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睡覺節(無聊,寫一個大試試)

孟州道,快活林外,坐了一條神威凜凜的漢子,手裏提了一酒壇,眼睛眺望著孟州府方向,落日的餘暉灑在他臉上,帶了一些落寞。

吱咦,吱咦!

一輛載著一個大木桶的牛車慢慢駛過,春雨在道路上挖了許多坑窪,木桶在搖晃中偶爾濺出水花,趕車的漢子折了幾根柳條,放進裏麵,水花便沒有濺出來了。

哢擦!

牛車經過漢子身邊,靠近漢子那旁的車輪突然斷裂,諾大的水桶便往漢子身上砸去。

“漢子,趕緊躲開,危險!”快活林裏的客人齊聲驚呼。

嘩啦!

漢子全身給水桶裏淌出的水淋個透徹,地上還有兩尾鯉魚活蹦亂跳,眾人定眼一看,水桶並沒有壓到漢子身上,漢子左手穩穩的托著水桶,讓它慢慢複位,右手把酒壇拿到鼻子下,一聞,皺著眉頭道:“酒裏進了腥水,可惜了一壇好酒!”

“那漢子是誰?水桶看樣子足有三二百斤!”客人論紛紛。

趕車的漢子跳下車,一臉驚惶,仍不忘對客人說道:“豈止三二百斤,便是裏麵的魚兒,也有三二百斤!”

快活林的夥計得意道:“他便是陽穀縣都頭,景陽岡上打虎的武鬆,不要說那五六百斤的木桶,前天在樹林裏,四五千斤重的石頭,都頭也能一手舉起,拋到十餘丈高。”

“哦!原來是打虎武鬆,怪不得!”

夥計把武鬆那天的神威一下子說大了十倍,客人也毫不介意,孟州道往來的都是江湖漢子,武鬆的名堂都是聽過的。

“都頭,太感謝你了,勞煩你好人做到底,替我把魚桶放到地上,我立刻修理車輪。”趕車的漢子急忙道。

“搬上搬下的,十分麻煩,我就這樣撐著,你修理吧。”

“都頭,這需要約莫半個時辰.....”

“你便是修半月,水桶裏也不會濺出一滴水!”武鬆把酒壇一扔,對夥計道:“再給我拿十斤酒來。”

武鬆左腳一抬,撐著魚桶,他衣服都濕透了,索性就把上身的衣服都脫了下來,擰幹,隨手扔到凳子上。

夥計十分懂事,搬來一張小桌,上麵不單隻有十斤美酒,還有一盤羔羊,一盤鹵牛肉,武鬆看了大喜,也不換手了,仍舊一腳支地,一腳撐著木桶,雙手也是沒有空閑,一手拿肉吃,一手拿酒喝,十分愜意,看得趕車人驚訝了良久,才蹦出幾個字:“都頭是天神下凡啊!”

“叔叔,奴家替你漿洗衣服!”

雲雀兒看著武鬆虯實的肌肉,不禁春情泛濫,還哪裏能夠忍受,拿了武鬆的衣服飛似的逃進廚房。

“他那結實的肌肉,不知道摸上去感覺如何?我為何這般的熱!”

雲雀兒不斷的用武鬆那濕透的衣服擦著臉麵,她從頭釵上扯下一顆小珍珠,放在砧板上,用菜刀刀柄用力一敲,珍珠便成了粉末。

“老而不,今天老娘要跟武鬆成其好事,算便宜你了!”

她把珍珠末放進一碗豬肉餡裏麵,擀了餃子皮,包了二十個餃子,另外又包了一百來個個餃子,走到外麵,招招手,示意最年長的夥計進來。

“全叔,你在快活林做的時間最長,應當知道東家尋常結交的是什麽人。”

“小人隻知道幹活,其他事情不曉得。”全叔為人老道,豈有不知道蔣門神尋常結交的都是綠林好漢,做的也不是光明正大的事兒,可他知道,這些事情與自己無關,裝得越無知越好。

“全叔,你很懂事。”雲雀兒點點頭:“待會東家便要請一幫朋友回來,這班朋友都是不願跟生人見麵的,你便跟夥計說,今日過節,都回家吧,明日一早回來幹活就可以了。”

不用幹活,還可以回家住一晚,全叔自然是滿口答應,雲雀兒立即煮了那二十個有珍珠末的餃子,偷偷往外一看,牛車已經修好了,武鬆換了幹爽的衣服,正拿了兩尾鯉魚進廚房。

“嫂子,那人送了兩尾鯉魚。”

“養在水裏,魚兒跟水最是好了,不然也不會**一說!”雲雀兒忍不住發出暗示。

“啊?”武鬆忙著把魚兒放進水缸,也沒聽清楚。

“叔叔,我煮好了餃子,本來是應該拿進去侍奉老太君的,就怕她不高興,隻好勞煩你了,待老太君吃完,我們再一起吃。”

武鬆點點頭,端了餃子,拿了陳醋蒜蓉,徑直來到老太君房間。

“武鬆,是餃子嗎?此刻才申末,如何那麽早吃晚飯?”

“老太君,你真是厲害,我才到門口,你便知道是我,還知道是餃子,對了,你聽得腳步沉重,便是我了,餃子有香味還有陳醋的酸味,隻是你如何得知是申末而不是酉初呢?”

“老身的眼睛看不到,自然會用耳朵,用鼻子,用手去感知外界了,每日太陽照到那邊,便是申末...”老太君指指床對麵的桌子。

武鬆點點頭,隨即說道:“我看到廚房有餃子,反正無事,便端進來給你吃,若然還沒餓,便晚點再來伺候。”

“不礙事,反正一日三餐,早一個時辰,晚一時辰,也是如此!”

武鬆把餃子放到桌子上,把桌子移動到老太君麵前,他知道老太君喜歡自己夾來吃,便指點了方向。

“武鬆,並非老身又給你添煩惱,隻是自己吃著餃子,便想到鐵牛不知道有沒有吃的....”

“老太君放心,押解李大哥到牢城營安平寨的是董超薛霸,前日我一人送了七十兩銀子,這兩人都是仗義的人,自然會送點銀子給李大哥的,吃喝是不必擔心,明日一早,我便去安平寨,把書信給了施恩,他自然會照顧好李大哥,三日後,你們便母子團聚。”

“那最好,對了金蓮呢?”

“她去采藥了,三日後老太君能親眼看到李大哥,才是最好的!”

老太君聽了十分高興,胃口大開,二十個餃子都吃完了,武鬆笑道:“我再去給你拿二十個過來。”

“夠了,隻是吃了感到困倦,想睡覺。”

那是自然的,雲雀兒在餃子餡裏麵放了珍珠末,珍珠末有凝神安眠的功效,老太君一直掛念李逵,幾天來哪裏有好好休息過,此刻知道李逵安好,自己的眼睛也有複明的機會,哪有不開心的,心放寬了加上珍珠末的作用,立即倦意來襲。

“我去給你倒洗腳水。”

“武鬆,不必,我是困倦得很,直想睡覺。”

老太君是習慣了睡覺前泡一泡腳,那樣可以睡得安穩,李逵替她洗腳是孝義,潘金蓮替她洗腳,她也覺得不好意思,武鬆是天下豪傑,給人知道竟然為老嫗洗腳,十分不妥,老太君自然是不願意的。

武鬆哪裏有想那麽多,李逵讓他伺候老太君,他便伺候,也沒什麽,此刻聽到老太君想睡覺,更加是高興,他知道老太君這段時間都沒好好睡過,此刻想睡覺也是很好的事情。

武鬆輕輕的關上房門,走出大堂,隻見酒館大堂一個客人也沒有,幾名夥計正在關門。

他找來全叔,奇道:“全叔,今日為何如此早關門?”

“都頭有所不知,今日是過節,大夥都要回家,明日一早便恢複正常了。”

“過的是什麽節?”

武鬆十分好奇,此刻清明剛過,端午還有一月餘才到,不過各處鄉村各處例,在孟州府有自己的節日也是正常。

“什麽節日?”全叔怔了一下,隨即開玩笑說:“睡覺節,回家睡覺的節日。”

武鬆為人正直,沒有想到全叔是在跟他開玩笑,以為是真的,心裏不禁樂了:“怪不得雲雀兒今天包了餃子,原來是睡覺節。”

“哈哈,穿越前,西方人失眠的時候會數綿羊,英文裏綿羊的發音跟睡覺的發音相近,有所謂睡眠專家都說,中國人不應該睡綿羊,應該數水餃,水餃跟睡覺發音相同,哈哈,想不到竟然是從北宋流傳下來的。”

武鬆也幫忙著關了酒館大門,抬頭看看天色,已經是酉時了,他跟潘金蓮約定,酉時不見她們回來,便去尋找她們,於是便往酒館門口走去。

“叔叔,要去哪?”

雲雀兒端了一盤餃子出來,看到武鬆要出門,慌忙喊道。

武鬆頭也不回,隨口答應道:“我去接應金蓮和晴兒。”

雲雀兒心中一驚:“若然他走了,我便是有萬種風情也沒用啊,難道去給房間裏的老而不施展麽?”

她心如電閃,知道武鬆為人心腸硬,要留住他停住腳步,隻有一個理由。

“叔叔,金蓮姐姐方才令人送來口信。”

武鬆已經走了十餘步,突然聽得雲雀兒說到潘金蓮的名字,立即轉身回來,行禮道:“嫂子,金蓮傳來什麽口信?”

他心中有點擔憂,潘金蓮采了藥便馬上回來,又何須傳什麽口信呢。

“是這樣的,方才叔叔去伺候老太君,有臨近酒館的掌櫃從孟州府回來,說姐姐令他傳來口信....”

武鬆聽了,一點懷疑都沒有,他跟潘金蓮從天神村來到孟州府,在孟州道上,一連十家酒館都請他們喝酒,喚作“無三不過望”,後來也知道是鬧事的小管營吩咐的,若然那十家酒館其中一家的掌櫃子在孟州府碰到潘金蓮,自然是認得的。

“金蓮有什麽口信?”武鬆慌忙問道。

雲雀兒聽他語氣裏沒有懷疑,心中安穩,表情更是自然,她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歎氣道:“姐姐和晴兒已經采到開眼草了,隻是.....”

咯噔!武鬆心中一怔,以為潘金蓮出了什麽事,慌忙走前一步,雙手抬起,幾乎要抓著雲雀兒的肩膀,稍一回神,發現眼前的是蔣門神的老婆,才立即縮回。

雲雀兒心中不悅:“那賤人值得你如此緊張麽?”,不過隨即想道:“不錯,他沒嚐過老娘的滋味,自然以為潘金蓮是最好的,待會讓你嚐嚐老娘酒裏芙蓉的滋味,從此你便對世上的女人都不屑了。”

“隻是晴兒那丫頭一向不小心,把自己腳扭了,真是令人擔心,姐姐便請掌櫃子回來報信,她們兩人會在戌末回來,若然過了時辰還未回來的話,便是到了....到姐姐陽穀縣的鄉裏家借宿一宿。”

陽穀縣的鄉裏便是葉孔目家,武鬆是知道的,雲雀兒哪裏知道,不過她知道潘金蓮那裏有認識的人,便胡亂說了。

“那我去孟州府接他們,晴兒受傷了,走路不方便。”

武鬆又轉身要離去,雲雀兒急得雙手一張,攔在武鬆身前,武鬆差點撞到她身上,狐疑道:“嫂子,這是為何?”

雲雀兒臨場應變的能力超強,立即反問道:“叔叔要到孟州府哪裏找她們?”

“對了,掌櫃子說她們在哪裏?”武鬆撓撓頭笑道。

“掌櫃子也沒說,隻是說她們去找跌打師父了,孟州府那麽大,跌打師父有好幾十個,你去了也找不到,晴兒是個鬼靈精,難道還會瘸了一條腿回來麽,她一定會央姐姐給她請一輛車。”

“與其亂跑一趟,倒不如在這裏等候,要是過了戌時,她們自然會在友人家居住,你也不必擔心,反正掌櫃子帶回口信,證明她們安全便是了,況且今晚快活林一個男人都沒有.....”

武鬆一聽,也是以為然,自己到孟州府,也未必能夠碰到潘金蓮,孟州府有葉孔目有唐牛,他倒也不擔心,反倒是快活林今晚隻有老太君和雲雀兒,確實是應該有個男人留下來的。

“那好,今晚武鬆便在門口喝酒到天亮,嫂子可以安心休息,沒有人敢來多看快活林一眼。”

“有勞叔叔了。”雲雀兒也不著急,以退為進:“叔叔今晚要在外守夜,此刻請先吃了餃子。”

武鬆看那餃子,個個飽滿,十分誘人,也不客氣,坐下來張口便吃。

雲雀兒在一旁為他斟酒,越靠越近,武鬆吃著吃著,左邊肩膀上感到一陣溫軟柔滑,鼻子裏聞著陣陣女兒香,微微一愕,抬頭看去,雲雀兒站在一旁為他斟酒,半個身子緊緊貼著他的肩膀。

“嫂子,不必為我斟酒,你也坐下來吃。”武鬆慌忙說道。

“不礙事,奴家慣了伺候人,特別是叔叔這般人物,更是福氣....哎呀....叔叔,是奴家不當心,奴家替你拭抹。”

雲雀兒的手故意一抖,酒灑落在武鬆的衣服的下擺,正好是襠部的位置,她一雙如玉筍般的小手便往上麵摸去。

“嫂子,不礙事!”

武鬆站了起來,直接把長袍脫了,雲雀兒的手隻能撲了個空,她心中一陣的失落,隨即又熱血沸騰,武鬆裏麵穿了緊身衣服更顯得身材的偉岸。

“叔叔,你知道今日是什麽節麽?”

“睡覺節。”武鬆笑道。

“噗!”雲雀兒聽得心搖神**:“叔叔,既然心中知道了,也說了出來,為何還在那裝假正經。”

雲雀兒不知道全叔跟武鬆說了今日是睡覺節,更加不知道武鬆是穿越過來的,他自己有了另外的理解,還以為武鬆故意出言來調戲她,不禁芳心亂顫。

“什麽假正經?”武鬆微微一愕。

雲雀兒嫵媚的一笑:“你自己心裏明白,還故意在問,好,奴家便遂了你的心願,給你說明白。”

“正要請教!”武鬆微微一笑道:“其實在我家鄉附近,有個島國,他們也有這個節日,每年到了那個時候,便拜祭睡魔,家家戶戶做了燈飾,滿街的遊行,十分的熱鬧。”

“呸,你明知道奴家說的跟你說的不是一樣。”雲雀兒將武鬆剛放下的酒碗拿起,放在唇邊,將裏麵僅餘的幾滴酒水喝完了,舌尖輕搖,在酒碗上舔了幾下,回味無窮。

武鬆心中一怔:“她這是要幹嘛?莫非又是跟金蓮在戲弄我?金蓮不是還在孟州麽?難道已經回來了,躲在一旁。”

“金蓮!金蓮!”武鬆大聲的喊著。

雲雀兒臉上一沉,嬌嗔道:“你心中便隻有潘金蓮麽?”

“自然!”武鬆正式道。

雲雀兒靜靜的看著武鬆,心中一動:“他是在故意氣我,借此來試探我的心意,若非如此,他說什麽睡覺節,不是想跟老娘睡覺,還有什麽意思!”

“好啦,奴家便跟你說那節日的來曆吧。”雲雀兒斟了一碗酒,放到武鬆麵前,武鬆不敢喝,他四處的張望,也沒看到潘金蓮,可心中總是認為潘金蓮就躲在一旁。

“好,我便看你們又如何作弄我。”武鬆心道。

“好,嫂子請說,我最愛聽掌故了。”

“這個睡覺節其實叫做敦倫之日,叔叔可知敦倫的意思?”雲雀兒眼波流動。

“不知道,請嫂子指教。”

“呸!人家說你武鬆文韜武略,怎麽會不知道!你是明明知道了,偏偏要奴家說出來,好讓奴家羞澀一番。”

武鬆十分奇怪,心道:“什麽敦倫,倫敦我倒是知道!”

他正式道:“嫂子,武鬆真的不知道。”

“好啦,好啦,你們男人都那樣,淨要聽女人親口說那羞羞的事情,心裏才快活。”雲雀兒似笑非笑道:“那你知道什麽叫周公之禮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