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姑娘,三觀很有問題!”

眼前這個少女這種理所應當的眼神,讓沈鈺氣的忍不住想要給她一巴掌,這從小都受的什麽教育。

生活本就不易,你們還在後麵專挑軟柿子捏,還讓人的生活怎麽過。

老一輩都說吃虧是福,沈鈺怎麽就感覺這虧越吃反而是越多呢?

“算了,這些先不提,你剛剛說是知府家的公子怎麽著了,你們是跟他有仇?”

“你,你想幹什麽?”一提起知府家的公子,少女溫含初立刻變得神情緊張,立刻將小女孩護在身後。

似乎生怕是眼前這個人化作劊子手要對他們出手,而眼前這個人究竟有多強,剛剛就已經見識過了。

萬一是來趕盡殺絕的,就憑她一人,恐怕玩玩不是對手。

“不用怕,我要是想對你動手早就動手了,我隻是路見不平而已!”

“路見不平?”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少女溫含初看向沈鈺的眼神就有些變了。

這年頭總是有這些初出茅廬的少俠喜歡行俠仗義,這些人最是好騙,三兩句話就能讓他們拔劍殺人,這些人還自鳴得意的以為是在鋤強扶弱。

他們難道不知道江湖處處都是坑,稍有不慎就會跌的很慘麽。

好在自己還算有點良知,不會故意坑他。不然就你這小白的模樣,能坑的你一臉血信不信。

“大俠好意,我們心領了,隻是真不用了!”

“你不用,她還不用麽?”

指著被溫含初護在身後的小姑娘,沈鈺淡淡的說道“這小姑娘眼中有恨,若不能好好引導的話,這樣的仇恨終會毀了她的。”

“這……”憐惜的看了眼身後的小女孩,溫含初這才小聲說道“這小孩子叫小乖,他的姐姐就是被知府家的公子玷汙後自殺而亡。”

“他的父親因為阻止而被知府家的公子生生打死,就在這孩子的麵前。”

“至於小乖的母親,則是帶著小乖去告狀,可犯人就是知府家的公子,知府就隻有這一個獨子,怎麽可能會有結果。”

一邊說著,少女一邊將旁邊的小女孩擁入懷中,憐憫的護住她。

不過這個小女孩很堅強,自始至終都沒有流淚,在她的眼睛中沈鈺隻看到了徹骨的仇恨。

就像沈鈺所說的那樣,這樣的仇恨若是始終不散,終究會毀了這小姑娘的,更何況是在這樣靈氣暴增之時。

雖然沒有明確的記載,去記錄靈氣暴增後的世界變化。但沈鈺卻能感覺的出來這種靈氣的暴躁,似乎摻雜著什麽令人煩躁的氣息。

被這樣的靈氣日夜滋養,或許很容易讓人心發生扭曲。像這樣心懷仇恨,或是原本就扭曲的人,最是容易墮落到無法拯救。

沒有看到沈鈺此時略顯擔憂的眼神,溫含初一邊撫摸著小女孩的腦袋,安撫著她的情緒,一邊說著具體的情況。

“所以去衙門告狀無果之後,小乖的母親最後絕望了。申訴無門之下,她的母親當場就在衙門口撞柱而亡。”

“自此夜夜都能聽到這裏的哭泣聲。一到晚上,連更夫都繞著這裏走。”

“衙門門口,更是成為了眾人避之不及的地方。哪怕是白天路過,也能感覺到一陣陰冷。”

目光看向門口處的其他孩子,溫含初落寞的歎了口氣“不僅是小乖,其實這些小孩子之所以成為孤兒,都跟知府的公子有關係。”

“他們原本有著圓滿的家庭,可都因此成為了孤兒。最後他們雖然都被我所救,但疼他們的親人都沒有了。”

“如此說來,此人該殺!”

“萬萬不可,不能殺!”

“哦?”這小姑娘反應不對啊!

“我是說那是知府家的公子,知府就隻有這一個兒子,而且還是老來得子,從小就疼愛的不得了,哪能讓他受一點委屈。”

“何況知府冷寒夜出身冷家,冷家乃是世家名門,其內高手無數,殺一個知府公子容易,可是麵對整個冷家卻難!”

說到這裏,溫含初小心的看了沈鈺一眼,而後又說道“何況,我始終覺得這裏麵有問題。”

“以前知府家的公子溫文爾雅,整個人很和順的。可是現在,現在變得不僅很陌生,而且無惡不作,好像性情大變一般。”

“我感覺他好像換了個人一樣,我聽聞江湖有一秘術可以控製人心,霍亂心智,所以……”

“所以你懷疑他是讓人控製了心智?”一邊說著,沈鈺一邊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姑娘,緊接著又一句話脫口而出。

“你喜歡他吧?”

“我沒有!”聽到沈鈺的話,溫含初下意識的手一緊,這一下不用猜也知道實錘了。

這小姑娘喜歡那位知府家的公子,可心上人最近作惡無數,她看在眼中卻也對此無能為力。

所以,每每當心上人作惡的時候,她都會想方設法的救人,這也是這些孤兒的由來。

心上人做惡,小姑娘來替他擦屁股。為了替他贖罪,更是承擔了十幾張嘴的開銷,獨自撫養這些小孩子,這才不得以出門碰瓷偷盜。

這一刻,沈鈺的腦海中仿佛浮現出超過二十集的狗血劇情。所以說,眼前這個嬌俏的少女才是真舔狗啊。

“無妨,這位知府公子究竟是本性如此,還是真的讓人控製了,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等等,那可是守衛森嚴的知府衙門,知府冷寒夜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而是一位頂尖高手,你去不是送死麽?”

“小姑娘,你是關心我呢,還是關心你的情郎?”

這小丫頭的心思怎麽可能瞞得住他,明麵上關心自己,實際上卻是怕自己下殺手。

愛情的酸臭味,真特麽讓人惡心!

“你放心,你心上人若是被人控製的話,我是不會動他的。”

“可他若是本性如此,那就休怪我無情了!”

下一刻,沈鈺的身影直接消失在原地。這一幕,更是讓溫含初眉頭緊皺,這個書生的輕功之強是自己生平僅見。

越是如此,她就越是擔心,一咬牙騰空而起,向府衙的方向快速掠起。

“你們照顧好小乖,在我回來之前,不要讓她離開這裏!”

此刻,府衙內知府公子冷士申正跪在知府冷寒夜的身前,兩人大眼瞪小眼,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

旁邊,知府夫人看著滿是委屈的兒子,也是不停的抹眼淚。那低聲哭泣的聲音,讓冷寒夜一陣煩躁。

“哭,你還有臉哭,慈母多敗兒!若不是因為他,老夫一世清名又怎麽會毀於一旦!”

“你個混賬東西!”見自己兒子始終不說話,冷寒夜氣的說不出話來,直接上前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聲音清脆響亮,更是讓冷士申嘴角含血,隻不過他的眼神依舊倔強,始終不肯低頭。

“爹,真的不是我做的,我都說了不是我做的了!”

“你若是想要為民做主,那就拿我的命給他們償命,但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

“你,逆子,逆子!”這可是自己的獨子,他要是願意拿兒子來償命的話,又怎麽會等到今天。

何況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他兒子絕不會做這等事!

“老爺,申兒他知道錯了,誰知道這一家人會如此剛烈。再說,兒子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事一定有誤會。”

“誤會,誤會,你知不知道這一個月來他害了多少人。我也想相信他,可是我已經看過了,他身上沒有被人控製的痕跡。而且人證物證俱在!”

“現在所有人都認為是什麽申兒做的,你知不知道什麽叫做眾口鑠金,你知不知道什麽叫做積毀銷骨。人言可畏啊!”

“可你看看他,老夫讓他配合,他肯配合麽!老夫跟他講道理,別人跟他講道理麽?”

“你知不知道,陳行陳大人已經通令皇朝上下,陛下也已同意。沈鈺有權調動各地黑衣衛,捕門,乃至是各地文武官員,皇朝之內,都可先斬後奏!”

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一提起沈鈺,冷寒夜也是一陣擔憂。

他身後有冷家,就算他有錯,一般人也不敢動他。可沈鈺不一樣,要是他知道此事動手了,整個冷家都能被連根拔起。

“申兒,還有什麽事情你沒有跟爹說過,你快告訴爹,我好去查清楚。”

“你這個逆子,你怎麽就這麽倔呢。你知不知道,你的事情若是傳到沈鈺的耳朵裏,你看他會不會跟你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