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武鬆的法術

張龍,趙虎,武大郎,西門慶都覺得天旋地轉,流著口水,一下子倒在地上。

孫二娘笑道:“著了!由你奸似鬼,吃了老娘的洗腳水!也要倒下!”

她一腳踢在西門慶的的臉上,從他身上搜出一百兩銀子,吩咐夥計,拉進屠房。

此時張青回來了,看到酒館中桌子稍有移動,便問道:“二娘,今日可是有買賣?”

“不錯,抓了一個肥羊,身上有一百兩銀子,還有三個公人,可一人甚是奇怪,長得不足四尺,也不見得有何本事,怎能當公人,不過這人為人算是老實,想到武鬆兄弟的話,也不想殺他。”

“不足四尺?”張青沉吟道:“我聽武鬆賢弟說過,他有一大哥,喚作武大,也是身材極為矮小,難道如此巧合?”

“嘿,怎麽會呢,武大郎兄長在陽穀縣賣燒餅,是個老實人,怎麽會出遠門。”孫二娘雖然如此說法,可也跟張青進去看看。

張青看著武大郎,說道:“二娘,你看,這漢子眉宇間是不是跟武鬆賢弟有幾分相似?”

“大哥說了,我才發現,這看上去也是如此。”孫二娘急忙令人拿來清水,將武大郎救醒,武大郎伸個懶腰,揉揉眼睛,懵懂道:“這酒真是厲害,一碗便醉倒人。”

“哈哈,大哥,小號的酒是出名一碗倒的。”張青笑道:“敢問大哥從哪裏來,高姓大名?”

武大郎不疑有他,老實說道:“小人是清河縣人,在陽穀縣做買賣,要去東平府,名叫武大,人人叫我武大郎!”

張青喜道:“兄長是否還有一同胞兄弟?”

“你怎麽知道?”武大郎奇道:“我的兄弟可厲害,他是景陽岡上打虎,豹頭山殲賊,陽穀縣都頭武鬆!”

“哎呀,兄長,請受小弟一拜!”

張青和孫二娘立刻跪倒,嚇得武大郎也跪下還禮。

“二位是誰?怎麽認得小人?”

“兄長,小弟叫張青,人稱‘菜園子’,這位是我老婆,叫孫二娘,人稱‘母夜叉’,她跟令弟武鬆是結拜姐弟,那你不是我們兄長是誰?”

武大郎聽了也十分高興,他指著張龍等三人笑道:“嗬嗬,他們也真是的,有床不睡,偏偏睡在桌麵上。”

張青和孫二娘聽了忍俊不禁,孫二娘行禮道:“兄長,奴家說了,你莫怕,我這裏是殺人的作坊,方才聽得那鳥賊出言調戲,便動了殺心,不過看得兄長謙和,便跟大哥說了,他說你可能是武鬆賢弟的哥哥,幸好核實,不然釀成大錯。”

武大郎聽了,嚇得瑟瑟發抖,他盡量保持鎮靜,問道:“我二哥呢?”

“武鬆賢弟早已離去,估計也快到東京了。”

再說那武鬆,他在張青夫婦那住了三天,將使用雙刀的要訣盡數傳給了孫二娘,並勸告她,以後不許胡亂殺人,孫二娘隻是笑笑,沒有答應也沒有不答應,隻是心想:“做人畏手畏腳的,有何意思,反正我不胡亂殺人便是,可真的殺錯了人,也是沒有辦法的。”

這天,武鬆要走了,孫二娘為人爽快,也不挽留,跟張青兩人擺了酒席,暢飲一番,便送三人出門,一直送了十裏。

孫二娘拿出三對八搭麻鞋,笑道:“這是我做的,手工粗淺,不要嫌棄。”

武鬆三人拜謝,張青又一人送了一隻熟鵝,笑道:“送君千裏終須一別,望賢弟早日歸來,再到這裏喝酒!”

拜別了張青夫婦,武鬆領著楊舒,蘇全,挑了賀禮,繼續往東京走去,三人把熟鵝吃了,武鬆拿出鞋子一看,笑道:“我這個姐姐,看似粗狂,實際也懂女工,你們看,這鞋子做的真好!”

一路無事,又走了幾天,楊舒說道:“都頭,已經到了東京境內,隻需再走兩天,便可到達。”

武鬆聽了十分高興,又見得此處山明水秀,山影深沉,槐陰漸沒。綠楊郊外,時聞鳥雀歸林;紅杏村中,每見牛羊入圈。落日帶煙生碧霧,斷霞映水散紅光。溪邊釣叟移舟去,野外村童跨犢歸。

便停下來,欣賞了一個多時辰,十分讚歎,突然心中一愕,驚道:“哎呀,隻顧欣賞美景,卻忘了趕路,如何能在天黑前趕到前麵的客棧?”

“都頭寬心!”楊舒笑道:“小人知道前麵三二十裏處有一莊園,又見都頭雅興,故不提醒,若是前麵沒有可以借宿的地方,早就開口了。”

“哈哈,如此甚好,到莊園,奉上房租飯錢,該當會收留的。”

走了十裏路,便是田園,再走了將近二十裏,過了一條板橋,遠遠地望見一簇紅霞,樹木叢中,閃著一所莊院,莊後重重疊疊,都是亂山。

“哎,小人已經有三兩年沒走過這條路,竟然走錯了方向。”楊舒抱歉道。

武鬆奇道:“前麵不是莊院嗎?有什麽錯的?”

“都頭你看,當下是太陽西沉,莊客都把牛羊趕進莊院,這裏是後門。”楊舒笑道。

“管他前門還是後門,找個莊客,讓他給莊主通報一聲。”

武鬆是又饑又渴,大步向前,見得一莊客,行禮道:“大哥你好,我們兄弟三人因貪心趕路,錯過了客棧,欲借貴莊投宿一宵,明早便行。”

莊客道:“我莊上今夜有事,歇不得。”

武鬆聽他說得晦氣,心中不悅,可按捺了火氣,仍舊恭敬道:“大哥,常言道,趕路的人不會背著房子,你便找個地方給我們胡亂住下,房租和飯錢明日自當奉上。”

“兀那漢子,怎地不通情理,誰稀罕你那幾兩銀子,趕快離去吧!”

莊客有點不高興了,武鬆反倒是笑了出來,心中罵道:“你真是大口氣,諒你一個放羊的,也沒多少銀子,竟然說不稀罕幾兩銀子。”

楊舒和蘇全也過來請求,就在這時候,一名管家從裏麵走出來,問道:“你們吵什麽?”

“這三人說要借宿,還說可以給房租,可是今日莊裏有事,我便讓他們走,他們不願意走,在這糾纏。”

武鬆聽了,倒是覺得這個莊客說話也沒有誇大其詞的告狀,管家過來問道:“你們是什麽人?”

“不瞞老丈,小人是陽穀縣都頭,奉了知縣相公的命令,到東京辦事,錯過了客棧。”

管家上下打量了武鬆,看他長得雄偉,一臉正氣,倒是條漢子,便行禮道:“原來是官老爺,你方才也聽到了,小莊今日有事,你們留宿也可,就是要委屈一下睡在後院牧羊人的房間,不知介不介意?”

有房子住,總好過在山旁露宿,武鬆連忙施禮道:“謝謝老丈,明日自當奉上飯錢。”

“哎,不是我誇口,我們劉家莊的劉太公敬信佛天三寶,十分慈悲,經常方便來往客商,不收分文,若不是有事,老朽定然通知他,他一定好好招待。”

管家帶了三人進去,讓牧羊人空了一個房間給他們,房間不算很大,還可以聞到陣陣的羊臊味,武鬆皺皺眉頭,可也無可奈何。

過得半個時辰,管家端來飯菜,武鬆一看,倒是十分豐盛,一隻肥雞,一隻熟鵝,一盤羊肉,一盤牛肉,一壺酒,還有二十個大饅頭。

他忍不住問道:“管家,你們招待客人的飯菜十分豐盛,可為何卻要我們住這等地方?”

“敢問官爺高姓大名?”

“我是清河縣人,叫武鬆,這兩位是楊舒,蘇全。”

管家沒聽說過武鬆的名堂,隻是點點頭,說道:“武大爺,你有所不知,今日是太公的女兒出嫁,所以小人胡亂到廚房拿了一些晚上備酒席的酒菜給你們享用。”

“這裏的風俗真是奇怪!”武鬆不解道:“在我們那,但凡嫁娶,都是高興熱鬧的事情,就算是過路的乞丐,也會請進來,吃幾塊肉,喝兩杯喜酒,你們卻是不願客人去摻和.....”

“小人這裏臨近東京,又不是什麽窮鄉僻壤,風俗自然是跟各地一般。”管家搖搖頭:“哎,這個不說也罷,看你也是直爽之人,免得你多管閑事,反倒丟了性命。”

“老丈,既然小人吃了你家的酒菜,便要知道你家的事情,你但說無妨,武鬆若然無本事去管,自然不去理會!”

“既然你這樣說,我便告訴你吧。”管家執拗不過,便道:“這裏是劉家莊,莊主是劉太公,為人樂善好施,到了四十九歲,才得到一千金,自然十分寵愛,現在小姐已然十六,長得標致,劉太公更加的嬌寵了,誰知道,天降大禍。”

“這劉家莊所在地方喚作桃花山,山上有一大王,聽說小姐標致,便帶了嘍囉,登堂入室,進了小姐閨房,看了小姐容貌,十分滿意,說今晚便來迎娶,若有阻攔,便將劉家莊殺個雞犬不留,你說劉太公還如何有心思招待客人,若然你管了閑事是不是會害了性命。”

“老丈,我問你,那賊頭可是有三頭六臂?”

“你真會開玩笑,一個人怎麽會有三頭六臂呢!”

“嗯,那就行了,今晚我替你們料理了那賊人!”

“你如何料理?”管家緊張道。

“小人做都頭前,曾在山上跟得道高僧學過法術,隻要你帶我到小姐房間,我不需進去,在外麵作法,保證賊頭到了那裏,自動放下歹念,回到山上,從此不來叨擾。”

“你不是騙我吧?”管家問道。

武鬆正式道:“我騙你有何用!”

“那老朽代小姐給你磕頭了。”管家跪下磕頭,武鬆一把扶起來,管家問道:“老爺作法需要什麽法器?”

“把好酒好肉盡管拿來就行!”

管家立刻去辦,他也不敢告訴劉太公,心想,事成了再告訴主人,就能得到讚賞,就算不行,也不至於受罰,便當無事發生就是。

“都頭,你真懂得法術?”蘇全問道。

武鬆一揚手中的齊眉棍笑道:“這便是我的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