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遠處慢慢靠近這裏,沈鈺也在小心的觀察著這裏。

這裏說是山村,但這座村規模不小,裏麵人影憧憧,村略看來怕是有一兩千口子人。

從外麵看上去,這裏麵男耕女織,其樂融融,一派田園牧歌風光。

怎麽看,都好像是世外桃源一樣,恬淡平靜的生活,看著就讓人放鬆。

可仔細看就會發現,這些村民農夫似乎個個舉手投足間都有莫大的力量,仿佛個個都是大力士。

沈鈺看到一個五十多歲的大爺,一手舉起了偌大的磨盤,無聊之下還往空中拋了拋。

這磨盤一下拋的有些高,砸向了旁邊一個大概十三四歲的孩子,這也是讓他臉色大變的地方。

原本沈鈺都準備出手救人了,哪想到那個十三四歲的孩子一手就把磨盤給接住了。

旁邊的人對此也是見怪不怪,笑罵了幾句然後就離開了,顯然是已經習慣了。

隻是這些人雖然力氣很大,但行走坐臥間毫無章法可言,可見並無功夫在身。

但他們卻個個都力能扛鼎,隻要在戰場上稍加磨練,便是一等一的猛將。單憑這一股力氣,尋常高手就絕不是對手。

若是一兩個人還能說是天賦異稟,但是一整個村子的人皆是如此,這就讓人不得不震驚了。

這要是哪家土匪沒事看上了這裏想要搶一把,非得被打出屎來不可。

可讓沈鈺感到奇怪和不解的是,明明這些人看起來力氣極大,按說應該氣血激**才對。

可是看上去卻是病怏怏的,讓人感覺好像少了幾分生氣。

手中的珠子明明指向了這裏,可到了這裏之後反而是不能確定準確位置了,隻是指向了村子裏麵。這算怎麽回事,讓自己找?

收起珠子,沈鈺慢慢走向村中,迎頭就碰上了一個背著麻袋的農婦。

這麻袋看著可不輕,但是在農婦的手中卻是輕若無物,輕輕鬆鬆的背著。

當看到沈鈺之後,農婦一下愣住了。村子裏的人她都見過,就那麽些人從小到大天天看哪能不知道,眼前這個絕不是他們村子的人。

一時間,農婦愣在了那裏,不知該怎麽迎對。

不過還是沈鈺反應及時,立刻像一個迷路的書生般問道“大娘,敢問這裏是何處?”

“哦,這裏是桃香村,後生,你是從外麵來的?我們這裏已經好些年都沒有外人來了,你是怎麽來到我們這處地方的?”

好奇的上下打量著沈鈺,這裏四麵環山,皆是懸崖峭壁。群山峻嶺間他們村子藏身其中,久不與外界往來。

實在是這裏進出之路太過陡峭,外人不容易進來,他們也不容易出去。想要出去,就得翻越好幾座山,麵對不知道多少毒蛇猛獸。

所以平日裏外人根本難以進來,更別說找到他們這裏了。

此時乍一看到沈鈺的出現,他們自然是極為驚訝,同時又難免有些好奇的圍觀。

當沈鈺駐足之後,不少村裏的人都小心翼翼的探出頭看著這裏,一個個指指點點的好不熱鬧。

沈鈺也是大方的向所有人打著招呼,同時在自己空間中存的一些東西裝作是藏在身上的,拿出來分給眾人。

他剛剛看過了,這些人都是一些普通人,心思單純,沒有什麽壞心眼。

在這些人的記憶中,並沒有任何關於沐子山的信息,隻是記得他們祖祖輩輩百餘年都生活在這裏,極少與外界有來往。

而且,之前他們也與普通人並無差別,每天男耕女織的生活,雖然很辛苦,也有些不方便,很多想要的東西都買不到。

但在這裏沒有苛捐雜稅,沒有山匪盜寇,倒也生活的安然自在。

至於他們力氣之所以會變大,算算時間,正是當初靈氣暴增之後的事情。

一開始他們也是有些適應不了暴增的力氣,損壞了不少東西,一個個的還以為自己出了什麽問題。時間久了,也就慢慢又習慣了。

隻是外麵也在經曆靈氣暴增,靈氣的濃度絲毫不比這裏差,可外麵的人也沒有這麽變態,能有如此巨力。

所以,這裏肯定是有他不知道的問題在,隻不過這些問題連村裏人自己都不知道。

同時,又有人趕忙跑回了村子裏,拉了一個大概五六十歲的老者過來。

“村長,你看就是他,他是從外麵來的!”

“從外麵來的?”看著站在那裏笑眯眯跟人打招呼的沈鈺,老村長皺緊眉頭。

這些農婦看不出來什麽問題,可他不一樣,年輕的時候他可是憑借一腔熱血翻越過重重山巒,闖入過外麵的世界,多少也算是有些見識。

眼前這個書生,就他身上的衣服,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夠穿的起的,最起碼家世不會太差。

再加上他渾身上下別說是破爛了,衣衫上連點褶皺都沒有。要知道他們這裏進出不易,那可是需要翻山越嶺的。

即便是熟悉山路的最優秀獵戶,想要到他們這裏來,非的弄得渾身狼狽不堪不可。

可眼前這個卻是一點狼狽的樣子都沒有,還臉不紅氣不喘的,著怎麽能讓人放心。

他們村子這麽長時間的變化,他們自己已經習慣了,可不代表那就是正常了。外麵的人以前沒發現,不代表現在也沒發現。

這時候外麵突然來了這麽一個高手過來,相信他已經發現了異常,可卻什麽也沒表現出來,總是讓人感覺有些別有用心呐。

“後生,這就是我們村長!”

短短時間內,沈鈺已經跟這裏的村民混熟了,當老村長到了之後,這些村民立刻熱情的帶他認識。

“老村長,在下誤入此地,多有打擾!”

“無妨,無妨,我們村子已經很久沒來外人了!”老村長見狀,也立刻上前熱情的與沈鈺打著招呼,並帶著他往裏走。

一邊吩咐旁邊的村民殺雞宰魚熱情招待,一邊與沈鈺攀談著,想要從他這裏探聽點什麽消息。

“後生,你是從外麵來的?不知現在沐陽縣縣令是哪位大人,順江府的知府又是哪位大人?”

一邊說著,老村長還一邊感歎著“說起來當年我在外遊曆的時候還見過沐陽縣的縣令大人,也見過順江府的知府大人,還出手幫過他們,留下了幾分香火情。”

“這麽多年過去了,想來他們早就該高升了吧,現在也不知道官居何職,還記不記得我這位老朋友。”

“哦,是麽,如此說來,老村長也算是見多識廣了,還認識這麽多大人們!”

剛剛一接觸,沈鈺就已經把這位老村長的底摸了個七七八八,記憶裏的東西可跟他自己說的不一樣。

年輕時候向往外麵的世界,想方設法的走了出去,相對與其他村民來說,這位老村長也的確可以稱得上是見多識廣。

不過若是被拉了壯丁修河堤,也算是幫過縣令和知府,那他還真沒說謊。

不得不說,這老村長扯虎皮做大旗的本事還真不賴。

或許在他心裏,縣令還有知府,這就已經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誰來都要給幾分麵子。更別說這麽多年過去了,當年的大人們或許早就高升了。

反正一般人也見不到他們,更別說要跟他們求證了。這沒法求證的事情,還不是全靠自己編。

鄉村的樸實百姓,也懂得套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