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兒!”

一手持劍,祝無月大步走了進來,好似完全視藍家眾多高手如無物,那霸氣的出場方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位大佬到了。

可看祝無月身上的氣息不過是蛻凡境而已,而且還不是特別強的那種。

就憑這?也敢在藍家這麽囂張?

“他是祝無月?”

“是,沈大人,他就是祝無月!”

“哦?看不出來啊!”傳聞中祝無月有近百歲了,但眼前這位表麵上看起來卻還如四十歲的中青年大叔一般。

而且不僅是看著年輕,這顏值也是相當抗打。這要是跑到大街上,殺傷力絕對不低,不知道勾引多少小姑娘春心萌動。

尤其是此時的祝無月,一襲白衣,手持銀色長劍,顧盼之間盡顯英武之色。可想而知,他年輕時候會是何等風采。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他的話,那“騷包”絕對在合適不過。

不知道為什麽,沈鈺總感覺眼前這人好像不是啥正經人,給他的第一印象就好像“海王”一樣。

“師父!”當看到祝無月的時候,顧雨桐立刻露出了驚喜的笑容。不過還沒等他回過神來,祝無月已經上前一把拉住她就往外走。

“跟為師走,離開這裏!”

“師父,可是我答應了……”

“可是什麽?藍家若有阻攔者,殺了便是!”一手拉著顧雨桐向外麵走去,祝無月完全周圍的藍家高手當空氣。

“祝大俠,我是藍家現任的家……”

“滾開!”

見攔在自己身前的藍寒序,祝無月竟是直接拔劍,一股犀利的劍氣仿佛直接劃破虛空,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劈成粉末。

藍寒序也沒有想到,祝無月這個堂堂江湖前輩會連招呼都不打一下,就直接對自己下死手。

促不及防之下他慌忙應對,卻也直接被這股劍氣推出了好遠。接連退後數步,才止住了狼狽的身形。

原本就沒有完全恢複的傷勢,這一下直接被牽動,絲絲鮮血順著嘴角留了下來。

“還有點本事,算你走運,藍家果然不愧是藍家,竟然能培養出你這樣的英才。不過,也就僅僅隻堪入眼而已!”

如此囂張的模樣,讓藍寒序一陣氣急。祝無月這個老家夥,自己空活百歲,實力也不過是與他相當而已,還一副前輩教訓晚輩的樣子,你也配。

這也就是顧雨桐在這,顧雨桐要是不在,信不信他們藍家人分分鍾把你打死!

“滾開,別擋路!”再度冷哼一聲,祝無月直接向後吩咐道“桐兒,再有人如他這般攔在我們身前,格殺勿論,明白麽!”

話落,祝無月直接帶著顧雨桐向外走去,那猖狂的模樣簡直讓人怒火中燒,原地隻留下留下遍地義憤填膺的藍家人。

“恥辱,奇恥大辱!”整個藍家被祝無月視若無物,對方不僅直接殺入他們藍家的密地,而且還大搖大擺的離去。

本來擅闖他們藍家密地就已經是江湖大忌,祝無月還敢放下狠話說誰敢阻攔就殺誰。

這無異於把整個藍家的臉麵扔在地上,還不忘狠狠地踩幾腳。

今日這件事情傳出去,他們藍家苦心經營的聲譽必然一落千丈,淪為江湖笑柄。

即便是連藍寒序在此刻也是緊握雙拳,麵色鐵青。剛剛那一瞬間,他真的很想幹脆拚了算了。

可形勢比人強,顧雨桐的實力擺在那裏,藍家不想滅族,他們這口氣不想咽也得咽!

“祝無月向來是這麽囂張麽?”靜靜看著這些,沈鈺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沈鈺的聲音,將正處於怒火中的藍寒序驚醒,隨後他立刻調整了一下心情,這才回答道:“江湖上的祝無月的名聲不錯,傳聞此人溫文爾雅,待人親和!”

“可今日一見,才知江湖傳言不可信。祝無月哪有半點溫和,完全就是個囂張的小人。我藍家的臉麵,今日算是丟盡了!”

“哦?”眉頭微微一皺,沈鈺緊接著問道:“那祝無月跟你們藍家有仇怨?”

“沒有,從未聽說過祝無月與我藍家有任何仇怨!”

想了想後,藍寒序非常肯定的搖了搖頭“祝無月主要是在西川域活動,而我藍家則是位於東南。”

“我們兩家相距萬裏之遙,別說是仇怨了,連利益糾葛也沒有!”

“那就奇怪了,既然祝無月與你藍家沒有仇怨,那他為何要不給你藍家麵子。而且剛剛在他的身上,我可是感覺到了殺意!”

“自然是因為他此人行為跋扈,目中無人,這樣的人……”

說到這裏,藍寒序的聲音越來越小,顯然他自己也已經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且不說祝無月的名聲如何,就算是再怎麽囂張跋扈的人,也不可能上來就一點麵子也不給,他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麽。

藍家密地那是一族核心,藍家這樣的千年世家最重臉麵,這麽啪啪打臉,難道就不怕整個藍家暴怒。

祝無月名聲再怎麽響亮,說到底也隻不過是個江湖散修而已,本就是勢單力薄。

能順利在江湖上廝混到現在,有今天的地位,他絕不會是那種不懂審時度勢的人。

麵對整個藍家的力量,祝無月別說是有沒有可能打得贏了,但凡是能從他們藍家逃走,就算他贏!

可麵對整個藍家的怒視,對方不僅囂張跋扈,還要把他們藍家的臉麵扔在地上狠狠的踩。這不是不合理,這特麽是不想活了吧!

“難道是說……不可能啊,我藍家的秘密,怎麽可能被外人知曉!”

“有什麽不可能的,刨除掉那些絕不可能的猜測,剩下的再不可思議,也隻能是真相!”

“何況,這世上從來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們藍家握住這份所謂的傳承多年,這麽長時間了,難免就會被有心人惦記上!”

“可密地所在雖然族人們都知道,但挑選種子的方法隻有曆代家主才知曉,絕不可能外泄!”

“就憑祝無月,他怎麽可能知曉這份秘密,更憑一己之力培養出顧雨桐這麽完美的存在,這不可能啊!”

深吸一口氣,藍寒序平複了一下慌亂的心情,哪怕到了現在他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我們藍家花了千年,都沒有成功,他又是怎麽成功的?”

“你問我,我問誰啊,你們藍家的秘密怎麽泄露出去的,那是你們的事!”

搖了搖頭,沈鈺淡淡的說道“我隻知道現在的祝無月夠囂張,與江湖傳聞中的完全不一樣。”

“祝無月能在江湖上積累這樣的名聲,那應該可以確定他不是那種會輕易跋扈的人。哪怕是他事實上的確是這樣的人,但在平日裏也絕對會偽裝的很好!”

“除非他現在有足夠囂張的依仗,足以讓他放下昔日的偽裝,甚至足以不把整個藍家放在眼中!”

“顧雨桐剛剛才在你們藍家接受傳承,按道理講祝無月在外麵不應該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那他的依仗從何而來?”

“除非他早就知道顧雨桐一定能接受你們藍家的傳承,而且他更清楚,在接受這份傳承的力量之後,顧雨桐的實力強到足以碾壓你們藍家!”

“所以,他才可以完全不把你們放在眼中。甚至,若是你們剛剛敢動手的話,恐怕今夜藍家就要除名了!”

“再說了,顧雨桐前腳接受了傳承,他後腳就來了,你不覺得太巧了麽?”

“是啊,的確是太巧了,巧的讓人沒法相信這些都是巧合!”

“其實我更好奇的是祝無月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給自己找一個足夠強的依仗呢,還是有什麽別的想法?”

輕輕一笑,沈鈺的目光仿佛直接穿透虛空,看到了正在快速離去的顧雨桐和她的師傅祝無月。

剛剛在他的超強感知之下,他能明顯感覺的出來祝無月的迫不及待,好像有什麽事情等不及了一樣。所以,他才會帶著顧雨桐匆匆離去。

“沈大人的意思,我沒大聽明白?”

“這都挺不明白,人心總是易變,最難把握的是人心,最容易攻陷的卻還是人心。”

“誰能保證顧雨桐今天尊敬她這個師傅,明天依舊會如此。若是顧雨桐知道自己的力量足夠強,會不會有一天有別的想法?”

“這應該不會吧,我看顧女俠不像是那樣的人,她對祝無月這個師父看起來極為尊敬!”

“關鍵不在於顧雨桐是不是這樣的人,關鍵在於祝無月心裏會不會這樣想!你覺得祝無月這樣的偽君子,會不會這樣想?”

“這……”這些事情不用想也知道,像祝無月這樣的人絕對不會完全相信別人,他們相信的隻有自己。

力量在別人手中,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放心。隻有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

“之前偷聽你跟藍蟄的講話時,藍蟄曾經說過藍家有一門陰陽相濟的絕學,就是為了這份傳承所創造的。”

“你覺得,你們藍家的這份武學有沒有可能也流傳出去了?”

“沈大人的意思是……可這,這也太荒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