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江寧,倒是有些小看了他!”

自沈鈺來到京城也有一段時間了,幼童被拐的案子雖然拉了侯府的管家作為主犯,但朝堂上大家卻是心照不宣。

誰也沒想到,沈鈺敢拿南淮侯開刀,而且一向強勢的南淮侯還認了。

最後不僅沒有一點的反抗,甚至還要親自上門對巡查衛千恩萬謝,感謝他們挖出了在侯府隱藏的惡人,將其繩之以法。

不過事實究竟如何,大家心裏麵門清,事實上主犯就是他的夫人。什麽因病暴斃,不過是借口而已,當晚就讓沈鈺給幹掉了。

按說沈鈺殺了對方的夫人,令侯府顏麵盡失,這兩個人應該是水火不容才對。

可都這樣了,偏偏南淮侯還能上門感謝,估計當時過去的時候也是咬牙切齒的吧。

這足以證明在麵對沈鈺的時候,南淮侯怕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忌憚。不然就他那個強硬的架勢,怎麽可能會善罷甘休。

這一把,可是把所有人都驚的不輕,也讓諸多還想要試探沈鈺的人收斂了不少。

趁著這一把火,沈鈺直接開始在巡查衛大刀闊斧,將東南西北四城衛的力量結合在了一起,日日派人在街麵上巡邏。

任何敢於在街麵上惹事的,統統抓起來,該打打,該殺殺,誰的麵子也不給。

強硬到讓人覺得這不是巡查衛在巡街,而是黑衣衛在抓人。

但凡是找上門來的,無論是來求情也好,還是仗著有錢有勢直接來巡查衛要人也罷,統統直接被沈鈺給拿下,跟那些人關在一起。

別說不早通知你們,但凡犯了事還敢來求情送禮的,一律也一起全部拿下。

一時間,街麵上反倒是風聲鶴唳,所有人都知道京城來了一個狠人,治安隨即大好。連那些大大小小的幫派,也都收斂了不少。

不過京城的大大小小的幫派不知道,他們其實已經被沈鈺給盯上了,這些地頭蛇暗地裏做的事情可不少。

當然,在京城混,他們背後多多少少有人支持。沈鈺要做的,就是把他們連根拔起。

這些人罪行累累,作惡多端,這麽多年欺壓百姓,肆意妄為,還不知道做下了多少惡事。

有些事不查不知道,一查可是觸目驚心。上層的人多少要點麵子,做事也不會太過分,還算是講規矩。

可是更底下的這些人,為了金錢權利,那可是無所不用其極。即便是侯府的那位夫人做的事情,與他們比起來也是不值一提。

所以接下來一段時間,這些人就將會是沈鈺的主要目標。

想來,若是把這些人統統掃平,應該能給自己帶來不少的好東西。

不過讓沈鈺有些意外是,他在清理街麵的同時,這段時間京城之內可是相當熱鬧。

先是南淮侯府傳來任江寧突破大宗師的消息,好像聽聞任江寧在得知自己母親身死之後傷心欲絕,當得知消息的當天便已突破,一舉震驚了所有人。

這麽年輕便已成為如此高手,其天賦不下於平度侯林昭和驍雲衛主將莫羽。

再加上任江寧素來有著聰慧機智的名聲,軍事天賦亦是不弱分毫,仿佛軍界又一顆新星冉冉升起。

好不容易出了這樣一個人才,軍部當然要好好培養,而且是大力培養,爭取再出一個莫羽那樣的人物。

但最讓沈鈺感到意外的是,緊接著沒多久南衛統領一職南淮侯就卸任,最終卻由任江寧暫代。

事情的發展可是讓沈鈺震驚的很,南淮侯培養繼承人,付出的成本未免太高了些。

雖然說是血濃於水,父子情深。可是有幾個人願意在自己還健壯的時候,就把自己的權利完全交給自己的兒子的。

一些事情讓人想不通,也實在是讓人費解。

“沈大人!”這一天,就在沈鈺在京城巡視的時候,一個中年人,而且是那種豐神俊朗的中年人,突然開口叫住了他。

“你是誰?你認識我?”

“沈大人雖然來京城的時間尚短,可在京城,不認識沈大人的可不多!”

笑著看向了沈鈺,中年人拱了拱手說道“沈大人,南淮侯府的事情大人是否依舊在暗中調查?”

“你!”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對方,沈鈺微微皺了皺眉頭。南淮侯府的事情他老是覺得有些不大對,所以才會在暗中派梁如嶽偷偷調查。

這件事情他一直做的很隱秘,應該無人知曉才對,如今讓人一口叫破,怎能讓人不震驚。

“你在說什麽,本官怎麽聽不明白!”

“沈大人,你又何必裝傻。誘拐孩童這件案子看似已經完結,實際上並沒有。任何事情都不能看表象,而要看內裏!”

“哦?”不知為什麽,他總覺得眼前這個人可是話裏有話“閣下究竟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隻是想提醒沈大人,千萬不要做了別人手裏的刀。沈大人覺得,你能查到侯府夫人身上,一切都是巧合麽?”

靜靜的看著對方,中年人微微一笑。大家都不是蠢人,滕雨晴做的事情不是沒有人察覺,也不是沒有人想管。

之所以一直沒有動手,是這裏麵牽扯太深,捕門的總捕頭正是察覺到了這一點,這才及時抽身。

捕門的十來個捕頭被追殺了那麽久,還能有三個人活著,還順理成章的查到了一切。

不是他們足夠厲害,而是有人希望他們活著,這一切不過也不過是有人想要他們查到而已。

“刀?”這些事情沈鈺隻是一想,就有所明悟,而後抬頭看向對方:“閣下跟本官說這些,究竟是有何意圖?”

“無他,隻是想跟沈大人交個朋友而已。南淮侯手握京城五萬南衛,而鎮南公則是手握三十萬鎮海軍,縱橫海麵所向披靡!”

“侯府夫人犯下如此大錯,十幾年來害死了那麽多的孩童,沈大人覺得這件事情一旦被暴露之後,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軍權!”這麽一說,沈鈺一下就明白了,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人家的目的是南淮侯,更是鎮南公!

“是啊,軍權,正因為如此,南淮侯隻能卸任南衛統領之職。不是他願意,而是他不得不這麽做!”

“那沈大人覺得任江寧年紀輕輕又毫無功績,為何便輕而易舉的奪得了南衛統領之職?”

“無他,平衡罷了!”

輕輕笑了笑,中年人淡淡的說道“除了任江寧之外,沒有更好的人選了。隻有他年紀輕輕也還未曾站隊,他當上南衛統領符合所有人的要求。”

“所以在一番爭奪沒有結果後,選擇了他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結果而已!”

“隻是,很多人都沒有看清楚,這件事情鬧到最後,誰得利最大呢?”

“任江寧?”微微皺了皺眉頭,沈鈺有些意外的說道“閣下覺得任江寧有問題!”

“這可是沈大人說的,我可沒有說過。若這一切都是巧合,那他自然沒有問題。可若這一切都是他精心設計的,那此人就可怕了。”

“沈大人,要小心了!”

“你!”還沒等沈鈺將心中的疑惑問出,對方的身影已經眨眼間消失在了原地,好似對方來就隻是為了跟他說這些話而已。

此人,好精妙的身手,其實力應該不在自己之下。

隻是這沒頭沒尾的來這麽一下,讓沈鈺難免慎重許多,此刻太多的疑惑繚繞在他心頭。

這個人是幹嘛的,跟自己說這麽多是不是別有所圖,現在自己又在京城扮演這什麽樣的角色。

果然朝堂不好混,讓人頭疼的很,索性沈鈺也不想了。他最大的優點,就是不怕事。誰得利跟自己有關係麽,他管那麽多幹啥。

隻要是壞人,隻要犯了罪做了惡。自己該抓抓,該殺殺就對了,管他是誰,管他是哪個派係。

自己來是懲奸除惡,順便簽到獲得獎勵的。又不是為了巴巴往上爬的,何必要顧及那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