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武鬆賣武

潘金蓮卻是一點都不擔心,武鬆在她心中是無所不能的,她一雙明眸含情脈脈的看著武鬆。

“除非是有一條杆子,在地上一撐,我便能上去。”

武鬆腦子飛轉,可這坑洞裏麵哪裏有杆子,他低頭看了潘金蓮一眼,心中一動。

“金蓮,我把你拋上去,你找一根杆子扔進來,越長越好!”

“我不去,我就要你這樣抱著我!”

潘金蓮緊緊抱著武鬆的脖子,小臉也是緊緊貼著他的胸膛,把武鬆的胸口都染黑了,“對了,我的臉上有木炭,把你弄髒了,真是對不起。”,潘金蓮摸出香帕,輕輕替武鬆刷著胸口。

“噗!癢!”武鬆苦笑道:“傻丫頭,此刻不是撒嬌的時候,你趕緊上去,黑李逵還等著我們去救呢。”

“我哪裏有撒嬌了?”潘金蓮羞得臉紅耳赤。

“好啦,好啦,你沒撒嬌,聽我話,乖乖上去。”

潘金蓮哪裏聽過武鬆說這等話兒,一顆心已經給融化掉了,武鬆說什麽便是什麽了,“都聽你的。”

“那就乖了,以後任憑你撒嬌!”

“我不撒嬌!”

潘金蓮心中一喜,正要說幾句窩心的話兒,身體卻是一輕,淩空飛起,待她回過神的身後,已經穩穩的落在洞口,武鬆的力度用得十分巧妙,她竟然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便像是他輕輕將自己放在地下一般。

隻是心中卻是一空,離開了武鬆的懷抱,她總是不情願的,何況武鬆沒有穿衣服,緊貼著他胸膛,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仿佛自己可以溶入他的裏麵。

“哈哈哈,你不撒嬌,可我偏偏每天都要你撒一次嬌!”洞裏麵傳來武鬆的聲音,潘金蓮歡喜得要命。

她稍稍緩神,左右四顧,樹林裏的確有許多掉落的樹枝,可都是枯枝,一折便斷,正常來說,好好的樹枝又怎麽會折斷呢。

要得到能給武鬆做支撐的樹枝必須要去折斷新鮮的,潘金蓮雙手用力一撐,“哎呀!”,她腳上疼痛,一屁股坐在地上。

“金蓮,怎麽啦?”武鬆一拍自己額頭,歎氣道:“哎,我真傻,你腳受傷了,怎麽能讓你去找樹枝呢!”

“二郎,不礙事,我再試試!”

潘金蓮嚐試了幾次,仍舊是站不起來,她痛得眼淚都冒出來了,可是強忍著,不哼一聲,“二郎,我真沒用,還是使不上勁。”

“不礙事,你乖乖的坐在那裏不要動,我好好的想想辦法。”

潘金蓮還真乖乖的坐在原地,沒有武鬆,她是一個獨當一麵的女孩,可是在武鬆身旁,她是願意把一切都交給他決定,她深信武鬆什麽問題都能解決。

其實武鬆在坑洞裏麵還真沒轍,換作平日,他主意還是許多的,如今潘金蓮已經找到了,可辰時也到了,自己是要去救李逵,心中是十分焦急,在這狹小的空間裏,竟然也亂了套。

武鬆一時間想不到辦法,蠻勁一起,深深蹲下,用力一跳,他身形高大,有八尺,可坑洞有兩丈深,他沒學過輕功,無論如何也是不能跳到一丈餘。

連續試了幾下,自己就如同井裏麵的癩蛤蟆,怎麽也跳不出井口,不禁盛怒,用力往地上一踢,嘭,地上的野豬給他踢得撞到牆壁上。

“二郎,怎麽啦?”潘金蓮聽到聲響,慌忙問道。

“沒事,我在踢野豬。”

“哦,你小心一點,那野豬的兩顆獠牙便像鋼刺一般,我猜石頭也可以穿透!”

“石頭也可以穿透?”武鬆稍一沉吟,看著野豬兩個獠牙,想了一陣,大笑道:“金蓮,你倒是提醒我了,我想到上來的方法了!”

“噗!便是我不提醒你,你也是有辦法上來的。”潘金蓮十分自豪的說道,但凡戀愛中的女孩,無論是在北宋還是在現代,自己男朋友都是無所不能的,不然你就不會在校園裏,在大街上看到一個連三歲小孩都知道他在吹牛的男人,偏偏有一位女孩雙眼閃著星星看著他,總以為他懷才不遇,當然,武鬆並非吹牛的人,這裏話題扯遠了。

武鬆在靴子上一摸,喝了一聲彩,原來匕首還在,他摸出匕首,將野豬的兩個獠牙割了下來,把匕首插好,一手拿著一個獠牙,抬頭看著洞口,也不多想了,雙腿微微用力,跳起三尺,左手用力,往坑壁上一插。

半個獠牙插了進去,他身體便掛著坑壁上,竟然十分穩妥,雖然雙腳離地,沒有依靠不是很舒服,不過也可以忍受。

武鬆左手用力往上一引,身體升高兩尺,他右手用力一插,獠牙又進去半個,左手的獠牙拔出來,右手牽引,身體升高,左右獠牙一插,就是左右手互相交替,二十餘次,竟然到了洞口。

他右手伸出洞口,將獠牙往洞口的地上一插,一用力,便上去了,抬頭處,耀眼生輝,太陽已經出來了,在廣闊的空間,十分舒服。

“二郎,你出來了!”潘金蓮十分高興。

武鬆也是十分高興,一把抱著她,在她臉上接連親了幾下,哈哈大笑。

“髒!”潘金蓮看著武鬆滿臉的碳灰,不禁嗔道。

“不礙事,金蓮我們趕緊回去,不然那老太君擔心了!”

“二郎,不要回快活林了,你把我送到孟州府葉家,馬上便去牢城營安平寨!”潘金蓮以為老太君在快活林。

“金蓮,老太君在孟州府的客棧裏麵。”武鬆單手穿過潘金蓮腋下,往身後一擺,潘金蓮立刻穩穩的上了他的背,“我背你回去!”

潘金蓮容顏十分俏麗,凡是漂亮的女人,沒有不注重自己外表的,她此刻頭發蓬亂,滿臉漆黑,很想到小溪旁洗刷一番,可是想到要救李逵,也不說這事了。

“二郎,老太君為何在孟州府?”潘金蓮問道,武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要回答這個問題,便要說雲雀兒的事情,“雲雀兒勾搭我,我便離開。”這幾個字武鬆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他知道潘金蓮把雲雀兒當成了妹妹,要是自己說出來了,她心中一定很難過,反正也不會回快活林了,雲雀兒永遠害她不了,也懶得說了。

“我知道了!”潘金蓮恍然大悟,倒是把武鬆嚇了一跳:“人們常說,女人有第六感,特別是對有沒有其他女人靠近自己丈夫或者男友尤為靈敏,莫非金蓮知道了。”

“老太君想念李逵,在孟州府離李逵可以近一點,她的心就安樂一點,這事情她是說過的。”

“原來是這樣!”武鬆心中笑道,其實這也是老太君的心願,他便道:“便是如此!”

兩人雖然分別了才一個晚上,可是經曆許多,自然有說不盡的話題,潘金蓮也把假李逵的事情說了,她躲到李鬼床下聽了一個晚上那旖旎的風光,自然是沒有說的。

“原來竟然有人長得跟李逵一模一樣,這倒是好辦了,待我解救了李逵,不必受那殺威棒,土布袋,盆吊,然後便去把李鬼抓了,還他清白。”

“二郎,李鬼的夫人也不算壞,你放過她吧。”

“她要抓你,怎麽不算壞了?”

“她保著了我的清白,方才我救了她,她也跟我道謝,這人不差,隻是貪財。”

“你丫,就是心軟,對了,她如何保住你的清白?”

潘金蓮不願在武鬆麵前撒謊,便扭扭捏捏的將那事情都說完了,武鬆聽得哈哈大笑:“那女人果然厲害,用這方法對付男人,哪一個男人還有氣力!”

潘金蓮羞得把臉藏在武鬆脖子後,想到昨晚那風光,忍不住字武鬆脖子上輕輕的吻了兩下,在他耳邊低聲道:“二郎,待你我洞房花燭的時候,你也會對我如此.....如此粗野麽?”

武鬆感到而上一陣溫熱,再聽了她的話兒,不禁心神大亂,呆呆的說道:“自然不會,我還會十分溫柔的伺候你呢。”

“怎麽溫柔的伺候?”

潘金蓮問了這句話,羞得臉上火燙一般,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慌亂,暗暗禱告:“二郎,你千萬不要說,羞死人了。”

可心中有另外一個想法,卻是十分願意聽,終於武鬆還是沒有說出來,兩人緊緊的貼著,沒有說話,一直走到那婦人的茶館。

武鬆心念一動,走過去說道:“老人家,小人妻子受了驚嚇,可小人並沒有帶銀子,可否向你討一碗薑茶定驚?”

老婦看到武鬆跟潘金蓮平安歸來,也十分高興,笑道:“一碗薑茶不值多少銀子,老身再做點點心給你們吃吧。”

“老人家不必了,我們趕著回去救人,這薑茶也是在路上喝,待明日自當回來奉上銀子。”武鬆想了想,說道:“老人家,我便是武鬆,雖然此時十分落魄,說出來也是失禮,可欠了銀子總是要留下姓名的。”

“嗯,怪不得!”老婦聽了點點都,十分高興,卻沒有很驚訝,“老身也聽到府尹衙門聽審的人形容過都頭的外貌,昨晚你離開時候,也覺得十分相似,就是想不到.....想不到竟然有福氣遇上。”

武鬆自然聽出她本來是要說:“想不到如此的落魄。”,最後硬是改了過來,潘金蓮一心想討點水洗臉,可是聽武鬆說得焦急,自己也不敢開口了。

她接過老婦的薑湯,道了一聲謝,心中十分感動,他知道武鬆焦急救李逵,可是仍舊擔心自己身體,怎麽也耗費一點時間給自己討一碗薑湯。

兩人很快就進入了孟州府,路人看著一個赤了上身的大漢背著一位蓬頭垢臉的女子,都投來了異樣的目光,此刻的潘金蓮卻是暗自慶幸:“幸虧我的臉麵蒙黑了,沒人知道我本來麵目,就是二郎十分麵懵,要有人認得,定會想,打虎武鬆如何背了一位乞丐婆。”

“漢子,你昨晚背一個瞎眼乞丐婆進來,我已經通融了,今日你又背一位年輕乞丐婆進來,難道你是丐幫的麽?”掌櫃子慌忙出來阻攔。

武鬆聽他說潘金蓮是乞丐婆,勃然大怒,冷冷道;“我沒給你銀子麽?”

潘金蓮知道武鬆要發怒了,要是他打人,隨便一個手指,便可以將眼前的掌櫃子弄死,她急忙道:“二郎,救人要緊,不要跟他計較。”

“嗯,我知道了。”武鬆聽從了潘金蓮的意見。

掌櫃子不知道自己竟然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聽了潘金蓮的話,立刻怒道:“我還沒跟你計較,你倒是跟我計較起來了,你滿身髒兮兮的,把我的被子床鋪弄髒了怎麽辦?”

潘金蓮想想自己的衣服的確很髒,覺得十分抱歉,“掌櫃子,髒了我們給你賠錢便是。”

“賠錢?嗬嗬,你有錢麽?”掌櫃子冷笑道:“你們押下的金釵,其實隻有三分一是金子,本來就一人居住,三天房費是夠的,此刻你們是三人,又要賠償被鋪的銀子,便是一天都不夠,你們走吧,這裏不招待了。”

武鬆是氣得直想打人,不過一則潘金蓮讓他不可打人,二則掌櫃子一看就是孱弱之人,武鬆不屑打他,三則趕著救人,四則潘金蓮腳上有傷,也是要請人家找大夫的。

武鬆強忍著怒火說道:“葉孔目,康節級都是我的兄弟,你派一名夥計去請他們過來,自然有人給你們銀子!”

掌櫃看武鬆身上沒有衣服,褲子也是破的,可長得威武,不像一般人,此刻又說出葉孔目和康節級的名字,也是不敢怠慢。

“那我便遣人去請他們二位,要是你跟他們其中一位認識,我自然是放心的。”

武鬆繼續道:“勞煩你替我再請一名大夫過來,我妻子的腳上受傷了。”

“待我找了葉孔目和康節級再說,萬一你不認識他們,請來大夫還不是我給銀子。”

武鬆也懶得跟他說話,徑直走進房間,自從武鬆出去之後,老太君一夜未眠,聽得腳步聲,慌忙問道:“武鬆,你回來了,金蓮呢?”

“老太君,我沒事,二郎救我回來了。”潘金蓮驕傲的說道。

“阿彌陀佛,菩薩保佑,老身念了一宿的佛經,總算沒有白費。”老太君喜得直招手:“金蓮,你過來,給老身摸摸,看你有什麽損傷。”

“隻是腳上受傷,並無大礙。”潘金蓮立刻說道。

“那趕緊請大夫!”

“老太君,不礙事,此刻是讓二郎趕緊去牢城營安平寨,早點替伯伯打點。”

“金蓮,老身一宿沒睡,除了念經為你禱告,也是有想鐵牛的事情,雖說施恩跟他有過節,不過到了牢城營安平寨,總不能不問情由便對他加害,估計也是先挨一百殺威棒,鐵牛被打慣了,那一百棍也是可以忍受的,隻要武鬆今日能趕到,便不礙事了,你們二人對老身母子仁至義盡,老身豈能再三催促,況且金蓮你受了傷,先替你治療再去不遲。”

武鬆和潘金蓮聽了,也是十分以為然,按照一般慣例,犯人到了服役的地方,也是要先審問一番,對過供詞,跟護送的差人交接了公文,再來處理的,的確不會說一來到就將李逵置之死地,殺人的勾當一般是半夜進行。

“漢子,葉孔目去了北帝廟還沒回來!”一名夥計氣衝衝的走進來:“我再去找康節級,他在賭錢,還給他打了兩耳光,說正贏錢,便來要錢,斷了他的運氣,他還說問他借錢的人隻有他表弟一個,不管也罷!”

“嘿!”武鬆搖頭苦笑,這很符合康節級的性格,就怪自己沒有說明是武鬆了,不過就算說了,估計也不相信,自己才送了一百多兩銀子給他,怎麽會向他借銀子呢。

“漢子,我看你是來胡混的,你趕緊走吧!”

掌櫃子也進來了,武鬆十分為難,他要到牢城營安平寨,一定要把潘金蓮和老太君安頓好。

“這樣吧,勞煩這位大哥拿了那金釵到大街東側那當鋪,說是武鬆來當的,讓他先當五十兩銀子....”

“哈哈,哈哈,你是武鬆,我便是林衝了!”夥計哈哈大笑,掌櫃子也搖頭苦笑,心道:“今日遇到了一個傻的,好好的被鋪都給玷汙了,他這金釵還不夠賠呢。”

“你莫要取笑!”武鬆虎眼一瞪,罵道:“老爺讓你去便去,再遲片刻,我可要打人了!”

夥計昨晚見識過武鬆的厲害,也不敢說話,掌櫃子心道:“去一趟也好,能換多少算多了。”,便道:“你去跑一趟吧。”

不到一盞茶功夫,夥計又氣呼呼的跑回來,指著武鬆罵道:“呸,你這漢子,長得如此雄偉,竟然是個招搖撞騙的人,那當鋪的人如何認得什麽武鬆!”

“怎麽可能?”武鬆十分奇怪,他昨晚才到過那當鋪:“那年輕人怎麽不認識我了?”

“什麽年輕人,裏麵就一個六十來歲的賬房先生。”

武鬆心中十分躊躇:“這可慘了,今天什麽黴運都碰到了,葉孔目不在家,康節級去賭錢了,當鋪的青年也不在,董超薛霸押解李逵到了牢城營,孟州府如此大,也是英雄地,我自稱英雄,卻竟然拿不出幾兩銀子!”

他要是使強,自然是能夠走出客棧的,可是這裏有老太君和潘金蓮,一個眼睛不方便,一個腳上不方便,自己便是打將出去,又如何能將兩人一同帶去牢城營呢。

即便此刻用武力鎮壓了眾人,可自己怎麽也要去救李逵的,如何放心將二人留下,武鬆越想越苦惱:“哎,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自古英雄也是有落難的時候,當年秦叔寶落難客棧,他可是有黃驃馬可賣,我也是透骨龍,可是送給姐姐孫二娘了,此刻身上隻有一條爛褲子,就算肯賣,也沒人買啊!”

“漢子!此刻我的床鋪已經給弄髒了,就算趕你走,也是無補於事,我倒是有個方法讓你賺錢給房費.....”

掌櫃的一番話,令武鬆如同找到救命稻草,慌忙問:“掌櫃子請講!”

“孟州府是英雄地,來往的都是好漢,昨晚看你身手不錯,你可在客棧門口的大街上打幾套拳法,算是賣武,那些好漢看到了,自然會打賞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