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溪,你究竟要做什麽?”

雖然不知道陶溪說的是真是假,但是看他那鄭重的表情,讓所有人下意識的就意識到了危險。

可是這時候想要阻止已經有些晚了,鮮血一點點匯入地板下,滲透進了泥土之中。

在陶溪身上僅剩的一點功力,伴隨著自己的鮮血滲透了進去,仿佛冥冥中一下觸及到了什麽。

瞬間一股力量升騰而起,整個陶家被金色的符文所包圍,地麵之上重重符文包裹之下,構建了一個體係龐大的鎮壓陣法。

而陶家所有人身上自然散發的力量,都在源源不斷的融入進陣法之中。

就在陶益鮮血滲透的地方,浮現出來的符文有一道被鮮血所沾染玷汙,顯得光輝黯淡。

就好像讓鏈接在一起的金色符文中破碎了一個小縫隙,令一整個完美的陣法變得有了瑕疵。

同時,一股可怕的力量不斷衝擊著什麽。隨著這一次次的衝擊,金色符文不斷震顫,整個陶家也隨之開始猛烈的震動了起來。

就仿佛在陶家突然開始經曆一場劇烈的地震,令整個陶家上下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其內的那股恐怖的力量雖然還被壓製著,但隻是泄露了一點點,就已經令這裏所有人為之戰栗驚恐。

他們都是高手,感覺自然極其敏銳。雖然隻是這麽一點點氣息,若是對準的是他們,隻需一點就足以令他們所有人都粉身碎骨。

即便是最強的陶益,此時也是麵露惶恐之色,心中的危機感催促著他驚慌的想要逃離。

地麵之下被鎮壓的那個存在實在是強的讓人絕望,他有一種錯覺,仿佛隻要再多待一會兒,就連活命都變得遙不可及。

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在陶家之下沒竟然還壓製著這樣一個恐怖的存在。

陶家主脈已經連續數代都是代代單傳,這秘密恐怕就隻有他們知道。

而自己成為家主之後,陶溪這小王八蛋從來都沒有跟他說起過。

陶溪剛剛也說過,陶家的存在就是為了鎮壓裏麵這位。而他的父親,前任家主,也是為了鎮壓而元氣大損,這才被他們有機可乘。

難怪他們當初動手的時候,怎麽也不知道為何陶家家主會元氣大傷,還以為是練功出了岔子,原來是為了鎮壓陶家這個存在。

陶溪故意不跟自己說,怕就是要等裏麵那個存在再度衝擊鎮壓之地。而自己根本不懂得鎮壓的方法,實力比之老家主也略有不如。

這種情況下,哪怕他們傾盡全力也未必能鎮壓得住。最大的可能的結果,就是被鎮壓的存在反震而死。

到時候,隻要自己一死,他就可以大搖大擺的回來鎮壓腳下的存在,從而獲得族人擁戴。

這要不是今天這情況,陶溪估計得一直隱忍下去,好狠毒的小王八蛋,這擺明了是要借刀殺人。

今天他要是不死,就一定要把陶溪這小王八蛋往死裏弄。

“噗!”還沒等陶益開始發狠,一股強大的力量已經衝擊而來,沿著有些暗淡的符文散逸了出來。

首當其衝的陶益一下被波及到,隻是很少的一點餘波就讓他連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直接被震飛了出去。

一口血箭噴出,陶益也來不及擦拭嘴角,直接趕忙命令道“快,快想辦法補救!”

“沒用的!”在小蝶的攙扶下,陶溪已經走到了一旁。

“陶益,你難道還看不出來麽,整個陶家就是個陣法,陶家所有人都是鎮壓的力量之源。”

“你難道就不好奇,為何陶家會允許你們這些支脈堂而皇之的存在,與主脈一樣主在這陶府之中。”

“哪怕你們之開枝散葉,人數越來越多,陶家隻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擴建,卻也從沒有想讓你們分出去過。”

一步步的悄悄後退著,陶溪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笑容中所帶的那點冰冷的讓人心驚膽顫。

“陶益,我想你應該也很清楚了。每日你們生活在陶家,其實就是在源源不斷的為鎮壓的陣法供給能量。”

“或許連你們自己都不清楚,待在陶家的時候用,你們力量的消耗其實比外麵要快的多。”

“你們每一個人的氣息都被他深深記在心裏,一旦裏麵的人破封而出,他會將你們所有人都撕碎!”

“不,或許根本用不到他破開陣法,隻需要一點點力量,就足以讓你們屍骨無存。”

“陶溪你個瘋子,我們逃不掉,你就能逃的掉麽。”陶家的高手攔在了陶溪的麵前,哪怕是他們死在這裏,也絕不能讓這個始作俑者逃走。

這王八蛋這是要讓整個陶家都滅了,他難道對陶家就沒有一點感情麽。

也對,人家是主脈,數代都是單傳的主脈。

說句不好聽的,他們之間最親的估計都出了五服了,再加上他們這些時日做的那些破事,還談何感情可言。

“不好意思,讓你們失望了!”一把抓住小蝶的手,陶溪踉踉蹌蹌的準備往外跑。

而攔在他身前的陶家高手,身形竟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仿佛所有力量都瞬間被吸納一空。

“小蝶,我們走,擋我者死!”

“攔住他,攔住他!”

在陶益的命令下,又有數道人影衝出來準備將陶溪抓住。可是當他們要靠近陶溪的時候,他們也如同剛剛那人一般,體內的力量被吸納一空。

失去了所有力量後,他們連最後一點自保之力都沒有了。萬一出現什麽情況,隻能是任人宰割的局麵。

這種情況下,其他人也是踟躇不前,生怕步了其他人的後塵。

“陶益,你沒想到吧。我們代代鎮壓這裏,一代代經驗的積累,早就摸索出了一些東西。”

“陶家所有人的力量都會供給陣法所需,而我現在就能隨意控製你們的力量填補陣法,隻要我願意,可以輕易將你們的全部功力掠奪一空!”

“這不可能,剛剛你為何不這麽做。他一定在虛張聲勢,拿下他!”

見陶溪想要逃跑,陶益徹底撕毀了偽善的麵孔,猙獰的臉上滿是恨意。

“隻有拿下他,拷問出控製陣法的方法,我們才能活。”

“陶益,你想拿下我那你怎麽不自己來,你個隻會讓他人送死的虛偽小人!”

在小蝶的攙扶下,陶溪一步步向外走著,可周圍的人卻沒有誰敢輕易阻攔。他們雖然不願得罪陶益,但卻也不想送死。

“陶益,這方法之前我不用,隻不過是不願破壞掉這套陣法,打破我們陶家曆代的使命。你們以為我們陶家是什麽,我們隻是看護人,不是陣法的主人。”

“我們這一脈隻能在陣法遇到絕對危機或是瀕臨破碎的時候,才能強行掠奪他人的力量大肆填補以穩定陣法。”

“若非如此,若我能隨意掌控陣法,你們以為你們還能活著?”

“所以你才要用自己的血來破壞陣法?你就是為了讓陣法不穩,從而讓你自己獲得可以控製陣法的權限?”

似乎一下明白了什麽,陶家中有人忍不住怒斥道“陶溪,你應該清楚這裏麵鎮壓之人的可怕,你難道想要讓陶家,讓整個東鳴所有人都因你一己之私而亡麽?”

“哈哈哈,笑話!”看著所有人,陶溪冷冷的說道“陶家生死,現在與我何幹?滾開,我再說一句,擋我者死!”

“你們放心,裏麵的人我們陶家鎮壓了這麽多年都沒有事,今天也不會有事的。”

“你們隻需將你們的全部功力注入進陣法中,將整個陶家都動員起來,便可強行穩住陣法。”

“可誰若是再對我動手,我不介意送他一程!”

話落之後,陶溪就在小蝶的攙扶下一步步離開,而整個陶家人就隻能這樣看著他,卻沒有人敢輕易阻攔。

劇烈的震動依舊在持續著,連那些金色符文上的光芒都開始閃爍,讓陶家人無奈之下隻能先選擇穩住大陣。

“小蝶,快走!”

在走出一段時間後,陶溪握住小蝶的手,即便他深受重創走路踉踉蹌蹌,也在拚盡全力的想要逃離。

“公子,您現在身受重傷,您慢點!”

“快走,來不及了,我幾乎被陶益廢掉了。現在僅剩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控製陣法,剛剛不過是在嚇唬他們而已。快走,不能讓他們看出破綻。”

“況且,這陣法維持不了多久了,裏麵的人一旦出來,必定要大開殺戒。走,我們離開這裏,離開東鳴城,快!”

“公子,你不是說他們能穩住局麵麽?”

“穩住個屁,我騙他們的話你也信,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