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這段時間你的所作所為老夫都看在眼裏,隻希望你不要忘了這份初心!”

“這天下的未來是你們的,老夫希望,有朝一日你可以替百姓撐起一片天來,咳咳!”

說到這裏,陳行突然臉色潮紅,不停的咳嗽了起來。捂住嘴的右手處,有一片血跡流下。

“陳大人,你沒事吧!”右手突然探出,抓在了陳行的胳膊上,隨即沈鈺眉頭猛地皺了起來。

脈搏若有若無,生機近乎渙散,這是瀕死之相!

“沒事,老毛病了!”悄然間抽開沈鈺的手,陳行深深看了沈鈺一眼,顯然不希望他將自己的身體狀況傳出去。

說句不好聽的,現在的朝堂幾乎靠著他一力撐起來,他就是那平衡的點。

現在他隻是對外宣稱有恙在身,京城之中已然是暗流不斷,彼此勾心鬥角。

一旦眼前的陳大人倒下,朝堂平衡的局勢會瞬間被打破。

到時候,人腦子保證能打出狗腦子來,甚至演變成生死搏殺也不奇怪。

隻是沈鈺不明白,眼前的陳大人實力明明在自己之上,蛻凡境高手理論上就已有五百年壽命。

按說以陳大人八十多歲的年紀,應該是生機勃勃,猶如壯年才對。為何生命力會如風中火燭一般,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最關鍵的是,在他身上也沒看到有什麽暗傷之類的,讓人實在難以理解。

“陳大人,你的身體……”

“沈大人放心,老夫這把老骨頭還能撐上一段時間,不妨事!”

“下官很好奇,陳大人明明沒有暗傷,為何還會……”

“為何還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這世間總有些不得已,消耗生機以換取實力的秘法,沈大人想必也早就見識過了。”

笑著搖了搖頭,陳行對此卻是看得很開,完全沒有任何的抱怨。

“不僅是老夫,日後沈大人會看到很多像老夫這樣的人。隻希望沈大人你能快點成長起來,不然我們這群老家夥,就要真的撐不住了!”

言盡於此,陳行沒有再多說什麽。但在他說的那些話中,沈鈺似乎已經感受到那些隱藏在暗中的腥風血雨。

那恐怕是比自己想象中,更殘酷也更悲涼的現實!

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沈鈺有些猶豫,該不該把自己手裏的東西拿出來。但最後,還是決定賭一把。

他相信,能自行養成浩然之意的人,絕非什麽大奸大惡之輩。

從儲物空間中掏出一樣東西遞了上去“陳大人,這個送給你!”

“這是下官在北山域的時候,殺了一位頂尖高手得到的,你應該用的到!”

“這些北原的血玉果?”看到這個,陳行有些意外。

這段時間,他也在搜集靈藥盡可能的維持自己的生機,可即便這事情做的再怎麽隱秘,也始終有人知道。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隻是對外宣稱有恙在身,外麵卻已經流傳出他已病重的消息。

若是一點小毛病的話,怎麽可能到了需要搜集上等靈藥維持生機的份上。

而且若有若無間,有太多的勢力在暗中阻撓他的動作。他已經壓了朝堂太久了,久到已經有太多的人不耐煩了。

所以雖然他盡可能的搜集靈藥,但還是收獲寥寥。而在那些靈藥之中,血玉果無疑是最上等的那種。

服用血玉果你摳門增益功力,溫養精神之奇效。最重要的,傳言這血玉果是能延壽,有讓人返老還童的奇效。

也就是說,這東西能彌補自己消耗殆盡的生命力,但是這東西太過珍貴,珍貴到即便是陳行也猶豫要不要接下。

“沈大人要將這枚血玉果給老夫?”

“當然,下官留著也沒用,正好送給陳大人。隻希望陳大人,莫要讓下官失望!”

麵對沈鈺毫不客氣的審視,陳行不僅沒有惱怒,反而大聲笑了起來,笑得很暢快。

“好好,這麽多年了都沒有人敢這麽對老夫說話,沈大人,你很好!”

“若有朝一日你真的對老夫失望了,那老夫這條命,你隨時都可以取走!”

“爺爺,不可!”

“好了,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擺了擺手,陳行接著說道“寒霜,赤血教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麽,讓你如此著急的回來?”

“爺爺,這些年赤血教的密地我已經暗中調查到了。為打開密地的大門,這麽多年陸陸續續已有數萬人被殺,鮮血就灑於外麵!”

“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你不久前曾稟報過,可惜老夫知道的太晚了,赤血教謀劃已舊,已經有那麽多百姓被害!”

搖了搖頭,陳行歎息一聲,緊接著說道“不過你放心,老夫已調集高手,隨時準備圍攻赤血教!”

“還有,爺爺,赤血教的兩位長老入京,好像要來取走什麽鑰匙!”

“隻要拿到鑰匙,他們就可以用一城百姓為祭,頃刻之間開啟密地大門!”

“一城百姓?他們好大的膽子。荒唐,放肆!咳咳!”

怒氣上湧之下,陳行忍不住連連咳嗽了氣來,身子也是越發的虛弱。

“爺爺,您沒事吧!”

“不妨事,不妨事!”輕輕舒了口氣,陳行眉頭隨後微微皺了皺眉頭。

“看來老夫猜的沒錯,這背後果然是赤血教在控製!”

“陳大人可是知道些什麽?”

“有些事情老夫也是最近才明白的,若是老夫猜的沒錯,赤血教的鑰匙便是南淮侯!”

“南淮侯?”這些人是怎麽聯係在一起的,南淮侯跟赤血教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啊。

“沈大人有所不知,其實當年幽月一族得到的那套秘法,正是來源於赤血教中!”

“當年的赤血教還隻是個江湖上不起眼的小勢力,正因為發現了一處密地之後,從裏麵得到了大量的武學,秘法等等,才讓他們發展起來。”

“而那套秘法,應該也是源自這處密地,而且赤血教還曾用過這套秘法!”

搖了搖頭,陳行歎了口氣,繼續緩緩說道“當年赤血教可是搞出了不小的風波!”

“最終有一忠誌之士在得知此秘法的危害,拚死將其帶出,被追殺之下逃到了南疆幽月一族!”

“當年的赤血教並不強大,而幽月一族實力不弱,赤血教也不敢硬碰硬!”

“所以他們才會選擇挑撥離間,致使朝廷下令派老南淮侯起兵征討,而他們則是坐收漁翁之利!”

陳行抬起頭目光遠眺,似乎穿透時空,看向了南疆之地。

“最後,幽月一族被滅,隻剩下了任江河一人。而一直觀察此事的赤血教一定知道,當時秘法就在幽月一族唯一的遺孤身上!”

“可這麽多年來他們卻一直未曾動手,所以老夫猜測,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任江河應該非常符合他們的要求,也是最好的爐鼎!”

“隻要他能以這種秘法成長起來,他的血或者他身上的什麽東西,就會是那打開密地大門的鑰匙!”

“南淮侯身死,他們便再也坐不住了。立刻選擇了進京將任江河帶走。否則,時間稍微久一些,任江河的屍體就不能用了!”

“原來如此!”難怪赤血教的人那麽恨他,臨走時還不忘放狠話讓他等著,原來是新仇加舊恨。

“沈大人,你願不願意去一趟南疆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