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阿貓阿狗,給你臉了!”

這突然出現的年輕人年紀不比自己大,看起來就是個尋常讀書人的模樣,怎麽看都是手無縛雞之力。

就這隨便街頭一板磚就能拍倒的貨,在出現後上來就衝著自己一頓輸出,是不是讀書讀傻了,誰你都敢罵。

真以為會念幾句之乎者也就能教育別人了,你以為自己是誰,找死。

不屑的看了沈鈺一眼,少女眼神一凝,凶猛的精神力量呼嘯而來。

若是尋常人在這樣的衝擊之下,最好的結果也是變成白癡。

不過對方的力量在靠近沈鈺三尺外就立刻消散於無形,就這點精神力量還差的遠呢。

如此異變讓少女頓時如臨大敵,雖然隻是自己的隨手一擊,但也絕非是誰都能夠接的下來的。

何況她雖然是隨手一擊,人家又何嚐不是輕描淡寫的接下,甚至連出手都沒有。隻是站在那裏,自己的攻擊就消散於無形。

高手,來人絕對高手!

“你是誰?”

“伱可以叫我沈鈺!”緩緩走上前,沈鈺衝著中年人輕輕一拂手。

一股溫暖的能量融入了他的體內,瞬間滋補其損傷的身軀,連帶這盤踞於其體內的劇毒也被很快清理出來。

感受著身體傳來的變化,中年人急忙站起來,衝沈鈺屈身行禮。

揮手之間就能讓他這個半廢之人恢複,不僅被偷襲時遭到的重創完全恢複,連身體內的毒素都清理的一幹二淨。

這個年輕人想來就是傳聞中的那個沈大人,而且絕對比傳聞之中的更可怕,人的名樹的影,傳言果然不虛。

“沈鈺?你就是沈鈺!”

一下想起在什麽地方聽到過這個名字,少女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原本臉上的嬌媚笑容也變得勉強了許多。

她的夢想無非是超越這天下絕大部分的天才,成為江湖中最巔峰的那一小嘬人。所過之處,看到的都是敬畏。

至於天下第一,說實話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就算是做夢也得有個基礎不是,這個她還真不敢想。

可眼前的這個名字,卻是橫壓在所有江湖人頭頂的一座無法撼動的高山。

短短數年時間就如彗星般崛起,而後再無人能與之匹敵,就算話本裏那些書生意**的時候都不敢這麽寫。

別說是自己了,哪怕是自己背後的人能不能跟他掰掰手腕都不一定。

“沈大人恕罪,奴家不知是您,若是知道萬萬不敢有半點不敬!”

驚恐之餘,少女慌亂的跪了下來,滿是焦急的思考著應對之策。

“說實話比起你來,我對你身後的人更感興趣。”

眼前這些對於沈鈺而言不過是小插曲而已,提不起什麽興趣。

別說是眼前的少女了,就算是他這位看起來像是高手的師父,沈鈺也完全不放在眼中。

到了他這個境界,尋常人眼中難以企及的高手,亦是隨手可滅的存在。

也難怪那些最頂尖的高手會淡漠到視天下如螻蟻,當成長到了一個地步後,人跟人之間的差距,遠比人與螻蟻之間的差距要大的多。

“這是你們自家事,你自己解決,我就不插手了!”

衝中年人說了一句,沈鈺便不在言語,而是目光看向了眼前這座高山。

他要找到老怪物就在這高山之中,對方已然蘇醒,甚至怕是正在注視這裏。

這些老家夥要是真心想藏,哪怕手中有指北針,自己找起來也需費點功夫,不過這山似乎與這師徒兩個有些聯係,應該不是錯覺。

“師父,師父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旁邊跪在一旁的少女,眼見著中年人一步步朝自己走來,臉上甚至已經布滿了殺意,她臉上的慌亂反而是平靜了許多。

相伴這麽多年,她知道自己這個師傅最是優柔寡斷。隻需要打打感情牌,裝裝委屈,說不定就能活命。

至於以後,隻要自己今日能活著,哪怕現在被廢了以後依舊就有無限的可能。

深吸一口氣,原本低著頭的少女抬起了頭,灼灼的目光中透著無盡的情誼,同樣有帶著幾分的決絕。

這演技,這表情,在這混江湖白瞎了。

這要是放在青樓之中,那妥妥的花魁中的花魁,足以把所有男人都玩弄於股掌之間的那種。

“師父,你相信我,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殺了你,我之所以做這些都是因為我愛你。”

“我隻是想拿走你的力量。我不想讓你離開我,我要你一直在我的身邊。”

“隻是可惜我失敗了,可是我不後悔,若是再來一次的話,我依舊會這麽做!”

一邊說著,少女拔出了身旁一直未用的劍,橫在了自己潔白如玉的脖頸上。

“師父,我自知對不起你,今日就以死謝罪。當年是您把我從難民之中救出來,我的命是你救的。”

“今日,我就把命還給你。師父,來世再見,若有來世,我嫁給你可好?”

說完,少女心一狠,手中的劍猛然落下。潔白的脖頸上向外滲出鮮血,順著劍尖一滴滴的灑落在地上。

隻不過到這時候,少女的動作停了下來,她隻是做做樣子,她可不想死的。

按照她的想法,這時候自己師父不應該是立刻出手,將自殺的她給攔下。

然後她抱頭痛哭,真心懺悔,順勢也就保住自己了。

可直到劍都把皮肉劃破了,自己這位師父卻始終沒有阻止自己。

血都開始灑落了,手再稍微抖一抖,自己小命就沒了。

到了這種程度,就算是想要阻止也來不及了,可自己的師父始終都靜默,沒有一點要出手阻攔的意思。

而且好像生怕她不死一樣,自始至終都在緊緊的盯著自己,自己這個多愁善感的師父什麽時候這麽狠了。

“師父!”抬頭,少女軟糯的再度喊了一聲,聲音中透著期盼,透著不舍,透著對這個便宜師父的強烈感情。

她寄希望於自己的師父會心軟,可是她錯了,自己師父眼中沒有一點的猶豫,他這是想讓自己死啊。

嗬,果然男人都是一樣,平常的時候溫柔善良,關鍵時候就心狠手辣,是一點舊情都不念。

麵對這些,中年人始終不為所動,在看到少女停手之後反而走上了前。

“凝霜,你若不動手,那就由我來動手!”

看到中年人眼中的殺意,少女知道自己這個師父是真的要殺了她。這一刻,說實話,她多少有些慌了。

“師父你就這麽想讓我死麽,我跟了你這麽多年,你難道一點師徒情誼都不顧了麽?”

“為什麽,為什麽你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

“我也想給你機會,可你做的太過了!”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少女,這個自己從難民堆裏救出來的姑娘,畢竟養了這麽多年感情還是有的。

可是再不舍,有些事情他也得做。

“凝霜,你要的應該不僅是我的功力吧,你想要得到我的力量後放出魚山的存在。這是禁忌!”

“若是你做別的,無論做了什麽我都可以至少可以饒你一命,唯有這個不行!”

“就因為這個?”

“是,就因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