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前方就是西川總府安州城了,再有小半個時辰我們就能到那!”

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地麵上都被之前得漂泊大雨所打濕,現在的雨小了很多,起碼視線內能看得清了。

一隊十幾人正在雨中策馬而行,可他們身上卻完全沒有被雨水打濕。

不是他們的防護做得好,而是天空上的雨在落到他們身前的時候,就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阻隔,轉而落到了一旁。

也正是這詭異的一幕,才讓包括梁如嶽在內的黑衣衛知道這位沈大人究竟可怕到了什麽程度。

將雨水擋在外麵,梁如嶽自己也能作到。可是像這樣無聲無息,連一點功力都沒散逸出來,讓人根本察覺不到任何的一樣,那就恐怖了。

就仿佛這些自天空中墜落的雨水根本不是衝著他們來的,而是自然而然的墜落在旁邊,仿佛天邊雷霆驟雨故意躲著他們一樣。

以自身力量影響天地,管中窺豹,這可不是一句簡單的可怕就能概括的。

也正因為如此,待在沈鈺身邊,梁如嶽越發的小心。

沈鈺來西川,沒有直接破開空間來到安州城,而是選擇了一路走過來。

他要看一看西川最真實的情況,同時也是在等各地的黑衣衛將查到的東西報上來。

這一段時間,他殺了不少人,也處理了不少人。想必他要來的消息,西川上下都已經知道了,也不知道他們的臉上現在是什麽模樣,什麽表情。

“停!”

突然間沈鈺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立刻止住了奔襲中的眾人,緊接著直接向遠方掠去。

梁如嶽見狀立刻跟上,隻是他心裏也不免有些疑惑,這荒郊野嶺的能有什麽東西值得沈大人注意。

“這,這是……”等沈鈺停下了腳步,梁如嶽也立刻跟上,自然也看到了沈鈺腳下的東西。

那是一具屍體,一具少女的屍體。蒼白的肌膚上布滿了傷痕,那道道深可見骨的傷痕讓人觸目驚心,顯然是被人折磨而死的。

看樣子,這少女應該是被人草草的埋在了這裏。

之前大雨傾盆而下,這裏也被大雨衝開,也讓這個少女從被掩埋的地方露了出來。

沈鈺手輕輕一彈,腳下不遠處的泥水立刻想兩側移開,露出了泥水下被掩藏的東西。

而看到裏麵的情況,梁如嶽眼眶微微一縮,握刀的手也隨之一緊。

在泥土裏麵,除了這個被雨水衝出來的少女之外,還有七八具少女的屍體。

她們的身上,都如最開始的那少女一樣布滿了傷痕,應該全都是被人折磨而死。

看這些人年紀最多十四五歲,臉上更是滿是了稚嫩,隻不過此刻她們的臉上卻是寫滿了驚恐和痛苦。

就在這花一樣的年紀,她們的生命還沒有完全開放,迎來屬於她們的春夏,就被草草埋於荒野之間,結束了那短暫的一生。

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被山林間的野獸刨出來,當做了晚餐,最後屍骨無存。

“大人!”幾個手下上去探查一番後,隨後稟報說道:“這個幾個女子應該都是被生生折磨的!”

說著,指著其中一人說道“這個女子,是被鞭子活活抽死的,這個是被掐死的,而那個應該是被人按著強行淹死的……”

“而且這些女子的年齡,全部都不超過十五歲。”說到這裏,過來稟報的黑衣衛臉上也難免有些怒意。

對手無寸鐵的婦孺動手,這是讓天下人都不齒的事情。

“這些少女應該死於一人之手,卑職揣測,此人應該有某種特殊癖好,喜歡折磨他人。”

“最關鍵的是,這些女子死亡的時間相隔不遠,應該都是近期被折磨而死的。”

“按照這個推測來看,恐怕每隔三五天,就會又有一個女子被其所殺!”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而後繼續說道“卑職不知道此人的特殊癖好究竟有多久了,但卑職猜測,死在他手裏的人應該遠不止這些。”

“也就是說,這裏的隻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好大的膽子!”臉上的怒氣一閃而逝,殺氣更是止不住的散逸了出來,令周圍的溫度都難免下降了不少。

這些原本實力不弱的黑衣衛們,齊齊了個寒顫,連動作也不免小心了不少。

“去給本官仔細的查,本官要知道是誰幹的,挖地三尺也得給我找出來,本官要他死!”

“大人!”就在這時候,旁邊的梁如嶽悄悄說到“這,這應該是青樓女子!”

“青樓女子?”僅是看一眼屍體就能分辨出來,這得是流連花叢多少年才能練就的技能。

看不出來梁如嶽平日裏表現的老實巴交的,但私下裏這麽狂野。

“大人請看,她們的腳踝處都係著一根紅繩,這是青樓女子獨有的!”

“窮苦人家生活困難,因為生活所迫或是各種各樣的原因,難免有人會選擇賣兒賣女。”

“而這些被賣如青樓的可憐女子為了保留最後一絲顏麵,通常都會在自己的腳踝處或是腰間係上一根紅繩。”

“這樣哪怕他們在接待客人的時候褪去了全身的衣衫,但還因為身上有那麽一根紅繩,不至於顯得一絲不掛。”

“而這根紅繩,就相當於她們身上最後的一件衣服。這是她們這些可憐人最後的顏麵,也是她們最後倔強。”

“她們無法反抗這個世界,隻能在默默承受的同時,盡可能的給自己留下最後一點點的清白。”

“若有朝一日她們能夠有幸可以脫離苦海,就會去掉身上的紅繩,這也代表著她們從此從良,丟棄了那曾經傷痕累累的過去。”

說到這裏,梁如嶽也不免輕輕一歎“這些姑娘全部都是身係紅繩,也就意味著她們都是身處青樓可憐的女子。”

“這樣的人基本上都是賣身於各大青樓,所以即便是曝屍荒野,隻要那些青樓不追究,也不會有人管的。”

“不會有人管?”默默深吸一口氣,沈鈺輕輕一招手,這些可憐的女子就從大坑中飄了上來。

解下了身上的外衣,披在了其中一人的身上,遮住了她那渾身傷痕的**身體。

身前的黑衣衛見狀,立馬也紛紛解下身上的外衣,蓋在了這些人的身上。

“給她們準備一口棺材,將她們全部好好安葬!”

“是,大人!”

大踏步的走向安州城,望著遠方那座雄偉的城池,沈鈺喃喃說道“以前不會有人管,但本官來了,就有人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