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王婆貪賄說風情

武鬆十分尷尬,現在是要理,理不得,不理,看著潘金蓮楚楚可憐的樣子於心不忍。

“嫂子,這事武二管不了!”武鬆終於也是說了出口。

“你怎麽管不了,他可是你同胞兄弟!”潘金蓮嗔道。

“咳咳,好吧!”武鬆看著潘金蓮那張帶著嗔怒的俏臉,根本就無法拒絕,隻好硬著頭皮上樓,心中拿定了主意:“人家女孩子,第一次總是有點......哎,我還是勸大哥溫柔點,以後開發了,反倒是她央求你粗魯呢!”

武鬆尷尬的走進房間,卻是嚇了一大跳,隻見武大郎全身上下隻剩下一條牛頭短褲,渾身通紅,正用頭拚命的撞擊著牆壁,武鬆慌得連忙過去,一把抱著武大郎。

“大哥,你這是何故?”

“二哥,我全身滾燙,好辛苦,好像全身血液暴漲,再過一陣子,就要炸裂!”

“哎,你真是傻,隻要不著急,慢慢來,大嫂自然會依你的!”

“什麽大嫂會依.....”武大郎白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叔叔,你快找大夫來,想來大哥是在外麵招惹了惡鬼,剛回來,突然就說好辛苦,脫了衣服,便往牆上撞去,我連忙拉扯著他,連衣袖都撕破了,也拉不住,他的力氣好大!”潘金蓮急忙說著。

“大哥脫衣服撞牆?”武鬆低估了一句,忍不住看了武大郎的短褲上一眼,隻見那裏是有微微的一點東西,可也不是昂頭挺胸的樣子,他心中害怕,想到嚴方說的,估計武大郎是熱性體質,無處宣泄了。

“嫂子,大哥不是中了惡鬼的惡,而是誤食了蛇血,得了熱症,你到下麵舀點冷水給他降溫。”

“使不得!”潘金蓮說道:“要是真是熱症,他此刻便如燒紅的鐵片,要是立刻加以冷水,一定會變形,恐怕冷水一淋,大哥倒是傷了腦子,還是請大夫來吧!”

“二哥!我好辛苦!身體像要炸開一般!”武大郎悠悠醒轉,說了一句話,又暈死過去,武鬆知道去請大夫無論如何也是來不及了,想到嚴方說這個時候可以放血治療,可到底放哪裏的血,要放多少呢,嚴方沒有說,他也隻能硬著頭皮,放了再說。

刷!武鬆從長靴拔出匕首,在武大郎兩個手臂上各劃了一個“十”字傷口,啪,鮮血如同兩支利箭,激射而出。

“叔叔,你莫要傷了大哥!”潘金蓮向前走了一步,臉帶驚惶。

武鬆擺擺手,沉聲道:“嫂子莫怕,不礙事的。”

他嘴上是那樣說,可心中沒有底,隻是暗自掂量著:“生物老師說過,人失去三分一的血,就會死去,人體的血液重量大概是身體的百分之七,八左右,大哥體重約莫七十斤,也就是有四五斤血,三分一是一斤半,反正看到差不多,就算沒效果,也要止血了。”

眼看一陣子,血液便流了大概有半斤,武大郎也沒有醒轉的跡象,武鬆眉頭深鎖,心中揣揣然,十分自責。

“嫂子,是武二魯莽,找了毒蛇血給大哥生服,以為能令他重振雄風,可沒想到他竟然是熱性體質,哎,真是.......”

“原來如此,那也不能怪你!”潘金蓮悠悠說道,突然一抬頭,看著武鬆:“叔叔,大哥的體質是寒性,並非熱性!”

咯噔!武鬆心頭一震,嚴方曾經說過,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武大郎要麽是太監,要麽是徹底的不舉!

“哎....二哥,剛才辛苦死我了。”武大郎的一聲低歎,將武鬆拉回現實,他連忙替武大郎止血,喜道:“大哥,你現在覺得如何?”

“剛才那種膨脹欲裂的感覺沒有了,隻是覺得身體虛脫。”武大郎微微抬起手,招來潘金蓮,說道:“大嫂,勞煩你去做一碗糖水,給我恢複一下體力,明早買一副豬肝,燉點湯補補血,不然明日也沒氣力去照看飯館的事宜了。”

“嘿,大哥,你現在還管那破事幹嘛,我吩咐陳二狗去辦就行!”

“自己的生意,自當是自己照看的安心,二哥不必再說了,我想休息一下。”

武鬆看到武大郎身上的紅氣已經消失,應當沒事了,便替他蓋了被子,衝洗了地上的血跡,吩咐潘金蓮好好照顧他,自己便回了房間。

第二日,武鬆早早起來,到武大郎房間請安,看到他臉色好了許多,身體仍舊虛弱,吩咐道:“大哥,你今日無論如何也不能外出,在屋裏休息,反正兩日後才開張,你休息夠了,那邊自然有人替你打點!”

“我知道了,二哥有事便出門吧!”

武功點點頭,走出家門,潘金蓮替他拉開門簾,武鬆是要到陳家莊,一來是商量攻打豹頭山的事情,二來是要跟嚴方說說武大郎的病情。

再說潘金蓮,看著武鬆漸行漸遠的身影,呆呆的依靠在門上,出了神。

“大嫂,我要出去了!”

武大郎閃縮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倒是把她嚇了一條,連忙道:“大哥,叔叔不是吩咐你要在家中休息嗎?”

“二哥多慮了,隻是流一點血,算什麽呢,自己的生意,怎可放心讓人家操勞,我去了,晚上二哥回來,這事情,不必跟他說。”

武大郎說完,一溜煙的往陽穀大街跑去了,潘金蓮歎了一口氣,正要下了門簾,回屋子,突然一把矯揉造作的聲音響起:

“娘子,何故唉聲歎氣的。”

來人正是王婆,潘金蓮行禮道:“幹娘早上好,大郎昨晚喝了蛇血,得了熱症,要放血方能治愈,今日又不願意休息,實在令人擔憂。”

“大郎是老實人,做事穩妥,娘子大可放心。”

王婆也不管潘金蓮有沒有相邀,徑直走進了屋子,她上次收了王二牛一條金條,現在要來給武鬆做吟媒,說那風情事。

潘金蓮看到王婆已經大刺刺的坐在桌上,便說道:“幹娘稍等,奴家進去拿些茶點。”

“娘子,今日無事,你我久未談心,幹脆熱一壺酒出來。”王婆倒是老實不客氣,其實她是老手,知道喝了酒,情緒上來了,便好說話。

潘金蓮不疑有他,便進去熱了一壺酒,把昨晚剩下的菜翻熱一下,也端了出來,王婆歎道:“娘子真是好手藝,幹娘便先飲為敬。”

王婆喝了杯酒,為潘金蓮倒了一杯,潘金蓮也是飲了,王婆再一人斟了一杯,笑道:“跟娘子為鄰已經一年有餘,平日多得娘子照顧,幫些縫補的活兒,我再敬你一杯。”

潘金蓮不好推辭,又飲了一杯,王婆再次斟酒,潘金蓮已經有些微醺,推辭道:“幹娘,奴家不勝酒力,不能喝了。”

“娘子,這一杯你無論如何也是要喝的。”王婆把杯子塞到潘金蓮手中,笑眯眯道:“所謂一不離二,二不離三,這第三杯酒是要喝的,方不失了待客之道。”

潘金蓮無奈,隻好喝下,感到全身暖融融的,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笑意,王婆看在眼裏,心道:“好,讓老娘再灌你一杯,試一試你的心意。”

“娘子,前些日子,承蒙一富戶關照,答應送我幾尺布料,用來做一套壽衣,好百年後受用,隻是老身手粗腳粗,不懂針黹,甚是煩惱,固且今日過來叨擾,喝幾杯酒紓解心中煩悶。”

“幹娘,這是哪裏的話,若是不嫌棄奴家手粗.....”

“有娘子肯出手,我還有什麽煩惱呢!”王婆立即搶白道,她又為潘金蓮倒上一杯酒,笑道:“這一杯是老身答謝娘子的,請務必喝下。”

潘金蓮本是爽快的人,加上酒意撩人,立刻便喝下,王婆讚歎道:“娘子果然是女中丈夫,這豪爽的性子,不比戴頭巾的男人遜色。”

王婆甚是了得,一句話就說到潘金蓮心坎上,感覺跟她親近了許多,於是夾了一塊牛肉放到王婆碗裏,笑道:“幹娘,這塊最是好了。”

王婆夾起牛肉,放到唇邊,故作蹙眉,又輕輕放下,嘴裏輕歎,潘金蓮忙問道:“幹娘是不喜牛肉?奴家廚房還有一個母雞,待我殺了,煮來給你下酒。”

“娘子言重了,我是什麽身份,怎敢嫌棄娘子做的美味,隻是方才你替我解決了一個煩心事,另外一件煩心事卻湧上心頭。”

“原來是那樣,幹娘既然說奴家是爽直的人,何不說出來,看能否為你分憂。”

“哎,今天遇到娘子真是遇上貴人,這事還真是娘子可以替我掂量一下。”

潘金蓮聽得王婆說這事情自己是可以替她解決,也是十分高興,反倒是自己主動為兩人各自斟了一杯酒,王婆看這眼裏,喜在心上,連忙舉起酒杯,笑道:“娘子說能替我掂量,這杯酒我就算再不知好歹,也是要喝下了。”

潘金蓮看得她喝下了酒,自己也跟著喝下,不經意間,王婆便讓潘金蓮喝下了五杯酒。

“其實這事跟娘子也是有很大關係。”王婆故作玄乎道。

“怎麽說來?”

“記得娘子上月曾不經意問起老身一條藥方。”王婆頓了頓,看到潘金蓮眉頭輕皺,心中了了,知道自己找對了方向,她繼續說道:“哎,我丈夫早死,可也是過來人,這事情咱們女人最是了解,估計大郎吃了我那藥方一定是令娘子稱心如意了,方才又聽說他喝了蛇血,嘿嘿,怪不得娘子做的菜那般美味,要是老娘當日丈夫也能像大郎一般令人心滿意足,估計今日我的手藝不比娘子差。”

王婆借著酒意,越說越風流了,潘金蓮聽了,自是心中憂鬱,可武大郎的事情,豈能隨意向外人傾訴。

“娘子跟大郎是快活得很,卻是忘乎所以,忽略了另外一個男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