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影,要不你去試試?”

此時陣中的沈鈺仍舊在笑眯眯的看著他們,隻不過,在他們的眼神裏,沈鈺的笑容變得莫測起來。

讓人由內而外的不覺寒毛直豎,不由自主的就開始恐懼戰栗。

兩人已經有了退縮之心,如果沈鈺真的從那裏跑出來,這裏的人恐怕一個都跑不了。

此時,他們無比憤恨自己怎麽就按捺不住跑出來了,外麵讓顧影自己折騰不行麽。

同時,他們心中也不免在暗罵顧影這個廢物,連能不能完全困住沈鈺都不確定,白瞎了這麽強的陣法了。

隻不過,回應他們的是顧影那冷漠的眼神,讓他們心中一咯噔。

他們自然知道顧影心中最在意的是什麽,剛剛在他的傷口下反複的撒鹽,已經讓顧影對他們恨之入骨了。

若不是因為心有顧忌,這貨早就對他們動手了。也正因為他們知道顧影有顧忌,所以才敢一次次挑戰他的敏感處。

可人都是有底線的,再加上現在他們脫口而出讓顧影衝上去。有送死的活先讓他衝在前麵,再度激起了顧影的不滿。

看這個眼神就知道了,如果有可能的話,顧影一定不介意送他們一程的。

娘的,也要不是在你的地盤上,信不信大爺叫上八百小弟,一人一刀把你砍成八百段。

“顧影,你別誤會,這陣法隻有你能控製,我們都無能為力。所以,我們才想讓你試探的,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對,對,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哼!”衝兩人冷哼一聲,顧影的聲音比之剛剛還要冷淡的多“我隻是說有這個可能,沒說他一定能逃出來!”

看向沈鈺的方向,顧影還是頗為自己地說道:“你們放心好了,就算是他能出來,也必然是元氣大傷!”

“自古以來,有不少人曾無意間闖入我族內,其中不乏有高手在,更不乏有居心不良之徒。”

“可這麽多年以來,卻無人能撼動我們族中的這套陣法。那些心懷叵測之徒,皆是屍骨無存的下場!”

“沈鈺雖強,但在這套陣法麵前亦如螻蟻一般!”

“是,是,你說的也對!”兩人訕訕一笑,隻是臉上依舊寫滿了擔憂。

先前也是信了你個不靠譜的,說自家陣法舉世無雙。他們想想連主上都能困住,困住一個沈鈺還不是手到擒來。

哪想到,這貨隻能調動一部分陣法的力量,而且具體能調動多少他們還不清楚,但一定不是太多。

還拿以前跟現在比,知道什麽叫做滄海桑田不。

大哥,以前的高手是什麽樣的水平,現在的高手是什麽樣的水平。

自沐子山以一己之力鎮壓絕地以來,天下高手的極限便已經提高了太多。

以前的絕頂高手,現在不說是大把大把的有,但數量也不少了。

而眼前的這個沈鈺,更是妥妥的超越真魂境,堪稱天下無敵的存在。你家的陣法麵對這樣的高手,究竟靠不靠譜啊。

何況別說是我們了,你自己不在擔憂麽。你自己說的話,你自己都有些不信,你還讓別人信,你是打算把所有人都坑死麽!

這時候,他們才明白為何顧影要把他們都聚集在這裏。

什麽為了以防萬一,顧影根本就是對自己都不信,拉他們來墊背的。

本來在顧影跟他們討論的計劃中,等沈鈺被陣法困住之後一定會想辦法衝破大陣。

萬一陣法不穩,那便是他們出手的時候,將一身功力加持於陣法之上維持陣法,以此來保證萬無一失。

正因為如此,他們這才聚集在此。

可是沈鈺一直未曾衝陣,所有人都以為沈鈺真的被大陣困住了,掙脫不出,所以其他人也就一直沒有出現。

現在他們總算明白了,顧影根本沒有萬全的把握,之所以要把他們都騙過來,根本就是連他們也算計在裏麵了。

若是沈鈺出不來,那自然是皆大歡喜。可若是沈鈺能夠出來,那就慘了,所有人都會死在沈鈺的手上。

而隻要他們這些外人都死了,顧影的那些族人們就能夠保全自己。

為了自己的族人,這是要把他們這些外來的高手都坑死了,省的他們某一個萬一還活著會對他們的族人下手。

也就是說,他們所有人都被一個平日裏看不起的顧影算計了。無論他們跟沈鈺是誰贏,顧影自己都不是輸家。

其心之險惡,已是昭然若揭!

“放心好了,沒事的!”

就在他們臉色陰晴不定的時候,顧影這才說道“沈鈺的力量正在源源不斷的被陣法吸收掉,我能感受到那股磅礴的力量。”

“時間拖的越久,他就會越虛弱,直到最後猶如廢人一般!”

“你確定麽?”

“當然!這一點我還是能感覺的出來的。”

“我想,他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裝作虛弱的模樣,等我們信以為真的時侯,到時候便突然一擊!”

“隻要我們不上當,應該就沒事,放心好了!”

“是麽,原來你是這樣猜的,不得不說,猜的一點也不準!”

而這時候,突然一股令人戰栗的恐怖氣息從身後傳來,令他們三人齊齊打了個寒顫。

這股氣息,如萬丈深淵般深不見底,如浩然天地般神秘莫測。

隻是稍一感知,就讓他們好似見到了大恐怖一般,渾身戰栗,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仿佛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散發著一種叫恐懼的情緒。

艱難的轉過頭,看到了正笑眯眯對著他們的沈鈺,刹那間就如同墜入寒冰地獄一般。

無盡寒流湧上心頭,讓他們仿佛瞬間陷入絕對零度,被冰封住了一切動作,乃至是思維。

沈鈺,出來了!

“這不可能!”驚恐的看著身後的沈鈺,顧影滿腦子的都是不可能,都是不信。

即便這沈鈺再怎麽強大,也不可能無聲無息的就從大陣中脫困而出。

這可是連主上都能困住的大陣,雖然他能調動的力量隻有一點,但就憑這一點也是傲然天下。

就算是沈鈺能夠摧枯拉朽的衝破束縛,他也不該一點都感覺不到,最起碼也有點波動吧。

可是沒有,什麽都沒有,他什麽都感覺不到,沈鈺就已經出現在他們身後了。

“沈鈺,你怎麽可能出的來!”

“因為我從未在陣中,所以你的陣根本就沒有起作用!”

“對了,順便還將幾個藏在一旁的小蟲子找了出來,你們看看少了誰沒有!”

一邊說著,沈鈺一邊將幾個人扔在了他們的腳下,這幾個人都是他們的同伴。

哪想到即便是有陣法的遮掩,他們還是會被沈鈺給一鍋端了,一個都沒剩下。

“這不可能啊,明明……”即便事實擺在眼前,顧影還是不敢相信。等回頭看向了大陣之中,那裏的沈鈺還在。

是啊,沈鈺明明就在陣中,那背後的這個是誰?兩個沈鈺?幻覺?幻境?

而就在這個時候,陣法中的沈鈺衝他們笑了笑,而後消失在了原地。陣法的力量失去了目標,也隨之消散於無形。

“這,這……”

“有人告訴我,這裏有埋伏,所以我就早早的做了一點點準備。看看這是誰寫的,別待會動手的時候誤傷了!”

說話間,沈鈺手裏已經多出個玉牌,潦草的字跡“快走”兩字還在上麵刻著。

“叛徒!”這時候他們哪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個個義憤填膺,恨不得要將這個叛徒扒皮抽筋。

即便是被困於山穀中的那個也是怒不可遏,千防萬防卻是家賊難防,他要讓敢背叛自己的人付出代價。

一時間,所有人都痛苦的滿地抽搐,山穀裏那位的怒火必然是有人要承擔的。

“這就內訌了,狗咬狗,一嘴毛。你們效忠的這位,氣量可不怎麽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