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沒事吧!”

一腳把江漁踢飛之後,捕頭周原急忙來到沈鈺身旁,生怕沈鈺受到什麽傷害。縣令可就在自己身邊呢,這要是萬一出點什麽事情,作為捕頭的他可是難辭其咎。

不過讓他有些意外的是,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縣令大人竟是絲毫無損,渾身上下甭說是傷了,連口粗氣也沒喘。這實力,怕是比之自己也不遑多讓了吧。

那當日為何要在蔡家公子麵前如此不堪,被人當街暴揍,讓那麽多百姓看笑話?

這一瞬間,周原亦是想到了很多,額頭不由滲出了幾絲冷汗,不過表麵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好歹他也見過風浪,自然知道什麽叫難得糊塗!

自己隻是個捕頭而已,隻要默默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至於上麵的大人們怎麽打,那都跟自己沒關係。他就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最好誰也不得罪。

“放心,本官無礙!”衝周原擺了擺手,沈鈺緊接著看向了江漁的方向“江漁,虧空府庫事關重大,這責任你們自己可背不起!”

“本官知道你們這些人都隻不過是幫凶而已,並非主犯!隻要你們能說出誰是幕後主使,本官保證盡量斡旋,或可保你們一命,而且絕不會牽連到你們家人身上!”

“大人,無需跟他們廢話!”這時候,周原湊在沈康耳邊輕聲說道“大人放心,隻要是進了大獄之內,就是鐵人卑職也有辦法讓他開口!”

“江漁,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刺殺朝廷命官!”此時的蔡重,身上早已被冷汗打濕,不過卻強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隨後看向江漁等人的方向,眼中透出一絲殺機。

話音剛落,蔡重便暴喝一聲,在抄起刀子衝了上去。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位蔡縣丞多麽的英勇熱血呢。結果人還沒衝上去,就被眼疾手快的沈鈺一把給拉了回來。

小樣,眼皮子底下你還敢玩心眼,以為小爺是吃幹飯的麽,早就防著你呢!

可惜自己手裏沒有鐵證,不然直接把他拿下豈不來得更好!

被沈鈺一把拉住了,蔡重卻絲毫沒有收斂,反而大聲的喊道“江漁,你虧空府庫,而後又刺殺朝廷命官,樁樁件件都是死罪,而且絕對會牽連家人。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你莫要自誤啊!”

“蔡縣丞,你的話多了,來人,把縣丞大人拉走!”

“大人,卑職不過是在勸說江漁回頭是岸而已,又有何錯之有?”一邊掙脫旁邊過來拉扯自己的捕快,蔡重還一邊自辯,順帶著又衝江漁那邊大聲喊了一句。

“江漁!”

“啊!”仿佛受到了什麽刺激一般,被幾個捕快圍困的江漁發瘋似的橫衝直撞,最後重重的看了蔡重這邊一眼,而後竟直接張開了胸湯,仿佛主動送到了捕快的刀下。

刀刃直接沒於江漁的胸堂內,霎時間鮮血四溢,地麵瞬間就被染上殷紅之色。

“啊,啊!”瞪著眼睛,江漁似乎想要說些什麽,死死的盯著蔡重這邊。直到蔡重衝他悄悄點了點頭後,江漁這才閉上了眼睛。掙紮了片刻,就再沒了生息。

“縣丞大人,好手段!”沈鈺當然知道,可能江漁就是蔡重的單線,所有的命令應該都是蔡重單獨向江漁傳達的。

至於剩下的這些庫吏們,哪怕知道蔡重跟府庫虧空的事有關,手裏也絕對沒有證據。所以江漁一沒,若是沒有其他確鑿的證據,那蔡重頂多就是失察之罪了!

這王八蛋,手段還真狠!算了,來日方長,先扒掉他的官服,讓他沒有了依仗,剩下的咱慢慢玩!

“係統,簽到!”

“簽到成功,獲得十年內力!”

係統的提示音剛落下,模糊之間,沈鈺仿佛看到了一抹光芒湧進了自己的身體內,一瞬間,沈鈺體內仿佛沸騰了一般。

這一刻,沈鈺感覺自己仿佛於田野之間靜修內功,勤耕不輟。日月交替,春秋更迭,十年苦修眨眼而逝。

原本丹田內絲絲縷縷的真氣華為了潺潺流水,自丹田起,於經脈之間湧向全身。一時之間,體內諸多竅穴竟是被一一衝開!

“呼!十年功力,二流武者!”輕輕吐了口氣,沈鈺緩緩睜開了眼睛。剛剛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好似練功十年,但實則卻隻過去片刻時間。不過,那十年功力卻是實打實的。

憑借十年功力,他更是一舉成為了二流高手,而且是二流高手中的巔峰。可惜全真心法並非那種俗稱的功法,講究的是厚積薄發,循序漸進。

是以他現在內息綿延悠長,遠勝一般內功。隻不過前期需要積累,所以進度的優勢並不算大。但越往後,厚積薄發之下,成就叮會越來越高。

帶人回到了縣衙,沈鈺立刻開始寫文書準備上報。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他得占個先手早早上報,省的讓人給捷足先登了。

“大人,今日聽聞大人被賊人偷襲,好在大人並未受傷,但想來大人也難免受了些許驚嚇。這是我為大人熬製的安神湯藥,大人您趁熱喝了吧!”

就在沈鈺剛剛寫完文書之時,管家就端著一碗湯藥走了進來,臉上還帶著幾分討好的笑容。

“好,我知道了,放在那裏就好,管家有心了!”點了點頭,沈鈺衝管家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沈鈺自己是個窮書生,家裏自然是沒有管家的。眼前的這個是縣衙裏的老人了,在這裏待了十幾年,曆任的縣令都未曾驅趕他。

一方麵他確實是縣衙老人,對百安縣的事情基本了如指掌,可以方便縣令更快的掌控百安縣。另外一方麵,也是他自身有本事。

瞧瞧這眼力勁,剛剛發生的事情,人家接著就來獻殷勤了,這能是一般人麽。要是沒這兩把刷子,能在縣衙這裏待下去?早讓人給擠兌走了!

“縣令大人,這藥不能涼了,大人還是趁熱喝了吧!”瞧見沈鈺絲毫沒有要喝藥的意思,管家忍不住又是輕聲提醒了一下。

隻不過,這時候的沈鈺正在思考以後的事情,哪有心情喝什麽藥。如今他借機把蔡重給擼了下來,並將一眾庫吏打入了大牢,就等著順藤摸瓜,牽出一大片人來。

看似形勢大好,實則也是把人給逼到了一定份上。俗話說的好,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這些人一個個的絕非善茬!

所以越是這個時候,就越需要小心,防止他們狗急跳牆!

現在沈鈺能知道的是,通過府庫中蔡重的表現可以確定,他絕參與其中了。至於其他人究竟有多少人參與卻是不得而知,不過恐怕絕對少不了。

整個百安縣各家互相之間盤根錯節,三家一幫把持整個百安縣可謂是根深蒂固,而自己手下能用的人寥寥無幾。別看捕頭周原似乎很聽話,但沈鈺真不敢百分百信任,終究還得靠自己才行。

“大人,喝藥吧!”這時候,見沈鈺遲遲沒有動作,旁邊的老管家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你怎麽還在這裏?”抬起頭,驚訝的看了一眼管家,隨後沈鈺略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藥我待會兒喝,你先下去吧!”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沈鈺卻依舊沒有一點想要喝藥的意思。開玩笑,他今天又沒吃虧,一點事情也沒有,喝什麽藥。這苦了吧唧的,不是自己找罪受麽。

而這時候沈鈺再度抬起頭,發現管家還是在那裏,根本沒有挪動身子的意思。隻是靜靜的看著他,甚至似乎露出了一絲難以形容的笑容。

“縣令大人,藥得趁熱喝才行,這可是我親手為大人熬製的!”而後,管家將藥碗拿在手中,關心般的向沈鈺走來。

“我說退下!”如此情況,令沈鈺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頭,連聲音也嚴厲了數分。可管家卻是絲毫不顧,依舊端著藥碗一步步向他走來。

“縣令大人,您該喝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