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山堂!”

輕輕念了出了這個名字,這段時間沈鈺在南疆廝混,鐵山堂的名號也是聽過的。

這是南疆一流門派,但算不得頂尖,門內以蠱毒和外功為主。在南疆這一畝三分地上,名氣不小。

對了,蠱毒,鐵山堂的人擅長此道,而且專門有人精研。剛剛觸發噬心蠱的,會不會就是鐵山堂弟子?

“你們幾個,可知道鐵山堂?”

“鐵山堂?”當聽到沈鈺的問話時,跪在一旁求饒的幾個壯漢麵麵相覷,不知道怎麽就從對方嘴裏嘣出了這個詞。

“回稟大人,小人知道,因為家主與鐵山堂堂主乃是八拜之交麽,我杜家與鐵山堂也是來往密切!”

“隻是前些時日家主受到了來自鐵山堂的來信後,就帶著家中的幾名高手,匆匆趕往了鐵山堂,至今未歸!”

“你們家主去了鐵山堂?就帶了幾個高手?”

“是啊!”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為首的壯漢想了想,而後說道“算算時間,得有大半個月了吧!”

“對,對!”

這時候,旁邊另一個人也插嘴說道“是有大半個月了,這兩天,少爺還念叨過此事。說家主從未去過這麽久,許是在那裏有事耽擱了吧!”

“有事耽擱了?”默默將手劄和那封信合上,沈鈺微微搖了搖頭。若他猜的不錯的話,恐怕這位杜家家主是回不來了。

這位杜家家主還真是頭鐵,看了手劄和密信後,竟然都不知道多做些準備。

明知道此時的鐵山堂堂主,可能早就不是自己當初的那個結拜大哥了,還就隻帶了幾個高手就去了人家的大本營。

這不是去送菜麽,千裏送人頭都沒有這個送法的。

說不定,在把手劄和信寫完寄出後,鐵山堂堂主就徹底喪失了所有理智,淪為了傀儡。

此時的他早已變得冷血無情,別說是結拜兄弟,就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在麵前,也可能毫不猶豫的一刀就砍了。

所以這時候的鐵山堂,無疑是龍潭虎穴。

就不能呼朋喚友,多帶一些高手去麽,這樣起碼還能保證一下自己的安全。

哪怕事情不對,還能有機會突破重圍,傳個口信出來。不至於去了大半月,連點消息都沒有。

身邊就跟了區區幾個高手,哪怕鐵山堂堂主自己不出手,僅靠堂內的其他人,也足以把他們給拿下了。

這一下過去了這麽長時間,能夠活下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到了人家的地盤上,有太多的手段,可以讓你“意外而亡!”

半路上出了意外,或是被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的仇家所殺,足夠讓你死的無聲無息。

隻要再把前些天寄過來的手劄和密信偷出來,不讓外人知曉。那麽就絕不會有人想到,下毒手的會是這位杜家家主最親近的結拜大哥。

說不得,要不了多久,杜家家主被殺的消息就會傳來,而杜家也會重新換一個家主。

“大人,我等冤枉啊!”跪在地上,等了好久也沒有等到沈鈺的處置,為首的壯漢隻得忐忑不安的再度叫屈。

他真是害怕,下一刻這位沈大人就會一掌打過來,直接把他們拍成渣渣。

他新婚燕爾,剛過門的妻子這才摟了幾個晚上,可不願意自己的小命就這麽丟在這裏!

“大人,我們是真的沒有動手,我們就是看著凶惡,實際上我們連雞都不敢殺,平日裏在家也就是喊兩句壯壯聲勢而已!”

“實不相瞞,大人,我暈血的!”

“你們走吧!”

“大人,我們冤……啥,大人你說啥?”抬頭,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沈鈺一眼。

剛剛,這位沈大人是讓他們走麽?會不會是太害怕產生了幻覺!

“我說你們走吧,這裏沒你們的事了。帶上這個姑娘,厚葬!”

“是,是!謝大人,謝大人!”一邊拚命道謝,這幾個壯漢一邊忙不迭的合力將少女抬了起來。

即便是最後,他們還有些不確定的看了沈鈺一眼,見人家壓根就沒有搭理他們,這才在惴惴不安中快速離去,生怕跑得慢了,這位沈大人會反悔。

直到離得遠了,這幾個人才鬆了口氣,好險,好刺激!

那可是沈鈺,讓無數人聞之色變的人。在他麵前,他們這幾個竟然活下來了,而且是全身而退,一點傷都沒有!

想想看,他們可能是為數不多的能從這位沈大人身上全身而退的人了,就憑這一點誰還敢小瞧他們?

這一刻,八百字的故事已經在心裏編纂完成。這故事,他們還可以換好幾個花樣的吹,都不用帶重樣的,甚至足夠吹到他們退休了!

“鐵山堂!”將手劄和信收起來,沈鈺立刻準備出發去鐵山堂。他倒要看看,那裏究竟已經變成什麽樣了。

究竟是什麽樣的力量,才能讓一個原本心有底線的俠義之士,變成了嗜血成性的殺戮機器!

此時,街上的一處茶樓之中,一個頭發花白的年輕人和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人靜靜的坐在那裏,兩人正在靜靜的對弈。

桌上的茶水雲霧繚繞,透出一陣陣沁人心脾的清香,好像哪怕是聞一口也足以讓人精神百倍。

在他們的周圍沒有一點聲響,仿佛落針可聞,靜得可怕!

此時,他們旁邊的窗戶明明大開,外麵的聲音卻好像根本傳不進來。仿佛外麵熱鬧的街市,與這裏是完全兩個世界。

“死了?”其中頭發花白的白發青年仿佛察覺到了什麽,從棋局中回過神來,抬頭看向了窗外。

這時候,窗外正好可以看到劫後餘生的幾個壯漢匆匆走過,以及他們抬著的那個完全失去生機的少女。

“看來沈鈺已經拿到了手劄和那封信,也看到了裏麵的內容,估計,這時候應該是去了鐵山堂吧!”

“也不枉我出手辛苦一番,沒有讓鐵山堂的人闖入杜家,得到這些!”

輕輕一笑,這人仿佛想到了什麽極為高興的事情,整個人也不似剛剛那般古井無波,反而是多了幾分人氣。

“是啊,他去了鐵山堂,那鐵山堂就該滅了。那些散落各地的玉,恐怕也會被輕而易舉的找到,毀滅!”

“你對沈鈺很自信?你之前還覺得我冒險的!”

“我從未小覷過他,也相信他絕對可以做到,我是對你不自信。你這麽算計他,小心將來讓他知道了,打斷你的腿!”

“是麽?那就不讓他知道不就行了!”輕輕一笑,白發青年拿出一枚棋子,一下放在了棋盤上,然後忍不住拍案大笑。

“看,多好的一枚棋子,這一落下,你這大片就都沒了!”

“這盤棋,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