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三戰豹頭山

陳家莊,後山前。

陳清正給武鬆演示著第一輛做好的投石車,車上可投放重約三十斤的石頭,投出的石頭可達八丈高,武鬆十分滿意。

“陳大哥果然心靈手巧,用這投石車攻擊山賊的箭陣定然取勝,隻是不知今日能否做好十輛?”

“都頭請放心,這第一輛做好之後需要多番改進,故用了三個時辰,餘下的都按照這個模式,估計戌時前可以做好!”

“好!”武鬆點頭道:“所謂速戰速決,戌時做好,我們亥時便出發,將豹頭山拿下,出了壓在各位兄弟肚子裏的那口鳥氣!”

“都頭請放心!”

陳清十分自信,戌時未到,那十台投石車和二十麵擋箭牌已經做好。

武鬆帶領眾人,仍舊按昨日的方法行軍,到了豹頭山,每輛投石車由兩人推著,另外兩人舉著擋箭牌在旁守護,直接到了山坡下。

武鬆令陳清和張平帶領眾人在投石車後麵候命,自己拿了齊眉棍,衝到山坡下大罵道:“兀那張恒!直娘賊!看到你祖宗來了,還不下來投降!”

話音剛下,一聲鑼響,立刻箭如雨下,武鬆把一條齊眉棍舞得如同風車一般,沒有一支箭能到他身前三尺的。

“投石!”

身後的陳清一聲令下,投石車立刻投出石頭,山上如同落下一場石頭雨,砸得那射箭的山賊哭爹喊娘,武鬆也不敢怠慢,一聲長嘯,衝上山坡。

他到了上麵,就如虎入羊群,齊眉棍所到之處,像是打在西瓜上一般,噗噗直響,原來是山賊的腦袋直接被打爆。

“停!”陳清看到武鬆上了山坡,立刻命令投石車停下,大喊一聲:“兄弟們,今日便是揚名立萬的時候了!”

一百餘人齊聲呐喊,跟著他衝上山坡,武鬆聽到自己的人也衝上來了,打得更加賣力,他一路衝殺,直入山寨大堂,慌的李恒跟山賊們亂作一團。

李恒正要去取長槍,感到腳上一痛,已經給武鬆一棍打倒,武鬆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上,罵道:“狗賊,老爺不屑殺你,將你押回縣衙由相公發落!”

既然李恒被擒,餘下的山賊無心戀戰,稍有抵抗的都給殺了,餘下的都跪下投降,武鬆令莊客將所有投降的山賊都綁起來。

武鬆坐在當中的虎皮椅上,大聲喝道:“李恒,我問你,山上可有一女子,名叫白玉?”

“小人不知,小人隻是打劫過路客人的錢財,從來不傷人,也不搶女人!”李恒抖顫著聲音說道,江湖上的勾當,你可以殺人放火,可以搶掠錢財,反正就是強者為勝,沒有什麽對錯的,可凡是采花竊香之徒,都為人所鄙視,為黑白兩道所不能容納的。

李恒深知此道,聽到有關女人的,立刻否認,連殺人也否認,武鬆正要令人在山上搜查,一名小嘍囉已經大聲嚷道:

“都頭,那李恒搶了十餘名良家婦女,都秘密的關起來,每天晚上供他**宿,除了小人,沒有知道藏在哪裏的!”

“都頭,小人也知道,小人帶你去!”

一時間,滿堂的小嘍囉都紛紛表示自己可以將功贖罪,武鬆是聽得心裏發笑,也暗罵自己:“想不到這樣一幫烏合之眾,也要我三次攻打才能拿下!真是慚愧!”

“張大哥,勞煩你帶著捕快兄弟進去把那些可憐的女人救出來。”武鬆對張平說著,他漸漸懂得了縣衙的規矩,這安全的解救人質任務自然是交給他們,回到縣衙,也可以借此領功。

張平聽了十分高興,帶著十九名捕快,抓了兩名小嘍囉帶路,不到一炷香時間,武鬆聽到一把嬌柔到令人感覺喝了十大碗蜜糖一般的聲音響起:

“哎,各位姐妹,哭什麽要死要活的,就當晚上做夢,給惡鬼壓了身子,官老爺救了我們,我們就要珍惜性命,下山後,離開陽穀縣,遠走他鄉,找個老實人嫁了,還不是一樣活得好好的。”

“尼瑪!”武鬆禁不住罵一句現代的髒話:“老實人一定是前世做盡壞事,這輩子活該被欺負,真是千古一理!所不同的是當下這批女孩實在可憐。”

隨著一陣俗套的香氣傳來,一名三十來歲的女人,塗脂**粉,神色嬌美,滿臉春風,沒有絲毫被山賊柔躪的怨氣,反倒像是翠紅樓裏麵的老鴇。

在她身後帶著十一名少女,都是衣不蔽體,頭發散亂,在果露的手腳上,布滿了傷痕,可傷痕又怎比得上那憔悴的容顏和幾乎幹涸的淚水令人來得心痛。

武鬆立刻脫下身上的衣服,披在一名少女身上,捕快們有樣學樣,都脫下了衣服給少女披上。

“姑娘!你......”

一名捕快失聲叫了出來,原來一位少女突然拔出了他的腰刀,便往自己脖子上刎去,當,武鬆一棍打去,將腰刀打下。

“哇----”

少女一聲悲哭,便往牆上撞去,武鬆一把抱著她,柔聲道:“姑娘,錯在那群惡賊,該死的是他們,關你何事,何必自尋短見!”

“你放開我,我有何麵目再見人!”少女不住的掙紮。

“姑娘,你既有要死的心,就算我今日救了你,明日你還是會尋死,隻是我問你一句,你可有父母?”

“我是血肉之軀,豈能沒有父母?”

“你也知道自己是血肉之軀,我聽說,骨頭是父親給的,血肉是母親給的,你要了他們的血肉,卻沒有盡孝道,便要尋死,這是何理?”

少女聽了,伏在武鬆懷裏大哭不已,武鬆知道她已經沒了尋死的心,將她輕輕推開,讓另一名少女代為安慰。

他走到堂前,仰望著大堂上那牌匾,冷笑道:“李恒,我問你,牌匾上寫著何字?”

“聚義堂,是當時小人.......”

咄!

武鬆手中長棍出手,直插在那個“義”字上,大聲罵道:“你也配說這個‘義’字嗎!”,嚇得李恒不敢出聲,趴在地上,不住的用頭敲著地板。

武鬆衝上前,一把抓著他的頭發,將之提起來,走到那十一名少女前麵,朗聲道:“各位姑娘,你們說該如何處置這名惡賊?”

十一名少女嚇得倒退幾步,人人身體打顫,顯然是受盡折磨,看到李恒也膽顫心驚,過了良久,方才那尋死的少女,冷冷的看著張恒,從嘴裏吐出幾個字:“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嘶!

武鬆一手將李恒胸前的衣服撕開,從皮靴裏拔出匕首,張平立刻過來勸道:“都頭,這人是必死無疑的,咱們還是押回去給相公處置吧!”

“這群姑娘裏麵可有兄弟的姐妹?”武鬆冷冷的說道。

“沒有!”張平看著武鬆的臉色,嚇得倒退三步。

“她們都是陽穀縣百姓的女兒,相公說他愛民如子,也就是說這些姑娘都是我武鬆的姐妹,也是你們的姐妹,自己的同胞骨肉,受了此惡賊欺負,該如何處置?”

“殺了那惡賊!”

眾人齊聲喊道,武鬆看了眾人一眼,大聲道:“拿酒來!”

立刻有一名莊客捧來一壇酒,武鬆左手一劈,將封泥打開,右手將匕首向那少女一遞,柔聲道:“你敢殺他嗎?”

少女一把接過匕首,猛的往李恒胸口連刺三刀,從李恒胸口飛濺出來的鮮血把她一張俏臉都染紅了,她仰天大笑,這笑聲何等淒厲,聽到大堂中一百餘須眉漢子,不禁潸然淚下。

武鬆把酒壇往李恒胸前一放,讓獻血流進去,他用力的搖晃著酒壇子,揚起脖子喝了一口,朗聲道:“這就是惡賊的血,誰要喝他的血?”

少女伸出雙手一把搶過酒壇子,揚起脖子就喝,長袍從她身上落下,酒水帶著血紅,沾濕了她果露的凶脯,慢慢滴下,武鬆撿起地上的長袍,重新替她包裹了身體。

“我也喝!”

另一名少女也捧過酒壇,仰起脖子就喝,其餘九名少女,都輪流喝了血酒,看得大夥血脈沸騰。

張平說道:“都頭,在山上搜得兩箱金銀,改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