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你爹喊你吃飯

“使不得!”王二牛一手抓著武鬆的衣袖,猛的向著他搖頭,馬強也是連連擺手,隻是不敢說話。

原來在北宋,要是有人寫一紙休書給自己老婆,然後他老婆嫁給自己的兄弟,是可以的,也沒有人說任何閑話,可是沒有休書或者是兄弟的遺孀,那就不能打任何的主意,不然會落下一個“陳平盜嫂”的罵名,為世人所唾罵。

武鬆是頂天立地的男子,在江湖上赫赫有名,要是惹上這等事情,定會身敗名裂,知縣也會敬而遠之,王二牛和馬強自然不想他那樣,兩人的富貴還要指望武鬆呢。

“哈哈哈!我隻是跟幹娘開個玩笑,看看幹娘的本領如何!”武鬆隨手把手絹一抓,交還給王婆,正式道:“請幹娘把我嫂子的名字去掉。”

王婆似笑非笑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就算老娘將之去掉,可要是有人心動的話,誰也攔不住。”

武鬆聽了,心中又是一陣悸動,王婆明明是在揶揄潘金蓮,可武鬆聽來好像在罵自己春心動一樣,他連忙幹咳兩聲說道:“幹娘,勞煩你去替我做一碗薑茶,我現在就拿去給朋友!”

王婆答應著去了,王二牛和馬強屁顛屁顛的也跟著去喝牛鞭做的十全大補茶了。

“二郎,你的薑茶!”王婆把薑茶用暖壺裝上,遞給武鬆,似笑非笑壓低聲音,在他手上輕輕一按說道:“你若是有心,老娘收你一條金條,教你十個手段,你隻要施展,保證你嫂子親自烹煮了二十年的粉嫩包魚讓你美美的嚐上!”

武鬆心中又是一怔,竟然方寸大亂,胡亂說道:“幹娘見笑,這茶錢先記著,明日跟倆金條,呸,是一金條,一起送來,灰灰!”

王婆看著武鬆急著腳離去,在後麵調笑道:“二郎,一條金條隻是看著別人快活,兩條金條,你自當知曉那人間極樂之事!”

武鬆心中十分慌亂,快步的向悅來客棧走去,走了約莫半裏路,才靜下心,不禁感慨,這王婆果然厲害,也不知道她用哪十個手段,可看她的業績,要是有人出了金條,估計她是能夠成功的。

“”我現在必須避免西門慶經過紫石街,要是給潘金蓮打了棍,那就慘了,到時候他也不知用襠下那短棍在潘金蓮身上打回多少棍,大哥的帽子顏色越發翠綠。”

在不經意間,已經到了悅來客棧,他走到櫃台,掌櫃子認得武鬆,立刻走出來行禮道:“是那一股香風把都頭吹來了?”

“掌櫃子,我是來找一位朋友。”武鬆還禮道:“她住在你的客棧,是位十六七歲的姑娘,姓木。”

“原來武都頭就是大壞蛋!”掌櫃子立刻捂著嘴,武鬆一臉尷尬,知道是木婉霏跟掌櫃子說了自己是大壞蛋,就不知道有沒有說自己那齷齪的事情,掌櫃子走到櫃台,從下麵拿出一件嶄新的衣服,說道:

“武都頭,這是木姑娘讓我交給你的,今天一大早,就有人將她接走了,哎,那姑娘大病初愈就跑了出來,昨晚又一夜未眠,怪可憐的。”

“誰把她接走了?為何一夜未眠?”武鬆十分失落。

“是兩名家人打扮的男人,雇了轎子,把她抬走,昨晚我老婆子多事,看到木姑娘房間的燈光整夜未熄滅,在四更天的時候敲門進去,原來她就是為了替你做這件衣裳,這是女兒心事,都頭好福氣啊。”

武鬆接過衣服,上麵透著淡淡的幽香,這香氣十分熟悉,是昨晚木婉霏的體香,也是他很久以前曾經聞過的香味,隻是怎麽也記不起來了,看來自己跟這女孩是發生過故事。

啪!

從衣服上掉下一個竹蜻蜓,武鬆彎腰撿起來,不禁心中一甜,看來這女孩對自己是有意思,不然怎麽會徹夜未眠為自己做衣服,而且昨晚自己還那麽的無禮,希望早點記起跟她的故事吧。

武鬆輕輕的把玩著竹蜻蜓,感到手上一點的粗糙,原來在上麵刻有字,這是昨天沒有發現的,一看上麵刻了一個“霏”字,那字跡顯然不是女孩手筆,字跡不算好看,可是蒼勁有力,而且十分熟悉,這不是自己的字跡麽,原來這個竹蜻蜓是自己送給她的,怪不得昨天認不出來的時候,她那麽生氣,搞不好,還是定情信物呢。

“請問你是武都頭嗎?”

一把聲音從門外響起,武鬆一看,是一位不認識的漢子,約莫四十來歲,穿了類似管家的衣服,十分恭敬的向著自己行禮。

“我就是武鬆,請問大哥如何認得我?”武鬆還禮道。

“小人是早已聽過打虎武鬆的威名,隻是未曾有福氣見麵。”那人嘴巴像含了香油一般的順滑:“本來到縣衙找你,裏麵的差大哥說你今天告假,便指點小人來紫石街尋找,剛走到這裏,看到一位神威凜凜的好漢,心中讚歎,陽穀縣怎麽會有這種人物,就站在門口觀看,聽到掌櫃稱呼武都頭,就知道是你了。”

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武鬆不知道他說真話還是假話,可是聽起來十分順耳,連忙笑道:“那找我何事?”

“是我家老爺有請,都頭到了府上,自然知道,請隨小人去吧!”

武鬆心中疑惑,可看到他十分的有禮,也不好拒絕,便跟著去了,心想該不會是有什麽富戶有事相求,想走後門,也罷,去看看再說。

沒走得幾步,迎麵便碰到陳二狗,隻見他鼻腫臉青的,後麵還跟著那群流氓,武鬆心中好笑,知道一定是跟西門慶起了衝突,西門慶今天失去了三分二收入來源,肯定找那貨出氣。

陳二狗也看到武鬆,所謂冤家路窄,可是自知也沒本事跟他鬥,隻好掩著臉低頭就跑。

“陳二狗!你爸喊你回家吃飯!”

沒跑幾步,突然聽到後麵一把清脆的聲音,扭頭一看,原來是自己鄰居的小孩,陳二狗雖然是流氓,可是對父親卻是十分孝順,小孩子仗他父親的撐腰,竟然當街喊他名字,他也是無可奈何,既然是父親喊自己回家吃飯,也隻好回去了。

武鬆也沒有理會他,卻看到帶路的男人看著陳二狗搖頭歎息,他也有點感慨,這人十分孝順,隻要好好管教,是可以做好人的。

武鬆隨著那人,轉彎抹角,走了約莫二三裏路,來到一座莊園,那人再次行禮:“都頭,這裏便是我家老爺的住處,請進。”

武鬆大步進去,那人關上院子大門,然後又匆匆跑到武鬆前麵帶路,剛走進大堂,隻見裏麵坐了二三十人,手裏都拿著棍棒,陳二狗赫然在列。

武鬆冷笑道:“好哇,我以為是哪位老爺請勞資來吃酒,原來是陳二狗,就算你們再多二三十人,我武鬆又有何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