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不用看了,這不是個陷阱!”

看著沈鈺小心謹慎的樣子,對麵的青涵衝他輕輕一笑。這一笑似春風拂麵,猶如百花盛開。

“那姑娘這般算計,就是為了引我過來?”心中暗自戒備,對方若是想用美人計可就打錯算盤了。

他沈鈺,正人君子,坐懷不亂!

不是他自己吹,就別說眼前這個女人隻是衝他笑了笑。就算是沒穿衣服在眼前跳舞,自己也絕對是微微一笑,巋然不動!

隻不過眼前的這個青涵姑娘,竟給他隱隱有一種極其強大的感覺。

到了他這個境界,能讓他也感覺強大的,恐怕也隻有同等境界的了。難不成這青涵姑娘,竟然是真魂境高手?

一個真魂境高手,怎麽會陪著樵山寨的人演戲演了這麽長時間,她是閑得蛋疼麽!

“沈大人,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隻是聽說過你的名聲,所以湊巧順手將你引來罷了,多一個幫手總好過我自己動手!”

“你就這麽肯定我會幫你?”

“當然,因為我相信沒有人能夠抵得住**!”

目光看向了宮殿裏麵,青涵的雙目之中似乎有一團火在燃燒,透著的不是貪婪,反而是決絕之色。

“沈大人可知道,這裏被封著什麽?”

“聽樵山寨的人提起過,似乎是封著一個極其可怕的人。他若出世,便是流血千裏,伏屍百萬!”

“樵山寨的人是這麽跟你說的?”

忍不住再度笑了起來,青涵隨後說道“世人多是以訛傳訛,到現在,連守護這裏的守護者都已經忘記了他們所守護的東西了。”

“也是,現在的樵山寨根本不配稱之為守護者,他們隻是一群吃不飽飯的普通山民罷了!”

“姐姐告訴你,裏麵封著的根本不是什麽人,而是一把劍。”

“一把隻要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就會為此而豁出一切的,拚命搶奪的劍!”

“一把劍?”眉頭皺了皺,沈鈺隨後輕輕一笑“有這好事,青涵姑娘早就獨吞了,怎麽會想著讓我參與!”

“你覺得呢!”滿滿伸出自己的手,青涵一下仿佛按在虛空之中。頓時一股恐怖的反震之力傳了過來,讓她連退三步才站穩腳跟。

“真魂境!”這一閃而逝的氣息讓沈鈺微微眯了眯眼睛,自己猜的果然沒錯,她就是真魂境的高手。

“沈大人也看到了,兩年了,我都試了兩年了,憑我一人之力根本拿不走。”

“寶劍有靈,許是覺得我不配吧,畢竟是跟隨過沐子山的劍!”

“這是沐子山的劍?你說的是那個身入絕地的沐子山?”

“你那是什麽眼神,當然是他!這世上還有哪個沐子山,還有誰配與他相提並論!”

提及沐子山,青涵滿臉得高傲,仿佛認識沐子山是一件多麽榮幸的事情。嗯,好像也的確是一件相當榮幸的事情。

“當年我見沐子山最後一麵的時候,他手裏就拿著這把劍!”

“你當真見過沐子山?你確定你沒有騙我?”

“怎麽,沈大人不相信,我不僅見過沐子山,我還指點過他。”

“當年的沐子山還是個初出茅廬是個冒冒失失的毛頭小子,什麽都不知道就敢瞎練,若不是我看他順眼指點了他,他早就廢了!”

“可惜啊,物是人非,滄海桑田呐。後來人家成了天下第一,就新人勝舊人了!”

“這,青涵姑娘還真是性情中人,姑娘,方便問一句,你現在究竟多大了?”

沈鈺能夠感覺到她說的很真誠,不含半點虛言。恐怕她真的見過沐子山,也真的指點過他。

算算時間,自沐子山自願身入絕地以來,至今已經有百餘年了。

在此之前,沐子山縱橫江湖也得有個幾十年,壓的整個江湖都喘不過氣來。

也就是說,眼前這個看似柔弱,貌若十八的少女,實際上最少得有一百幾十歲乃至是兩百來歲了。

算起來,豈不是要比他爺爺的爺爺年紀還要大。上百歲的老處女,今天算是開了眼了!

“你那是個什麽眼神,沈大人,胡亂問女生的年齡可不好!”

看向沈鈺,青涵一身氣勢猛地綻放,直衝他而去,仿佛要將他淹沒在這萬丈波濤之中。

“沈大人,重新認識一下,我叫傾寒,傾城的傾,寒冷的寒。之前的青涵是我的花名,沈大人可不要記錯了!”

“傾寒姑娘好強的實力啊!”淡淡的回應了一句,沈鈺同樣展露自己的氣息。

如同撕裂虛空,斬斷時間的劍意一出現,就頃刻之間將對方碾壓。

“嗡!”突然間,一道劍鳴聲響起。仿佛在顫抖,仿佛在歡呼,又仿佛在嘶吼著,與沈鈺的劍意交相輝映,又隱隱相抗。

一瞬間,在沈鈺的眼前仿佛出現了千裏伏屍,滔天血海,心中一下湧現出了無窮殺意,好像要忍不住大殺特殺一般。

“那把劍要出世了,沐子山果然把位置告訴了傾寒!”

當劍鳴聲想起後,突然有幾個遙遙望向曉州的方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無悲無喜,仿佛看不出一點表情。

“可惜了,這劍不能為我所用!”

“怎麽,動心了?”

“當然動心了,那可是沐子山的劍,我不相信你們不動心!”

“當年的沐子山就是靠這把劍生生突破了限製,如此至寶,你們怎麽可能不動心!”

冷哼一聲,其中一名老者淡淡的說道“隻不過沐子山在突破之後,就又把這把劍給封印在了原地,我等無緣一見罷了。”

“動心又如何?那把劍是沈鈺的,也隻能是沈鈺的!”

“最近這幾年靈氣在緩慢增長著,這一點你們應該清楚,沐子山快要撐不住了!”

“如果沐子山撐不住,靈氣暴增就再也壓製不住。一旦那些老怪物們紛紛蘇醒,等待我們的將是滅頂之災!”

“你們誰有自信能擋的住,誰又敢保證靈氣暴增之後自己一定能活!”

“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要讓他沈鈺成為第二個沐子山!”

“這天下總得犧牲不是,為了天下嘛,總得有人去死。相信這個沈鈺沈大人,一定不會介意為天下赴死的,就好像當年的沐子山一樣!”

“哈哈哈!”對視一眼,全都高聲大笑了起來。別人不去赴死,他們如何能苟活。

他們活的已經夠久了,享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權勢和地位,他們舍得不放棄這些權勢,更舍不得放棄自己的命。

可靈氣暴增的到來,不會因為他們舍不得就停止,這件事情猶如利刃一般始終懸在頭上,不知何時就會落下。

尤其是最近這幾年,靈氣緩慢增長,更是讓他們危機感大增。

他們很清楚沐子山撐不住的後果,靈氣濃鬱到一定程度,那些老怪物就會從沉睡之地蘇醒。

這些老怪物們蘇醒的第一件事就是獵食,長年累月的沉睡會讓他們虛弱到一定程度,唯有通過獵食才能快速的恢複本身的力量。

而他們這些原本江湖食物鏈最頂端,享受著無上權利的絕頂高手,就是這些老怪物們最美味的獵物。

麵對這些可怕的存在,他們這些人會被輕而易舉的掠奪一空,在痛苦哀嚎中死去。

他們不想死,就得想辦法讓別人去死。這一段時間,沈鈺的名字漸漸落入了他們的耳中,被人稱之為沐子山第二。

其天資之高,實力提升之快猶在沐子山之上。聽聞最新消息,此人已入真魂境,與他們在同一水平。

關鍵是此等天才還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殺貪官除盜匪,所作所為與當年的沐子山何其相似,也難怪被人稱之為沐子山第二。

既然是沐子山第二,是不是就得做沐子山未完成的事情。在沐子山死後繼續犧牲自己,以鎮壓絕地。

到時候,就讓他們幾個老家夥出山,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以大義之名誘其去死。

就好像當年的沐子山一樣,不也是這樣被忽悠著去送死了麽。

這些沐子山當然也看出來了,可他還是願意去送死,就是為了那些如螻蟻般的草民。

這些個書生讀書都讀傻了,居然信奉什麽雖千萬人吾往矣,寧願犧牲自己以護蒼生。

這情懷這心誌的確令人佩服,雖然他們做不來,但可以送別人去做嘛。

這把劍,便會助沈鈺一臂之力,讓他更上一層樓,乃至是完全突破真魂境的境界!

這天下有救了,他們又可以繼續享受了。馬照跑,舞照跳,小日子繼續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