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何不敢,事情都到這一步了,還有什麽是我不敢做的!”

“侯爺,你就安心去吧!”

冷哼一聲,滕雨晴的臉色變得冰冷,外麵的沈鈺則是感到了一股冰冷的殺意,差點跟著一哆嗦。

這位侯爺夫人,竟然起了殺心。

也難怪,現在她已經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對方了。所以,當南淮侯知道這一切的時候,也就是宣告了他結局的時候。

“夫人,這些年我待你不薄啊!”

“不薄?這麽多年來,你對那個賤人一直念念不忘,這叫對我不薄?”

“每日對我噓寒問暖,實則卻是虛情假意,假的讓人惡心,這叫對我不薄?”

“嗡!”就在滕雨晴惱怒之際,南淮侯猛地出手,隨身的長劍更是仿佛撕裂空間,帶來無盡的鐵血和殺戮之氣。

“叮!”就在劍尖即將刺入對方的身體的時候,滕雨晴伸出了一隻手,兩根指頭輕而易舉的夾住了這把來勢洶洶的利刃。

任憑南淮侯如何的掙紮,也是無濟於事。仿佛他麵對的不是一個柔弱的女子,而是一座高聳入雲,讓人倍感壓力的高山。

“侯爺,夫妻一場,你竟然想要殺我,你未免太絕請了!”

此時的夫人臉上隻剩下了無盡的殺意,同時一股可怕的氣勢自她身上彌漫而出。

這股氣勢一出現,南淮侯整個人就如同遇到危險的猛獸,渾身上下都在戰栗,好似在恐懼著什麽。

那是屬於本能的畏懼,也是他屍山血海闖**出來的最敏銳的直覺。

這一切都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眼前的夫人,已經強到了他無可匹敵的地步了。

“你,你不是大宗師,你已是渡靈之境,踏入蛻凡,這怎麽可能!”

“蛻凡!”感受到裏麵的氣息,沈鈺也是微微皺了皺眉頭。實在沒想到,這位夫人竟然會是隱藏的大佬啊。

“渡靈之境,渡靈境又稱為蛻凡境,到了這個境界,已不似凡俗之人。渾身晶瑩如玉,不染塵埃,可壽五百載!”

“當然,這也是理論上的。畢竟正常來說,普通人也能活個一二百歲。但真正活到的,又能有幾個?”

“不錯,正是蛻凡之境。侯爺,你似乎很意外?”

冷冷一笑,滕雨晴的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仿佛充斥著無盡的自信。

“侯爺,你不懂,這是破而後立!”

“我以特殊日子的幼童來練功,輕鬆彌補本源之後,功力不僅恢複,而且更上一層樓!”

“十幾年了,我藏了十幾年,日日搜尋特殊日子的孩童,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麽過的麽!這一切都拜你所賜啊,侯爺!”

“哪怕你平日裏對我多關心一點點,哪怕是一點點,我都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

說話間,滕雨晴的手一下伸了過來。而麵對這雙纖纖細手,南淮侯已經發現自己連躲避一下的可能都沒有。

這便是蛻凡境,這已經是生命等級上的差距,是從功力到精神乃至到生命力,全方位的碾壓。

如此巨大的察覺猶如鴻溝,不是深厚的功力和強橫的武功就可以輕易彌補的。

單是大宗師到蛻凡境這一步的困難程度,就超過以往從手無縛雞之力到大宗師的修煉總和,不,要比那還要困難十倍。

多少驚才絕豔的天才在步入大宗師後,被生生困在這個境界難以寸進,多少人即便瘋狂的追求也被這個境界拒之門外。

自己這個夫人,竟然在短短十幾年的時間,就踏入這個境界,簡直可怕!

“侯爺,你知道麽,最近一段時間我的行動之所以會高調,會不擇手段的搜捕孩童是為了什麽!”

“一方麵是因為想要把事情鬧大,從而讓你的寶貝兒子背鍋。另一方麵,也是因為我已到緊要關頭,顧不得許多!”

“平民百姓的孩子也好,富商豪紳的孩子也罷,隻要符合要求,我全都要。隻要一舉功成後,便是不一樣的天地!”

一把將對方給抓了起來,滕雨晴的臉上寫滿了冷漠和猙獰,讓南淮侯看的極為陌生。

“如今我已不再需要繼續藏下去了,就是因為整個侯府我已無敵,誰能是我的對手!”

“哪怕這件事情暴露了,又有誰能奈我何。朝廷會拉攏我,各大門派也會爭相邀請我。這便是實力,這便是現實!”

手,慢慢攀到了對方的脖子上,隨後猛地一用力。霎那間,南淮侯就感到一陣窒息的感覺傳來。

自他征戰沙場這麽些年以來,他從未有過現在這等危險的感覺,仿佛在這一刻死亡離自己如此的近。

誰又能想到,有朝一日將自己置於絕境的,竟然是朝夕相伴的發妻!

“侯爺,放棄掙紮吧,即便是你的親衛全至組成軍陣,我也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他們抹掉!”

“你應該知道,你我之間的差距,不是你掙紮幾下就能擺脫的!”

“夫人!”一邊拚命掙紮著,南淮侯一邊懇求般的喊道“你殺我可以,但求你饒過寧兒,他是無辜的!”

“我會寫一份奏折,上書朝廷剝奪他世子的名頭,而後封你的孩子為世子。隻求你能答應,放過他這一次!”

“寧兒,又是寧兒,你為了他還真是什麽都舍得!”

若是不說還好,這一開口,滕雨晴的臉色刷的就變了。這老男人真是不解風情,她什麽不願意聽,這貨就說什麽。

“侯爺,你覺得我會放過他麽。你放心,等你死後,我就會讓他去陪你!”

“既然你這麽愛那個賤人,那你們一家三口,就整整齊齊的好了!”

“夫人,夫人!”

“哼,侯爺再見了!”猛地一用力,就想要將南淮侯置於死地。老實說,今日你這件事情太倉促了,收尾有些麻煩。

她原本還想著隻是先控製對方的,沒想到對方不愧是征戰多年的沙場宿將,精神意誌的確不一般。

強行控製當然也能控製,但是誰能保證他會不會有突然掙脫的那一天,所以殺了他才是現下最好的選擇!

頂多事後編個故事把事情糊弄過去而已,編故事嘛,這方麵她還是很擅長的。

“夫人,好心機,就是這手段未免太狠了些吧!”

就在這時候,外麵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緊接著沈鈺的身影就在倏忽之間,來到了二人身前。

“什麽人?”

“本官沈鈺,今日為夫人而來,特來捉拿夫人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