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係統
夜色深沉，居民區的燈光都已經熄滅了大半。
下城區，麗珠百貨。
與外界連接的供電及通訊線路忽然被切斷，整座建築立刻化作了一片城市中的孤島。
轟隆！
閃光震撼彈轟然炸響，牆上的鍾表震落在地，所有停留在建築物中的工作人員同時感到心髒如同遭受了一記重擊，身體素質稍差一些的立刻便倒地不起。
隨即一大群頭戴防毒麵具的特戰隊員，在【執法模塊】的指引下，從早已選定的通道湧入商場。
在極短的時間內，便精準地控製了此間每一個存在危險性的嫌疑人。
而特戰隊最精銳的主力，則在同一時間暴力突入了位於地下的“覺醒會”據點。
噠噠噠...
充滿科技感的地下據點中槍聲大作。
“A-1區安全！”
“A-2區安全！”
“A-3區安全！”
隨著組隊頻道中一個個匯報聲響起，意味著各小隊負責的區域都被壓製下去，從破門到停火一共也隻用了不到六秒鍾。
大部分駐紮在這裏的“覺醒會”武裝分子，連拔槍的時間都沒有就被當場擊斃。
很快。
攻堅組、執行組、情報組、狙擊組、警戒組重新完成集結。
一群後續跟進的醫務人員在警員們幾乎噴火的眼神中，將一群樣貌淒慘的“失蹤警員”抬了出來。
他們明顯都經過酷刑拷打，在身體上留下了極為嚴重的外傷，憑特戰隊的經驗判斷，他們中的大多數可能不得不麵對截肢的命運了。
其中還有兩個被拘束服緊緊裹住，依舊在不斷掙紮的戰友，更是讓隊員們看的幾乎咬碎牙齒，因為此時他們已經...瘋了！
指揮官麵沉如水，低喝道：
“保持封鎖，不要給我放走一個。”
距離這裏不遠處的一座高樓頂層。
麵積達到三千平米的寬敞辦公室中，絕對水平的地麵平滑如鏡，一高一矮兩道身影就站在落地窗前，看著腳下商超中那些如同螞蟻般進進出出的人影。
隨意背著雙手好像對此並不意外的“傀儡師”，緩緩點了點頭吐出一句：
“計劃的第一步完成了。”
雖然這幫特戰隊員比預計中來得早了點，不過既然最關鍵的洗腦工作已經完成，對後續的計劃影響不大。
最多不過是關係計劃完成度的小問題。
“神！這些已經皈依到您腳下的兄弟被聯合體帶回去之後，真的會進行義體改造嗎？
為什麽我們不自己動手？合金齒輪重工隱藏的分部完全有這個能力，大規模製造【兵人】都不成問題。”
“嗬嗬，會的。如果等我們改造完再送他們回去就實在太刻意了，這樣殘缺不全的帶回去剛剛好。
我實在是太了解聯合體的慣用伎倆了。
再怎麽優秀的人物在進入群體後，都會喪失判斷力，不由自主地被群體的本能支配。
這個時候，統治者隻要塑造出一個又一個英雄或者偶像，讓他們成為大眾群體的指路明燈，就可以穩固統治一群可笑的‘烏合之眾’，順便坐穩自己的位置。”
說完，“傀儡師”同時在心裏補充道：
‘有【源代碼】在我手中，我的存在對阿爾法來說就是一個‘信息黑洞’，不會有一絲一毫與這個世界產生交互。
誰也無法間接窺探我真正的力量，更不會意識到這些‘英雄’的思想已經從本質上被扭曲。
除非站在阿爾法背後的那個老家夥，或者其他‘心靈能力者’親自來到我的麵前，用【第六感】窺破表象。
但是一個在進入【伊甸園】之前就已經暴露的【祈禱星環】二階【黑客】？
嗬嗬，在虛擬世界中直接站到擁有【源代碼】的我麵前，是想送外賣嗎？’
現在，隻等那位攜帶著“恒星係地圖安裝包”的【更新者】——席爾維斯特·李博士，刷新出來就可以了。
持續了數天的陰雨終於告別奧爾巴尼市。
清晨金色的陽光撕破天邊最後一抹雲霧，為整座城市鍍上一圈燦爛的金邊。
上城區，大學城附近的某家小餐館中。
“老維斯特，你的簡餐好了。”
“謝謝，佩小姐。”
雖然已經四十多歲卻風韻猶存的單身老板娘，沒有多理睬自己的客人一眼，便踩著大紅色的高跟鞋扭頭離去。
上城區居民對沒有永久居住權的流動人員，總是有幾分高高在上，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哪怕她隻是個連服務員都要親自客串的小店老板娘。
那個被稱作“老維斯特”留著白胡子的老頭也早已經習慣對方的態度，一邊瀏覽今天的電子報刊，一邊開始享用自己有些寒酸的早餐。
可以看得出來，老維斯特的生活著實有些拮據。
除了一碗燕麥片之外，盤子裏不過擺著一個煎蛋、一片火腿、兩片生菜、兩片麵包，而且隻有一片麵包上麵抹了黃油。
稱之為“簡餐”恰如其分。
對大多數成年人來說，生活沒有“容易”二字。
老維斯特雖然就職於整個聯合體中排名第六的達特茅斯大學，但工作崗位卻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圖書館管理員。
收入水平自然和那些手裏握著大筆科研項目的教授們天差地別，在上城區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消費，無論如何都鋪張不起來。
忽然。
“哦，該死！”
老頭暗罵一聲，卻是一不小心將那唯一一片抹上了黃油的麵包掉在了地上。
遵循墨菲定律，毫無意外是抹上了黃油的那一麵率先落地。
看到他彎下腰準備把麵包撿起來繼續吃的樣子，旁邊在這裏就餐的顧客開始竊竊私語，甚至有幾個年輕人還發出抑製不住的哄笑聲。
老頭雖然也有些臉紅，卻沒有那個資本浪費，幹脆權當聽不見。
然而。
就在他剛剛伸手拿起地上那片麵包的瞬間，天邊忽有一道炫目的流星劃過，倏忽之間又消失不見。
但整個小餐館卻忽然卡頓了一瞬間。
下一秒。
“親愛的席爾維斯特教授，這是您的牛奶，剛剛從海普凱諾有機牧場空運到站。
從擠出來到現在隻有二十分鍾，最大程度保留了它的風味，您快嚐一嚐。”
臉上洋溢著熱情無比的笑容，踩著高跟鞋的老板娘款款走到老頭的身邊，但稱呼已經從“老維斯特”變成了“席爾維斯特教授”。
注意到他手中撿起的那片麵包，老板娘不由發出一聲驚呼：
“啊，像您這樣的大人物，作風卻依舊是這麽的簡樸。
讓我說呀，現在的年輕人不僅要尊重您的學識，更該好好學一學您高尚的品格啊！”
聞言。
旁邊的客人個個手足無措，想要上前打個招呼，卻又遲遲邁不動腳步。
當那個剛剛還平平無奇的老頭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氣質大變，由內而外流露出一種無法形容的儒雅氣質。
最恰當的形容應該是那句：“腹有詩書氣自華”。
“謝謝，佩小姐。”
得到老人的道謝，剛剛還有些趾高氣揚的老板娘，此刻笑的比花還要好看，順便熱情地幫他免費重新上了一份早餐。
不等短暫的小插曲結束。
嗖！嗖！嗖！...
一連六輛外觀包括牌照都完全一樣的，啞光黑色塗裝的武裝飛行車落到了小店的門口，無一例外帶有中央調查局的雙頭鷹標誌。
“犯罪調查部”三組組長吉爾伯特一馬當先走進小店，身後跟著全副武裝的兩位警督，分別是南茜以及...肖恩。
“總指揮先生，我們奉命前來護送您前往東城發射中心。”
慢條斯理地喝完特供牛奶。
“太空探索計劃”總指揮席爾維斯特·李，而不是圖書館管理員老韋斯特，用紙巾擦了擦嘴，對吉爾伯特和善地點了點頭：
“叫我教授就可以了，辛苦你們還要專門跑一趟。”
“教授不必客氣，職責所在。”
一邊肖恩的臉色卻不禁有些古怪。
原本以為不過是個簡單的例行任務，但此時在他這位心靈能力者的【第六感】中。
這位整個“海倫星”都家喻戶曉的大科學家身上，有著無數由0/1組成的綠色環流與整個世界不斷交互，數據龐大到都快要溢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