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死而複活

“哈哈,你便是武鬆,貧道聽聞抓拿你,有千兩賞錢,今日早上,算了一卦,說福從天降,原來便是這一筆橫財!”

武鬆聽了,更是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也不說話,舉起戒刀直劈道長的腦門。

“好狠的狂徒!”

道長一腳踢起炭火,武鬆連忙揮手擋住,就在一遲疑間,道長從腰間拔出七星寶劍,直取武鬆心窩。

武鬆冷笑道:“這等用來殺雞的劍法如何能對付好漢!”

他左手戒刀擋住寶劍,往下一削,要將道長的手指削去,右手戒刀斜劈他臉麵。

“好刀法!”

哐當!

道長左手鬆開,寶劍落地,右手一揚,叫道:“你要便給你!”

武鬆伸手一抄,滿手油膩,原來是那隻烤雞,道長趁勢跳出圈外,喊道:“好厲害!我去找幫手!”

說完跳出廟門,武鬆哈哈大笑,也不追趕,此刻已經出了城門,他倒也不擔心,他抓起烤雞,用力的咬了兩口,肥美香甜,又抓起大紅葫蘆,猛的喝了一口酒,“好嗆,好酒!”

那酒入口如刀割一般,到了胸腹,如同燃起一團烈火,隱約間口中似乎有濃濃的藥味。

“這是藥酒,管他呢,就算是毒酒,也喝他半壺!”

武鬆舉起酒壺,喝一口,就喝彩一句,再咬一口肥雞,竟然十分愜意。

“二哥,水!”

武大郎低聲的沉吟道,武鬆拿著酒壺道:“大哥,這是烈酒,你不適合喝,待我喝完,有了精神,便背你到前麵酒館,你忍耐一陣。”

“酒也喝,我難受得很。”

武鬆心道:“酒能行氣活血,給一點大哥濕潤一下喉嚨也是好的。”

他用手指沾濕一點酒抹在武大郎的嘴唇,誰知道武大郎不知從何來了氣力,雙手抓著葫蘆,拚命往嘴上靠去。

武鬆微微一笑,也不阻攔,任由武大郎喝便是,武大郎竟然一連喝了五六口,方放開葫蘆,臉上紅紅的,似乎有了一點血色。

武鬆看了十分高興,把肥雞吃完,剩下的酒也喝完了,精神大振,心道:“牛鼻子說去找幫手,也不知真假,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走吧。”

他抱著簍子,大步出門,剛邁出門檻,腳上一緊,給一根繩子絆了一下,雙手不穩,簍子向前一倒,武大郎便從簍子裏麵倒了出來。

他慌忙伸手去接,卻是接了個空,不禁大駭,要知道,以他的伸手,怎麽可能接不住武大郎,抬頭一看,隻見方才那道長一手夾著武大郎,捋著燒焦的胡子,笑口盈盈的看著武鬆。

武鬆心中一驚忙道:“你放開我大哥!”

“武鬆,我問你,你堂上可有父母?”

武鬆微微一愕,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隨口道:“二十年前都仙逝了。”

“那便是長兄為父了?”

“不錯!”

“嗯!”道長點點頭,突然揚起手掌,在武大郎脖子後腦跟脖子之間用力打了一巴掌,罵道:“哼,你搶我酒肉,便是父母管教不當,打你大哥,也是情理!”

“哇!”

武鬆一聲大叫:“牛鼻子,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嘭!

道長在武大郎胸口重重一拳,武大郎眼睛一翻,便暈死過去,道長笑道:“你罵我一句,我便打他一拳,直到打死他為止!”

這一下,武鬆反倒平息了,他冷冷道:“有本事便將他一拳打死,我再來殺你!”

“你竟然如此狠心,連兄長的性命都不顧?”道長有點意外。

“我跟大哥的感情無需你去管,反正今日無論如何也要殺你,就算你手握我兄長性命,我也毫無顧忌!”

武鬆想法很簡單,武大郎已經命在旦夕,還要遭受此等侮辱,何不直接上去將道長殺了,就算他將武大郎殺了,也是如此!

刷!

武鬆不動聲色,一刀砍向道長,道長舉起武大郎,往刀上一迎,武鬆刀鋒向下,貼著武大郎的胸腹,直接刺向道長。

“好狠心的兄弟!”

道長怪叫一聲,在武大郎的後背用力一拳,隨即轉身逃進那幾十塊石頭之間,武大郎身體軟軟的掛在戒刀上。

武鬆一探氣息,已然氣絕身亡,他長嘯一聲震動天際,“大哥,今日不為你報仇,武鬆誓不為人!”

他放下武大郎的屍體,發腿往石碓中衝去,那道長在裏麵哈哈大笑:“武鬆,你若能闖過這八卦陣,貧道任你宰割。”

武鬆也不說話,衝進去,到處搜尋道長,可進入石陣,便如同進入了迷宮,怎麽也找不到道長,隻是聽到他的笑聲,那笑聲便在附近不到一丈處。

武鬆狂怒,舉起戒刀往石頭上亂劈一通,濺起朵朵火花,直到戒刀刀鋒都卷起來了,石頭除了留下一點痕跡之外,沒有絲毫損傷。

他蹲下身子,雙手抱著石頭,要將之舉起來,可石頭都是深深埋在地下,露出來的不過一半,哪裏能搬動。

武鬆發了一輪脾氣,冷靜了,心道:“這個石陣甚是奇怪,進去了便不能出來,莫不要在這裏困死,我死了不要緊,連累大哥屍體曝露在野外,便是不孝!”

他想了一陣,有了主意,雙手抱著石頭,要爬上去,可石頭十分光滑用不了勁力,他知道這個時候更加要冷靜,仔細的觀察了一陣,喜道:“有了!”

他背靠著一塊石頭,雙腳撐著對麵的石頭,借著反向的力量,慢慢向上挪動,竟然就上去了。

待差不多到頂,武鬆猛然翻身,雙臂抓著頂端,用力一壓,便上去了,上去之後,一看,隻見這石陣有大小高矮不一的幾十塊大石頭,也看不到道長在那裏,自己便在石陣中央。

不禁心驚:“若不是爬上來了,還真無法出去!”

他辨清方向,從一塊石頭,跳到另外一塊石頭,終於跳出了石陣。

“這牛鼻子,不殺不快,可石陣厲害,我該如何?”武鬆四野一看,便有了主意。

他撿來許多幹柴,把石陣包圍了,又推倒了許多樹木,把幹柴點燃,將樹木也點燃了,待樹木燒得旺盛,便用力往石陣當中砸去,瞬息之間,石陣內外都燒得通紅。

“武鬆,你好狠心,要燒死貧道麽?真是不識好人心!”

武鬆聽了,心中大怒:“你打死我大哥,還說自己是好人?”

他一對虎目四處遊視,隻待那道長出來,便去殺他。

“二哥,你何故胡亂點火?”

咯噔!武鬆心中一怔:“那不是大哥的聲音麽?”

扭頭一看,隻見武大郎死而複活,站在身後,地上有一灘汙血,武鬆驚喜交集:“大哥,你沒有死?”

“方才給一清先生打了三下,將淤血吐了出來,感覺神清氣朗,力氣都回來了。”

武鬆覺得匪夷所思:“什麽一清先生?”

“方才救我的道長便是羅真人的首徒,‘入雲龍’公孫勝,一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