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把這個混小子給帶來了,該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

正如賀晨所料,杜老爺帶著一臉狼狽的杜文耀過來了,整個過程杜文耀到都是懵的。

他拜師學藝不過三年時間,回來後,連最疼他的老娘都對他動手了。原本疼愛他的一家人,竟然會對他混合三打。我不是你們唯一的兒子麽,也沒見他爹娘有小號啊。

整個三水縣,好像已經完全不是他認識的那個三水縣了!

此時的沈鈺正給一個大爺把著脈,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當街縱馬差點傷人已是不對,被抓之後被還敢逃走?杜老爺,本官的規矩你應該知道!”

“大人!”一聽這話,杜老爺臉色微變,急忙解釋道“犬子出門拜師學藝三年有餘,今天才回來,三水縣的許多規矩都不懂,還請大人高抬貴手!”

“那個,大人,能不能給留點麵子!”這時候,旁邊的杜文耀也看出來了,自己這爹在這位縣令麵前是真不敢有半點不敬。什麽時候三水縣的縣令這麽硬氣了?

“大人,待會兒我師門長輩和師兄師姐們會過來,我都跟他們說了,在三水縣我的麵子好使!”

“混小子,什麽話你都敢往外說!”

“無妨,年輕人年輕氣盛,可以理解!”擺了擺手,沈鈺隨口問道“那你是哪門哪派?”

“大哥,你看著也比我大不了幾歲吧!”雖然心裏吐槽,但杜文耀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無涯劍宗!”

“無涯劍宗?大門派啊!你們師門長輩來三水縣做什麽?”

無涯劍宗沈鈺也聽說過,在南華域也屬一流的大派,門內高手無數,不過無涯劍宗離三水縣可相差幾千裏呢。這等宗派派人來了三水縣,由不得沈鈺不重視。

“具體的我也不是太清楚,好像聽師傅說是為了追捕一個人,隻聽說此人搶了我們無涯劍宗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具體的他也沒說,我們也沒敢問。”

“這段時間,師傅和兩位師叔帶著我們已經奔襲了幾千裏了。有消息傳來此人入了三水縣,正巧,我家就在三水縣。所以我就提前快馬加鞭趕了回來,想著提前安排一下!”

“是麽?”微微眯了眯眼,能讓無涯劍宗出動這麽多高手,想來也不是一件小事。但願這等大派不要有什麽不好的作風,不然他的劍可是會沾血的!

“好了,我知道了,這一次也算是情有可原!”

“那大人,是不是就不用罰了?”

“你想得美!”輕瞥了對方一眼,沈鈺隨後說道“既然情有可原,那懲罰就不用加倍了,去吧!”

“還愣著幹什麽,走吧!”早已等候多時的賀晨幾人走了上來,拉住杜文耀就準備走,這跟他想的可不一樣啊。

“爹啊,沒這麽坑兒子的,你不說沒事麽!”

“兒子,你說錯了,是沒你這麽坑爹的!你知道在三水縣誰最不能惹麽?”

“誰?三大宗門?還是胡家?放心,這些人在我無涯劍宗麵前都不算什麽!”

“都不是,是縣令!”看著自己的兒子,杜老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也不知從哪掏出一本小冊子遞了上去“兒子,這個拿著,以後好好學習,不然就別回來了!”

“三水縣治安條例!還真有這玩意?”

送走了杜文耀,沈鈺一邊思考著無涯劍宗的事情,一邊也沒閑著。一天的義診下來,他也是累的不輕。看著時候差不多了,沈鈺正準備收攤。

“神醫,等等!”就在這時候,一位大概五十多歲的大嬸不知從哪裏跑了出來,急匆匆的攔在了沈鈺麵前。

“神醫,能不能耽誤你一小會兒,幫我看一看,求求你了,神醫!”

“好吧!”看這位大嬸這麽著急,左右也不差這麽一會了,沈鈺隨後說道“大嬸,你把手伸出來!”

“哦,好!”聽到沈鈺的話,對麵的大嬸急忙把袖子擼了上去,露出了裏麵又細又白的胳膊。這也讓沈鈺頗有些意外,這位大嬸保養的不錯啊。

不過他總覺得眼前的大嬸有些奇怪,不由多看了兩眼。隻不過當沈鈺盯著對方看的時候,對方眼中竟翻了翻白眼。

大嬸,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還學人拋媚眼。

手搭在對方的脈搏上,沈鈺眉頭微微一皺“後天境的高手?內傷已傷及肺腑,而且遲遲未能修養。舊傷未愈,最近又添新傷,大嬸,你這傷的挺重啊!”

大嬸兩個字,沈鈺咬的格外重。他一上手就大體判斷出,對方絕對不是什麽大嬸,而應該是個十七八歲的姑娘,最多不會超過二十歲。

“這位大嬸,你今年怕是還沒到二十歲吧?”

“神醫,我也是逼不得已,還請見諒!”見一個照麵就被識破,對方也不再掩飾,而是著急的說道“還請神醫幫我看一下,能不能立刻壓製一下我的傷,咳咳!”

“你的傷的確很嚴重,但對我而言並不算難事,主要是得好好修養。還有,在你的心間似乎隱隱有活物盤踞,是蠱吧?”

“你!”身上最大的秘密被一口叫破,對麵的少女臉色猛地一變,差點沒直接動手。

可隨後她就反應過來,這裏是三水縣,對方也不是追殺她的人。對方僅是把個脈竟然將一切都察覺到了,這份醫術果然稱得上神醫之稱。

“神醫,抱歉!神醫,你隻需要幫我壓製一下體內的傷勢就好了,待會兒我還有要事要做!”

“你現在最需要的是修養,否則你的傷一時半會可好不了,若是繼續拖下去甚至可能會危及性命!什麽事那麽重要,讓你連命都不要了?”

“神醫,實不相瞞。待會兒我去縣衙找你們縣令大人,我要去告官!”

“找縣令?你先等會兒!”眉頭微微一挑,沈鈺側過身子把身邊的木箱子打開,露出了裏麵的官服。然後把官服往身上一披,帽子一戴,而後稍稍整理了一下。

“好了,姑娘,有什麽事就跟本官說,本官就是三水縣縣令!”

“你,你就是三水縣縣令沈鈺?”看著眼前這個神醫變裝似的還上縣令的官服,讓她大為意外。

一個縣令不在縣衙裏待著,咋還出來擺攤義診,而且還混了個神醫的名號,這三水縣縣令靠譜靠譜啊!

“怎麽,看起來不像?”輕輕一笑,沈鈺也無所謂的說道“你既然來看病,也不提前打聽打聽擺攤的是誰?”

“好了,這些不重要,說吧,你要告誰?本官一定會秉公處置!”

“大人!”對方的應變能力明顯很強,很快就收攏了一切表情,而後恭敬的說道“大人,我要告我自己!”

“啥玩意?告自己?姑娘,你為啥這麽想不開。不是,你確定你是要告自己?”

“是!”點了點頭,對方非常肯定地說道:“我就是要告我自己!”

“為什麽?”

“因為,我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