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勞資不是來收保護費滴!

直娘賊!

武鬆不禁心裏罵了一句,這是西門慶的產業,你武大郎得意什麽,如果讓你知道,就因為那家夥令你做了千古綠毛龜,看你還能笑得出嗎!

西門慶有藥店,有酒樓,這都是賺錢的行當,要是到了現代,有個什麽陽穀縣四少的,估計他是可以當大少,先賺一個億不是夢想。

武鬆心中尋思,要救武大郎,必須搞掂西門慶,現在到了他的酒樓,正好搗亂一番,給個下他個下馬威!

看來王二牛是熟客了,剛走進酒樓,就有小二上來招呼,直接就帶進了包廂。

“大哥,你那二十兩銀子先借我,今天沒帶銀子出門!”就算要搗亂,也不能吃霸王餐啊,武鬆的十兩銀子給了琿哥,隻好問武大郎借了。

武大郎雖然十分節儉,可是對武鬆是不計較錢財,立刻把二十兩銀子奉上。

“武都頭,你來陽穀縣上任一月餘,做兄弟的作為地主,還沒請過你吃酒,今日就由我來做東,你不必爭搶!”王二牛看在眼裏,也正好報答武鬆剛才為自己解困。

“小人也是從清河縣過來的,也算客人,都頭是陽穀縣人,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武大郎生怕武鬆要跟王二牛搶著埋單,立刻替武鬆謝了,他是不跟武鬆計較錢財,可是有人請的話,他是笑納的。

武鬆是沒有所謂的人,也不爭搶,就請武大郎坐了首位,自己跟王二牛陪著,下首就是張龍和趙虎以及堂上的四位捕快。

“武都頭,你來點菜吧!”

“好!”武鬆也不客氣,學著武俠小說裏麵的口吻:“小二,兩隻肥雞,切十斤熟牛肉,其他的不用問,好吃的盡管拿上來就是!”

“好咧,都頭要酒嗎?”

“廢話,兩打啤酒,呸,二十斤好酒!”

武鬆點完菜,就開始想著怎樣在這裏搗亂一番,在古代,等級製度很嚴,人都分三六九等,都頭應該算是上流人物,小二就一定是下流人物了,嗯,有辦法,小二一會兒肯定來斟酒的,我就說他是下賤的人,憑什麽斟酒,借題發揮!

果然,一切都按照武鬆的預定發展,上完菜之後,小二先為武大郎斟酒,武鬆故意繃緊臉,一雙虎目緊緊盯著他,就等他為自己斟酒,立刻發作。

小二為武鬆斟酒了,武鬆在桌子上用力拍了一下,酒碗給震了起來,撒了一地的酒。

“呸!你是什麽人物,竟然用一雙髒手給武都頭斟酒,趕快給我滾下!”

武鬆胸中壓抑,竟然給人搶白了!

他抬頭一看,從門外進來一位十分英俊的男人,約莫三十來歲,不能說是小鮮肉,可稱呼一句老鮮肉是不過分的。

他露著小太監伺候慈禧太後一樣的笑容,急急忙忙的重新拿了一個碗,為武鬆斟了滿滿一碗酒,自己也斟了一碗。

“武都頭,那廝不懂規矩,小人罰酒三碗給你道歉!”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武鬆好不容易裝出來的怒氣,一下子煙消雲散了,正尋思著這貨是誰,武大郎已經搶著介紹:

“二哥,這位可是我要學習的對象,獅子樓的老板,西門大官人!”

噗!

武鬆剛含到嘴裏的一口酒忍不住噴了武大郎一臉,看看武大郎,又看看西門慶,苦笑道:“你丫滴就是西門慶,還真他喵的長得帥,難怪,難怪!”

西門慶馬上脫下身上的長袍,替武大郎拭擦著身上的酒水,不住的道歉:“大郎,都是小人的錯!”

武鬆的心涼了一截,這西門慶表麵功夫做得真足,明明在自家酒樓,隨便拿條毛巾出來就行了,他偏偏要脫下衣服,明明不是他的錯,又搶著去認錯,對男人都那樣,若然是對女人,有錢,溫柔,還有哪個女人能抵擋,想來也是不能怪潘金蓮給帽子武大郎戴了。

看來今天要發作很難,總不能無緣無故打西門慶一頓吧。

正在躊躇間,門外身影一閃,進來一個瘦小孩,原來是琿哥。

“哪來的小乞丐,這裏是你進來的地方嗎?滾!”西門慶一聲怒吼。

琿哥是見慣世麵的人,立刻跑到武鬆身旁,抬頭道:“我是武都頭的人,他剛才派我出去做事,現在回來報告!”

“嘿,我今天是瞎了狗眼,對不起,小兄弟,請坐。”

西門慶立刻換了一副嘴臉,武鬆反倒是心中安穩,原來這西門慶也並非是好脾氣的主,他是跟紅頂白的白鴿眼,隻要我沉著氣,總是有發作的機會。

琿哥聽了西門慶對自己的客氣,也就神氣起來,大大咧咧的坐在武鬆身旁,郎聲說道:“武都頭,你讓我跟陳二狗說明晚才來聽你訓話,他回話了,說明天中午就在那裏等候!您就悠著點,慢慢去也不遲!”

武鬆點點頭,心中暗笑,這琿哥真是滑頭,這話還用回嗎,他是知道我們來喝酒,也想來蹭一頓,反正是借花獻佛,也沒所謂了。

“各位,我出去換了衣服,再進來伺候!”西門慶給眾人團團行禮,就走了出去。

王二牛立刻小聲說道:“武都頭,那張小三和陳二狗就是跟著西門慶廝混的,都是奸詐之人,你跟他們交往,小心為上。”

“謝謝王都頭提點!”武鬆心中給自己提了個醒。

西門慶很快就回來了,一直陪在武鬆身旁,淨往他碗裏夾最好的菜,看到酒沒有了,立刻斟上,也不忘給眾人戴高帽,從王二牛三十年前做都頭的威風事跡說起,一直說到武大郎的燒餅如何是陽穀縣一絕,最後說到武鬆在景陽岡打虎何等英雄,竟然說得滴水不漏,沒有絲毫能讓武鬆發作的機會。

武大郎是喝到興頭上,不住的跟西門慶互動,最後竟然勾肩搭背的,仿佛跟他才是親兄弟,差點要燒黃紙,斬雞頭,當場結拜,武鬆是越看越心煩,推說要去小解,想到外麵呼吸幾口新鮮空氣。

“武都頭,我跟你一起去,肚子痛!”琿哥一手拉著武鬆的手臂,武鬆一看,他臉色慘白,似乎很辛苦。

“琿哥,你怎麽啦?”

“都怪自己嘴饞,昨晚剩下半碗粥,不舍得倒掉,雖然餿了,還是吃了,現在.....”

“呸!我從來沒聽說過吃粥會吃到一個好人半死不活的,你應該是在這酒樓上吃了什麽才會那樣吧?”武鬆靈機一動,立刻借題發揮。

琿哥也是精明的人,一聽就聽出其中奧妙,立刻大聲說道:“沒錯,我就說吃了那碟炒豬腸才會那樣的,哎呀,痛死我啦!這黑店收買人命!”

“一定是了!豬腸隻有你一個人吃過,大家都沒吃。”武鬆一手扯著西門慶的衣襟,大聲喝道:“西門慶,你是什麽居心,剛才一直勸我吃豬腸,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我打了你手下張小三他們,你是來報仇的!”

“都頭,小人怎敢......”西門慶一下子嚇蒙了。

王都頭也是氣恨張小三調戲小梅,西門慶是張小三的主人,那正好了,他大聲道:“西門慶,你家裏有生藥鋪,下毒可是方便得很啊。”

張龍趙虎和四名捕快都是懂得世故的人,心想兩位都頭擺明是要跟西門慶找茬的,打他估計是不會,西門慶跟知縣大人也是有交情,不過在他身上敲幾百兩銀子就必須了。

真所謂是各懷鬼胎了,武鬆純粹是來找茬,王二牛隻是想出出氣,太過分也不敢,其實跟六名捕快心思一樣,就想敲西門慶幾百兩銀子。

嘭!嘭!嘭!

張龍趙虎守住門口,四名捕快把桌上的碗碟打個稀爛,口中不住喊道:“虧你還是陽穀縣大戶,一點規矩都不懂,竟然下藥害新來的武都頭!”

西門慶聽到“規矩”和“新來”兩個詞語,立刻明白,連忙跪下:“武都頭,小人知罪,請你給小人一盞茶時間去準備!”

張龍和趙虎互相對望了一眼,笑著過來摟著武鬆,安慰道:“武都頭息怒,西門慶這人向來算是奉公守法的,諒他也不敢有什麽詭計,你就聽他解析一下,呐,西門慶,我們算是幫你了,至於怎麽才能令都頭解恨,你自己看著辦。”

武鬆心中叫苦,張龍趙虎算是對自己很好的兄弟,給兩人抱著也不好發作。

西門慶再次磕頭道:“武都頭景陽岡上打虎,威鎮寰宇,來到陽穀縣,是我們的福氣,小人是豬油蒙了心,竟然沒有想到要孝敬,現在立刻出去拿五百兩銀子孝敬都頭跟各位差大哥!”

“握草!你以為勞資是來收保護費的麽?”武鬆氣得七竅生煙,推開張龍趙虎,舉起拳頭往西門慶頭上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