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張衍所言,劉雁依當即磕頭拜師。中文網

張衍端坐雲頭,受了她三拜,隨後將她攙扶起來,寬慰了幾句,袍袖一卷,便逍起玄光直接來到丹鼎院。

周崇舉兩月不見張衍,後來聽聞他深陷魔xue不得而出,本來也是擔憂,但前幾日聽聞他安然無恙歸來,這才放下了心,眼下再見時,見他已成了玄光修士,神情中也是泛出一股欣喜之色來。

正待開口,目光一轉,卻見到一名眉目如畫的女童跟在張衍身側,1小手牽著他的袖子,不免疑惑,用手指了指,道:“此女孩兒是何來曆?”這魚船之上,除了親近之人和隨侍道童之外,周崇舉素來不讓其他人上來,如今張衍卻帶了這女童前來,想必有他的道理。

張衍輕輕拍了拍劉雁依腦袋,道:“來,過去給師伯磕頭。”劉雁依甚是乖巧,依言上前跪下,叩了一個頭,脆生生說道:“弟子劉雁依見過師伯。”

周崇舉先是麵現訝然之色,隨後撫須一笑,點了點頭,伸手虛虛托了一把,道:“原來是張師弟新收的弟子,不必多禮,起來吧。”

他見張衍在此女童麵前並不避諱用師兄稱呼自己,便知此女極為得張衍的看重,是要當嫡傳弟子培養的。

“過幾日後,師弟我要去三泊征伐,恐怕也沒有時間教導於她,有意將雁依放在師兄這裏,也好時時得到師兄的指點。”

言罷,張衍又將劉雁依來曆說了一遍,周崇舉不免唏噓幾聲,當即答應下來。

周崇舉出身定陽周氏,修道近四百載,自身也是元嬰修為,雖然被壞了根基,終生無望再進一步,但是底蘊深厚又是東華洲同名的大丹師代張衍照顧一個徒兒那卻是輕而易舉,當即便喚了一名道童上來將劉雁依安頓下去。

劉雁依走後周崇舉感慨道:“師弟找得好徒兒,此女孩兒資質極佳,我修道數百年來也沒見幾個比得上她的雖說身上似有因果糾纏,不過對師弟來說卻不是問題,未來若攻伐周族,必是一大助力。”張衍沉默了片刻,歎道:“我也是近日才覺得獨木不成林師兄應該也知,齊雲天齊師兄曾親自來魔xue中救我,其中深意想必師兄也能猜出。”周崇舉點頭道:“此事我已知曉,你不妨順水推舟。”頓了頓,他又低聲道:“掌門近日曾親自登門來造訪過我一次。首.發”

張衍神情不禁動了動。

周崇舉嗬嗬一笑,撫須道:“攻伐下三泊後,門中恐怕還會大肆收錄弟子,隨後便是門中大比,以應對千年魔劫,所需丹藥不在少數如今門中有七成以上丹藥是從我丹鼎院中所出,未來百年之內,掌門借重我的地方甚多,上下我都會打理好,所以你隻管專心修行便可。”張衍這才明白,難怪齊雲天親自來魔xue一行想來除了有看重他的地方之外,周崇舉也起了極為關鍵的作用,連忙起手一拱,道:“還要多謝師兄照應!”周崇舉一擺手笑道:“謝什麽,其實若不是你是真傳弟子的身份,還頗得孫師侄看重,便是舍了我這張老臉,身為三代弟子之首的齊雲天,恐怕也不會對你多看一眼。”

張衍點頭稱是,又同聊了幾句,見已無事,他便辭了周崇舉,架起逍光出了丹鼎閣,不出一刻,便回轉到了自家洞府。

回到府中第一件事,便是命商裳伺候筆墨,他幾筆揮就一封書信,吹幹墨跡,召了一名力士前來,命他將此信送到瓔仙島上去。

這封信中自言他收了劉韜侄女為記名弟子,希望島上修士交還劉韜遺物,信中還有意無意顯lu出自己與齊雲天和範長青等人的關係。

瓔仙島島主隻是孟真人的徒孫,如果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自然會將此事處理妥當。

如若置之不理,那就是他們自尋死路,怪不得他人。

力士出去之後,張衍靜坐了一會兒,便將所有人屏退,封了洞府大門,從袖囊中拿出那本得自沈嶽峰的符囊書翻看起來。

這書前麵記載的是符書的概述和總綱,後麵才是具體的符篆煉製之法,隻看了一會兒,他便站了起來,暗暗點頭,道:“廣源派千年之前不愧是道門大派,當也是有立身本錢的。

按照書上所言,廣源派符篆煉製之法總共分為五門,分為持門、鬥門、生門、真門、煉門。

但是千年前一場變故後,數名長老不是隕落就是坐化,掌門亦是下落不明,導致其中最為深奧莫測的煉門和真門俱都失傳了,廣源派因此一蹶不振,自此再也沒恢複過元氣。

而如今,生門符隻有掌門弟子方可。。練因此這本書上隻記載了持門符和鬥門符兩種法訣和煉製方法。

持門符共有四決,分為“禁、鎖、護、解”。

鬥門符亦有四決,分為“劍、兵、驅、附”。

各種符篆種類駁雜,細細分來,隻這道書上就有百數種之多,未曾記載和失傳的更不知道有多少。

每一道符篆都有專門的法訣和符書配合,妄想學盡那是癡心妄想,看樣子,隻能揀取其中一二修行了。

不過再翻幾頁之後,張衍才知道,廣源派的弟子若不得真傳,習練此法者隻能一輩子與鬼畫符打交道。

隻有成了真傳弟子之後,才能傳得一道煉化“本命真符”的法訣,之後便無需符紙畫咒,隻要在本命真符中演化符契,再吸納入五行神砂,打出法訣後便可對敵。

這本命真符威力越大,所能驅動的符篆便越多,到了這般地步,法寶和符篆已經別無二致了。

書中甚至還略微提及,廣源派中曾有前輩高人將一道本命真符煉成天符,借以飛升天闕的。

看到這裏,張衍卻搖頭失笑,這每道符篆皆需要五行神砂輔助,威力越大,所需要的神砂品質越高,甚至可能需要消耗大量雲砂,這天符恐怕就是賣了一個門派也未必煉得出來。

而且這本命真符隻有化丹修士才能習練,即便與張衍交手的沈嶽峰也做不到這一點。

不過廣源派數千年傳承,卻自有一套取巧的法門,那就是借用“元符”之力,在其中凝練符咒烙印,交手時直接將其和妾行神砂一起打入符紙,此比事先畫好的符契還要好用上三分,唯一可慮的是浪費神砂過多。

此法雖好,但廣源派非嫡係弟子卻不得與聞,即便知道,也沒有元符供他們使用。,張衍暗道:“原來這才是元符真正用法,如此,我隻需在元符中習練熟了,再去采買一些符紙和神砂回來便可運用此法了。”

他又往後翻去,準備詳細揣摩符篆的煉製之法,哪知一看之下,卻覺得符書似是異常眼熟。

仔細審視了幾遍,他不禁訝然,這符書竟然是以蝕文為基礎演化出來的!隻是對敵時需由特殊的法訣和神砂符紙配合,才能引發其中威力。

看到這裏,張衍不由精神一振,蝕文是他的強項呀,不禁津津有味地看了下去。

這一看,覺得此書正文言簡意垓,博大精深,反而沈嶽峰的注釋卻是多有錯漏,很多改進的心得看得他嗤之以鼻,明明用一個符書就能運用得妥當的,沈嶽峰偏偏自作聰明拆解成多個符書,不但威力大減,而且更繁複了許多。

索性他幹脆舍開了沈嶽峰的注解,直接看道

看到後來,他連連搖頭,身為廣源派弟子,沈嶽峰舍此高明法門不用,卻去修什麽劍修?簡直是暴殄天物,其實隻要將鬥門符中的“劍”、“兵”二法學精了,其威力絲毫不在飛劍之下。

他哪罷知道,運再篆之法也不是人人都能學通的,他如今看得容易,那是因為他精通蝕文的緣故。

要學符咒,首先要學數年蝕文,但是廣源派遭逢大變之後,弟子稀少,哪裏有時間讓你慢慢修習?

隻能擇選在蝕文一道上頗有天資的弟子專門繼承此法,而其他弟子都轉而去修習進展快速,又威力較大的其他功法去了。

即便如此,廣源派下院當初在蝕文法會上也是咄咄逼人,若不是張衍出麵,很可能便將溟滄派下院挑翻了。

沈嶽峰也是自詡天資過人,想將本門符篆一道發揚光大,隻是習練了多年後,非但進展不大,反而耽擱自家修行,認為在這條道路上走到了盡頭,隻得無奈放棄,因此才寫好了心得準備交予自己師妹,結果卻落入張衍手中,還對他的注釋不屑一顧。

翻看完畢後,張衍閉目良久,似是消化其中內容,待再次睜眼時,麵上現出一股從容自信之色。

這符篆看起來玄妙,但是知道法訣之後,對精通蝕文的人來說無非是個水磨功夫,一遍不成練兩遍,兩遍不成練四遍,四遍不成練十遍,再不行,那就百遍,千遍!

雖然距離前去三泊隻有日的時間了,但他堅信,若是一門心思在殘玉中修行此法,六七日下來,至少不會弱於沈嶽峰當初的水準。

想到此處,他微微一笑,從袖中取出殘玉,心神便往其中沉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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