,靈光驟失,落了下來,被張衍伸手接住,如意伸梭束縛一去,亦是落回到了他之手中。

吳真剛才被鎮魂硯震得氣血翻騰,神魂一陣搖蕩,慶幸中又帶有一點後怕,這原屬於杜德的鎮魂硯他也認識,知道這件法寶的厲害,若是一旦被定住,那可立時就是魂飛魄散,肉身糜爛之局。

他能擋住一下,還能擋得住第二下麽?

張衍法寶層出不窮,他已經失了再鬥的心思,頓時萌生逃念,眼見蘇奕昂被殺,哪裏還敢多留?毫無猶豫地轉身一頭撞開板壁,一點玄光之種往劍身上一附,劍光一揚裹住身軀,便如長虹一般飛遁了出去。

可還未出得塔樓範圍,耳邊隻聞一聲冷哼,身後一道青芒瞬息而至,隻一擊便將虹芒貫穿,再來回兩個穿梭,他一聲大叫,便丟了性命,從空中載落下來,神梭又一轉,順勢絞散了元靈,這才被召了回去。

此刻整座塔上下,已被張衍殺了個幹幹淨淨。

他麵無表情扯下一截衣袖,將肩傷包起,又從乾坤袖囊中取出了一些丹藥吞服了下去,這把飛劍斬傷他時靈氣早已消磨的差不多了,隻是靠著餘勢才傷了他,不過休養一兩天便可痊愈。

隻是沒想到,那最後一口混著重煞的濁氣竟然能汙了對方飛劍,不知道是什麽緣故,隻是這個問題一時恐怕也想不明白,他便先放在一邊。

他走上前,先在吳真的屍首上翻動了一番,將控製塔樓禁製的牌符拿到了手中,一揮手,塔樓飛行的方向頓時一變,這才放下了心。

在兩人身上仔細搜索了一番後,發現吳真身上除了一些丹藥之外別無長物,而蘇奕昂身上卻是有一隻乾坤袖囊,正想查看裏麵究竟放了點什麽,卻覺整個塔樓轟然一震,一陣搖晃,似乎是與什麽東西撞了一下。

……

……

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