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郎情妾意

林衝心中一驚,連忙行禮道:“莫非兄弟怪我過於懦弱,不屑跟我做朋友?”

“林大哥不必多心,你的意思小弟明白,無非不想小弟牽連其中而已。”武鬆立刻還禮:“小弟久聞兄長的威名,一直想拜候,白天曾令小二來邀,可惜你不在家中,此刻小弟實有要事,明日定必來此拜訪!”

“一言為定!”林衝十分高興,他轉念一想:“兄弟,明日你不必來這裏找我,到我家吧,哼,這毛神拜來有何用,保護家眷還得靠我這雙手!”

“大哥,切莫在神明麵前說此等話!”林衝妻子立刻說道。

“錦兒,你替夫人收拾行裝,我們這便回家!”

錦兒看著林衝妻子,她知道自己丈夫的脾性,微微一笑道:“錦兒,你便按大哥吩咐去做吧。”

林衝跟武鬆拜別之後,領著妻子和丫環錦兒便回到家中,他安頓好,身上藏了一把尖刀,說道:“娘子,我有事出去一下!”

“大哥,切莫衝動!”他妻子慌忙說道。

“我自有分寸!”林衝也不顧妻子阻攔,在大街上四處走動,要找那高衙內。

武鬆離開了嶽廟,先是倒回相思橋,橋上已經空無一人,便又回頭往煙月樓走去。

其時大街上十分多人,兩旁掛滿了花燈十分好看,武鬆一則記掛著柴婉霏,二則沒有殺了高衙內和陸虞侯,心中不快,也無心欣賞,隻顧著趕路。

嗖!

突然頭頂上一暗,一盞兔子形狀的花燈熄滅,一支短箭插在兔子的右眼上,人群中發出一聲歡呼,他回頭一看,隻見大街上圍了幾十人,中間站了一青年,手上挽著弓。

那箭是他發出的,青年長得十分俊俏,他放下弓,從腰間拿出一支長簫,對著圍觀眾人道:“方才小乙施展箭法,博君一燦,若是覺得還使得,便打賞幾個銅錢,好讓小乙可以回鄉,為感謝各位,便吹一支小曲。”

他把長簫放在口中,吹了起來,簫聲高亮清雅,十分動聽,他在場中走了一圈,打賞的人不多,不禁臉上帶了失望之色。

既然是有困難的人,武鬆便從懷裏掏了五兩銀子,想打賞給他,卻見一紅衣丫環手裏捧著三兩銀子,說道:“這是我家小姐打賞給你的,希望能助你上路。”

小乙立刻拜謝:“姐姐,你家小姐在何處,帶小人過去拜謝一番。”

“小姐說不必謝了!”

丫環轉身便走,小乙上前一步,行禮道:“姐姐,勞煩你將小姐芳名告知,待小乙可心中記掛。”

丫環猶豫了一陣,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便走向武鬆,武鬆早已看到在人群裏有一位戴了麵紗的黃衣少女匆匆離去。

“武都頭,我家小姐有請。”

武鬆心中一愕:“你家小姐是何人,為何認得我?”

“都頭隨我來便知道。”

丫環抿嘴一笑,轉身就走,武鬆心中一喜:“定然是婉霏派來的。”

他隨著丫環轉彎抹角,來到一處別院,經過回廊,到了花園,假山上,樓閣旁都燃了火把,如同白晝。

花園當中,四麵掛了輕紗,隱隱一佳人端坐其中,武鬆不禁莞爾:“古代的女子都愛做這神秘的事情。”

“都頭,小姐便在裏麵,奴婢告退。”

武鬆輕輕點頭,挽起輕紗,觸手處十分柔滑,顯然都是上等貨色,裏麵一把鳳尾瑤琴,李師師似笑非笑的坐在那裏。

武鬆連忙行禮:“武二見過李姑娘,不知柴姑娘身在何處?”

“請坐!”李師師沒有回答,皓腕微揚,示意武鬆坐到對麵,她含著淺笑,輕輕道:“都頭,此處隻有你我二人,便勞煩你沏茶了。”

武鬆心中一**:“這別院裏隻有我跟她?”

“李姑娘,請問柴姑娘在哪?”

咚--咚--咚--

李師師皓腕輕撥,撩動了琴弦,琴音如同天籟,武鬆不忍亂入,隻得走到碳爐前,端起茶壺,為她切好茶,回到座位。

茶水芬芳,沁入心肺,武鬆平素隻愛喝酒,對茶道並無了解,這茶卻令他心中喝一聲彩:“好茶!令人通體舒泰!”

琴聲一轉,纏綿旖旎,每一發琴音都牽動一下武鬆的心,令他口幹舌燥,不住的喝茶。

李師師雙手轉快,琴音便像武鬆的心跳,越發高亢,身上的薄紗乃至衣衫輕輕磨蹭著嬌柔的身體,她皓腕凝脂,可以想象身體各處也是如此的滑膩,那上等絲綢做成的衣衫便如水珠掛在碧玉之上,哪有半點停留的餘地,似乎隨時滑落。

武鬆不禁心猿意馬:“她暗示別院就隻剩兩人,又撥弄如此令人躁動的音符,莫非是要........”

他不敢想下去,強自震懾心神,不斷警告自己:“武鬆啊武鬆,在陽穀縣有一女子為你守候,不能亂了方寸,你認識婉霏在前,又窺視了她的身體,實屬無奈,此處不應犯錯,不然在劉家莊那句‘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便如同小人臆語!”

微風拂過,香油怎能溶於水中,輕紗終究是從李師師身上滑下,十分解風情的飄**著,落在武鬆臉上,一股似蘭非蘭的女兒香飄送入他的鼻子,縈繞著他全身,飄飄****,十分舒服。

李師師琴音越來越快,武鬆的心髒已經到了喉嚨,她那淡黃色的抹胸隻是輕輕的勾搭在胸脯上,緞帶懶洋洋的從肩上滑落,躺在玉臂上,她的身體發出柔和的光線,肆意的勾引著武鬆的眼光。

半露的胸脯隨著琴音顫動,抹胸再也掛不住,如同千均上的毫發,武鬆知道自己再停留一刻便要沉淪,他顧不得身體的異樣尷尬,蹭,跳了起來,躬身道:“武二謝過姑娘情意,再不離去便要唐突佳人了!”

琴音戛然而止,餘音渺渺,繞著輕紗轉動,李師師站了起來,如淩波裏的仙子,款款而至,武鬆的雙腳宛如中了定身法,無法動彈。

“郎有情,妾無意,自當是冒犯,此番郎情妾意,便是世上最好的琴音......”

李師師的聲音在武鬆耳旁悠悠響起,她如蘭的氣息撫弄著他的脖子,後背一陣溫熱,兩團人間聖物毫無遮擋的壓在他身上,那淡黃的抹胸落到他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