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人約黃昏後(這一章獻給舵主天涼凍)

“莫怕!”

武鬆懷著照例摟著木婉霏,更不轉身,後腳踢出三下,嘭,嘭,嘭,三名打手飛出丈餘,把衝過來的打手撞得四散。

他憐惜的看著木婉霏,輕輕替她揉著太陽穴,“嗯!”,木婉霏悠悠醒轉,她伸出小手,在武鬆臉上摸了一下:“武大哥,真是你?”

武鬆心念一動:“這情節似曾相識,我何時跟這少女有過如此親昵的行為?”

“婉霏,你為何到此?”

“還不是為了你!”木婉霏嗔道:“哥哥派人接了我回家,我又跑出來了,到陽穀縣,大家都說你到東京了,我便來東京。”

武鬆聽她說得情真意切,心中極為感動,點頭道:“令你受苦了!”

“你不知道,一路來,我孤身上路,沒有洗澡的地方,沒有吃東西的地方,風寒了還是自己熬過去.....”

武鬆的一句關心,木婉霏如同缺堤的黃河,把一路來的苦況都傾訴出來,李師師看在眼裏,心中歎息,自顧自憐:“我何時心中才能有記掛的人呢?”

木婉霏說著說著,停了下來,她撫摸著武鬆的胸膛,喜道:“你穿了我給你做的衣裳。”

“嗯,你花了一個晚上做成的,穿起來舒服,便不舍得替換了!”

武鬆跟木婉霏敘著舊情,手腳絲毫沒有放鬆,一手摟著木婉霏,一手兩腳,所到之處,打手都是慘叫著飛出去,不到一盞茶功夫,二十餘名打手便全部倒地。

武鬆不經意喵了李師師一眼,心中驚歎:“這女子果然是女中豪傑,場麵如此混亂血腥,她竟然神情淡然,沒有絲毫的漣漪。”

“哎呀!好痛!”

高公子撫著頭,醒轉過來,武鬆聽到他的聲音,一股惡氣湧起,他扶著木婉霏輕輕坐在**,微微一笑,隨即轉身陰沉了臉麵,一腳踩在高公子胸口,蹭,從長靴拔出匕首,狠狠道:“你這豺狼,留你有何用!”

“好漢,天子腳下,不能行凶!”老鴇帶著滿嘴鮮血緊緊抱著武鬆的腳。

蘇全也是衝上來,抱著武鬆的手臂,勸道:“陳大哥,三思而後行!”

武鬆心中一怔:“他為何叫我陳大哥?”

隨即想到,自己是奉了知縣之命來東京的,這高公子如此跋扈,定然是有勢力之人,若然給他聽去姓名,恐怕會連累了家中的哥哥和潘金蓮。

高公子被打後,已然清醒,想想自己剛才的行為,不免有點後怕:“爹爹雖然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可這世間最厲害的是枕頭狀,若然李師師在皇上耳邊說上幾句,自己後果堪虞。”

他立刻跪倒在地:“好漢饒命,小人方才醉酒鬧事,十分惶恐,以後不敢了!”

“我不想看到他!”木婉霏冷冷的說道。

武鬆一腔怒火,立即化為柔情,可也不能如此簡單放過高公子,一把抓著他的胸口,將他抓了起來,罵道:“醉酒鬧事十分尋常,可帶了二十餘人來鬧事的,便是有計謀,並非醉酒,今日饒你一命,下次再為非作歹,讓我武.....讓我碰到,便取你狗命!”

武鬆將他往地上一摔,高公子在地上爬了好一陣子,才能起來,對著武鬆拜了四拜,便要離去。

“慢著!”

武鬆的一聲怒吼,嚇得高公子魂飛魄散,立刻跪倒,武鬆將桌麵上的一百兩黃金扔到地上:“這肮髒的金子,拿走!”

高公子不敢去撿,武鬆怒道:“你是不願離開麽?”

這金子是高公子用來買木婉霏**的,武鬆自然是要他拿走了,高公子立刻彎腰撿起金子,用衣服兜著,匆匆往門外走去。

“慢著!”

武鬆又一聲怒吼,哐當,高公子頭皮發麻,金子都掉落地上,他木然的回過頭,哭喪著嘴臉,可也不知該說什麽。

武鬆轉過頭對蘇全說:“兄弟,你覺得這高公子人品如何?”

“大哥,兄弟不懂回答,人才有人品,豬狗沒有人品!”

武鬆笑道:“高公子,我這兄弟如此稱讚你,你覺得如何?”

“小人豬狗不如!”高公子此刻隻想離去。

“嗯,兄弟,人走路是用兩個腳的,豬狗走路是......”

蘇全聽了,自然明白,立刻跑到房間門口,一腳矗地,一腳支起,喊道:“想活命的便從此鑽過!”

高公子哪裏還顧尊嚴,撿起金子,從蘇全**鑽過,那二十餘打手,也跟著鑽了出去,蘇全哈哈大笑,也離開了房間,他見識過李師師容貌,已然心滿意足,自然是留著武鬆在裏麵了。

“這位韓大爺,方才失禮了!”老鴇向著武鬆行禮。

“韓大爺?”武鬆奇道。

啪,老鴇在嘴上打了一嘴巴,說道:“我忘記了大爺的姓名,胡亂說一個罷了!”

武鬆自然不知道老鴇叫他做“韓信”是揶揄他“寒酸”,也不以為然。

“師師,你們閑聊,我出去吩咐丫環進來整理。”老鴇也離去了。

武鬆轉頭呆呆的看著木婉霏,木婉霏臉上一紅,嗔道:“你看著我幹嘛,是臉上髒了嗎?”

“你不姓木!”

“我不是木頭,自然不姓木,你才姓木!”木婉霏狡默的笑著,她芳心暗喜:“他終於記起來了。”

武鬆拍拍腦袋,皺著眉:“婉霏,你到底叫什麽名字,我似乎記起一些事情,可就是很模糊!”

“你已經叫了我的名字,怎麽還來問我!”木婉霏嫣然一笑:“除姓氏都是真的。”

“方才你在我懷中的情景,甚是熟悉,我差一點就記起來了。”

木婉霏看著武鬆抓狂的樣子,十分憐惜,她柔聲道:“記不得就記不得,便讓我告訴你吧。”

“你說!”

木婉霏沉吟一陣,臉上一紅:“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今日黃昏,你到楊柳岸邊,那....那什麽橋上等我,我便告訴你!”

武鬆幾乎摔倒,若是換了男人說這等話,他早就發作了,偏偏是個嬌俏的女子說來,他隻好點點頭。

“那黃昏見吧,你在哪裏落腳,我送你。”

“我便在師師姐姐這可以了。”木婉霏轉頭道:“姐姐,你不介意吧?”

“有你在,正好陪我聊天。”李師師笑道。

“有勞李姑娘了!”武鬆轉身出去,走了幾步,又回頭,從長靴拔出匕首,交給木婉霏:“婉霏,你拿著,以後遇到壞人,用匕首,燭台,枕頭不管用!”

木婉霏臉上一紅,嫣然接受,武鬆方大步出門。

“等等!”後麵的李師師輕聲喊道:“武鬆,我有一事請教!”

“說吧!”武鬆轉身。

“我聽聞打虎武鬆為人仗義,豪俠過人,可為何會來這煙花之地?”李師師紅著臉,可語帶咄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