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賭坊不速之客

出了葉府,武鬆徑直來到府尹衙門,葉孔目早已經在門口等候。

“都頭,估計是武官押解犯人來的緣故,龔大人也沒有多休息,不到午時便起來處理,兄弟不知道你此刻在何處,倒不如學那七爺八爺一動不動的好。”

葉孔目看到武鬆提早前來,也是十分高興,竟然開起了玩笑。

“若是能替世間除去惡鬼,做個勾魂使者也是無害,反正武鬆在天神村采石場也被巫師和那鍾大人冠以惡名!”

“包拯能夜審地府,既是陽間清官,也是陰間閻羅,葉某也想效仿他,除去天下不平事,隻可惜便是如他那般的清官,也是難以做到,要是做到了,便不會有陰間冤案!”葉孔目搖頭道。

武鬆卻是笑道:“葉孔目是多慮了,便是有陰間閻羅,才能告誡世人,隻要你作惡了,便是掩藏得極好,到了陰間也是有審判的!”

葉孔目聽了十分以為然,他們說的七爺八爺就是我們常說黑白無常,黑無常叫範無救,白無常叫謝必安,相傳有一天兩人相約在橋下等候,說好不見不散,大概是七爺等待八爺吧,結果發了大水,七爺是堅守原地,不等到八爺來,寸步不移,結果八爺是來到了,他也淹死了,八爺也跟著自殺,最後二人的行為感動了閻羅,將他們封為勾魂使者,享受人間煙火,在沿海地區和東南亞國家十分信奉他們。

也有另外一個傳說,說一個男人跟自己喜歡的女人相約,在橋下等候,女人未到,發了大水,男人打死不願意離開,女人到了,他就淹死了,這個是國人曆來奉為經典的一個愛情故事。

葉孔目是一時開玩笑,他說的自然是第一個故事了,是調侃自己跟武鬆是勾魂使者,也是說自己在衙門門口等候武鬆,不見不散便是。

而筆者是一時心到寫的這個故事,無論是七爺八爺也好,後麵的愛情經典也好,其實都是一對極為蠢的人,不知為何會奉為經典,要是那麽笨的兩個人做了勾魂使者,定然黑白不分,若然是愛情故事,那男的不死也是沒用,女的嫁給這樣蠢的人也不會幸福,這是題外話,戲謔一下罷了。

“都頭,你空手而來,是否張家小姐已經回府了?”

葉孔目自然記得自己的承諾,可想到要到張家去取回開眼草,不禁眉頭微微一皺。

武鬆自然是看在心裏,他笑道:“孔目放心,並非取不到開眼草,是張家小姐說了,讓我兩天後再來貴府上取走。”

“兩天後?”葉孔目是丈二金剛摸不到頭腦,不過很快釋然,安慰道:“都頭放心,這張家小姐為人十分賢德,她說兩日後便是兩日後,不會有變,相信你跟她交流過,也知道。”

武鬆苦笑道:“交流是交流,不過她躲在樹後,我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聽孔目和觀察說得她如同西子再世,其實當時也是想看一下她的容顏,隻可惜緣慳一麵。”

葉孔目聽了覺得匪夷所思,他認識的張家小姐為人十分大方,斷然不是那種扭捏的姑娘,他一時想不通,也就算了,把公文交給了武鬆。

“都頭,這公文交到小管營處便能放人,你看這樣可以麽?把李逵直接接到葉家,我也派人去把老太君和嫂子接來,免得你走多一遭。”

“好是好,隻是李逵到府上住,適合麽?”武鬆是有一絲擔憂。

“沒有不適合的,你不是說一喜擋三災麽?李逵正是行了華蓋運,來我家沾沾喜氣最好,況且我們對老太君敬重,他沒有任何發作的理由,便是發作,有你在,還怕什麽。”

武鬆聽了,認為也是可以,李逵這人最孝義,葉孔目也是如此,兩人定然誌氣相投,無論是葉夫人還是小煙對老太君都十分敬重,隻要對她好的人,李逵便會對她們好,其實也不必擔心。

既然拿了公文,隻要交給施恩,李逵便能釋放,他自然是走得飛快,一個時辰上下,便來到了牢城營安平寨。

來到這裏竟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上一次來,赤身露體的,心中又十分焦急,李逵命懸一線,這次來換了新衣服,還是來接李逵走的,安平寨內的小管營看了自己也會十分敬重,完全是地獄和天堂的感覺。

心情放鬆了,武鬆也慢慢的看看這安平寨到底一個怎樣的景致,結構沒看上嗎,反倒是看著如同戰場一般的景致。

隻見安平寨裏麵官軍走動,似乎發生了什麽大事,人人行色匆匆可臉上都是掛著戲謔的笑容,這令武鬆十分疑惑。

按理這種行動,一定是安平寨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可是看他們的神色又十分輕鬆,要說有什麽喜事也算不上,他們表情也不是喜氣洋洋,而是笑得十分詭異,如同跟朋友開了一個什麽玩笑似的。

說安平寨的狀況,便從施恩回到安平寨說起,他辰時回到安平寨,協助父親審理了新到的囚徒後,把收回快活林的事情和抓到李鬼的事情說了,老官營聽了也十分高興,叮囑他一定要請武鬆到安平寨見麵。

兩父子正聊得起勁,突然賭場的一個荷官匆忙而來,向兩人磕頭後道:“稟告兩位管營大人,那李逵在賭坊已經兩日兩夜,霸占了賭桌,自己做莊,他力氣過人,想趕也趕不走。”

施恩笑道:“賭坊裏麵有六張賭桌,便是任他要去一張,又如何!”

“小管營,你不知道,整個賭坊但凡賭大小的,都到了李逵的賭桌,其餘的賭桌隻是小貓三四隻,而且是沒有多少銀子的,荷官都在休息。”

施恩聽了覺得十分奇怪,又十分好笑,“李逵憑什麽能吸引大夥過去?難道在他那桌容易贏錢還是他用武力迫使大夥去的?”

“小管營,常言道有強X沒迫賭,賭錢是沒有人強迫的,都是大夥願意,主要是那李逵就是愛賭,看到那些輸光的人,胡亂借十兩八兩,也不用還,總之有人陪他賭就好,越多人越好,你說,這樣的莊家誰不愛。”

施恩跟老官營聽了,都哈哈大笑,他們也沒所謂,反正李逵下午便要離去,就算是任憑他贏,也能贏多少,而且施恩曾經差點要了他的性命,算作給他的補償。

“你不必來稟告了,任憑他做莊就是。”

荷官聽了,無可奈何,垂頭喪氣的,施恩不禁覺得奇怪,自己是賭坊的老板,李逵做了莊,自己一天也少收了二三百兩銀子,自己都不心痛,他心痛什麽。

“你為何這般臉麵?輸的又不是你的銀子!”

“小管營,小人不高興自然是因為不能為你賺得銀子。”荷官說道:“還有一個原因,那李逵十分好賭,一盤都不願意落下,吃喝也在賭桌上,這人嘛,吃多了喝多了,便要那個,李逵是拉開褲子,身也不轉,直接就在地上解決,這兩天吃了起碼吃了五六十斤肉,酒也喝了上百斤,小便解決了十來回,就差沒出恭,小人估計....”

施恩一聽,笑罵道:“這個肮髒的鐵牛,小便還好,若然在賭坊裏麵出恭,這賭坊還能要麽!”

他急忙帶了幾個官兵到了賭坊,果然,在入門口處的賭桌上圍滿了人,李逵赤了上身,雙手高舉著骰盅,在大聲吆喝。

官兵裏麵分開眾人,大夥看到是小管營來了,都散開,李逵看到大夥突然都散開,急得大叫:“喂,你們幹嘛走了?是不是輸光了?老爺借你銀子!”

施恩聽了哈哈大笑,“李逵,野豬林攔路打劫的元凶已經抓到了,你可以走了,這便回去收拾一下把!”

“我不走!這裏快活得很!”李逵一顆黑腦袋拚命的要著,雙手搓著肚皮。

施恩看了這架勢,真擔心他突然間脫了褲子蹲下來就要出恭,立刻沉了臉,罵道:“李逵,你當平安寨是什麽地方?你若有罪,想走也走不了,若無罪,要留也留不下!”

李逵這次倒是精明了,他大手一伸,說道:“你說我無罪釋放了,把公文給我看看,誰知道你這渾人是不是又要害我!”

其實李逵根本就不識字,施恩便是胡亂給點東西他看,他也看不懂,可施恩不知道,真給他說到點上,隻好老實道:“公文已經由官差送來,你收拾好正是時候!”

“沒有公文,我打死也不走!”李逵得意道。

施恩聽了,大怒,喊道:“李逵,你若然在這裏撒野,休怪我無情!”

跟隨施恩的官兵立刻會意,李逵那天晚上一人打到四五十人的雄風是大夥見識過的,他們連忙跑出去調動人馬。

外麵的官兵聽了都忍俊不禁,還有人是寧可坐牢也不願出去的,也算是奇聞。

武鬆跟隨著官兵,一直來到賭坊,進去一看,隻見李逵正掄起一張長凳,殺氣騰騰,施恩帶領著二三十名官軍和囚徒,把他團團圍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