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指腹為婚

王二牛等人看到西門慶進來了,互相對望一眼,都在偷笑。

武鬆稍一沉吟,想到一條計謀,也就按捺下來,冷冷的說道:“還不錯!”

西門慶把五百兩銀子放在桌上,賠笑道:“這裏五百兩銀子,一百兩孝敬武都頭,一百兩孝敬王都頭,另外各位捕快兄弟每人五十兩,下月開始,我就負責為各位向商戶收保護費,然後再奉上,哈哈,哈哈!”

王二牛等人也陪著幹笑了幾聲,倒是那武大郎看著白花花的銀子,比任何人都高興。

“武都頭為何一臉不悅,是酒菜不合胃口還是小曲不喜歡?”西門慶為人精明一下子就留意到武鬆的黑臉,心想這人無非就想再要多一點,我就試一試你,看你想要多少。

“大官人,武都頭舌頭上沒有酒菜的味道,耳朵裏沒有小曲的聲響。”王二牛自作聰明的說道:“他的毛病全部在一雙眼裏。”

武鬆沒有說話,他是想看看那王二牛到底玩什麽把戲,西門慶也是一臉懵逼:“請王都頭明言。”

“哎,武都頭是頂天立地的英雄,可正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他進來以後,那雙令老虎也膽寒的眼睛就停在小姑娘身上,是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哈哈,哈哈!”

西門慶眉頭一皺,這個張惜惜是他的外宅,他是已經厭倦了,準備將她強迫在自己的翠紅樓上做女支女的,她通曉音律,長相甜美,一定會為他帶來豐厚的收入,而且年紀尚小,才十四,算她做到二十四,也有十年的收入,這筆賬算起來,可是比你們幾個官差的身價還要高。

他稍一沉吟,馬上堆滿了笑容:“哈哈,我以為是什麽事情,這事情十分簡單,不瞞各位,這小姑娘本是我的一個外宅,可是生性頑劣,不能伺候大丈夫的,我準備把她送去青樓,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武都頭是何等人物,她隻不過是一個失去貞潔的下賤女子,這樣,讓小人做主,把她身邊的丫環小翠送給都頭,那小翠樣子不比她差,還是處子之身,正好跟都頭合襯!”

“大官人!惜惜雖然是窮家女兒,可也是正派之人,是寧死也不入煙花之地!”張惜惜聽到西門慶要將她送到青樓,立刻拋下手中的琵琶,哭倒在地。

“哎,你是我的人,我愛把你送去哪裏就是哪裏,來人,把她拖出去!”

西門慶一拂衣袖,門外跑進來兩名流氓。

“西門慶,你好狠心,當日你說要待我如同家妻我才把身子給了你,你此刻卻是反口複舌,你真乃豬狗不如!”

兩名流氓不管張惜惜如何痛罵掙紮,拖著她就往外麵走去,包廂裏的幾名捕快一臉尷尬,都是低著頭喝酒,這是西門慶的家事,大家也不好管。

“慢!”武鬆蹭的站起來,兩步就攔在門口,慌得兩名流氓立刻鬆開手,眼巴巴的看著西門慶,西門慶臉上露出不悅之色,冷冷的說道:“武都頭,這可是我的家事,就算知縣相公也管不著。”

“西門慶,我不是要管你的家事,我隻要問這姑娘兩句話!”

西門慶聽到武鬆那樣說,也不好拒絕,“哼”了一聲沒有說話,武鬆問道:“姑娘,你是哪裏人士?”

張惜惜抽泣道:“小女子是東平府人士!”

“啊!”武鬆故意一聲驚叫,大聲問道:“你可是姓張?”

這話一出口,王二牛等人都十分奇怪,剛才不是已經告訴他這女子叫張惜惜了嗎,張惜惜也是十分納悶,不過也回答道:“小女子是姓張!”

“哎呀!大哥!”武鬆一把將武大郎拉過來,指著張惜惜道:“你看她的樣子是不是跟東平府的姑父有幾分相似,她也是姓張,十有八九就是姑父的女兒,我們的表妹!”

“我們東平府有姑父?”武大郎更是一臉懵逼,他傻傻的說道:“我不記得了,不過二哥說的話從來都沒有錯,你說有就是有了!”

王二牛等人一聽,心中偷笑,看來大家都小窺了這個武鬆,以為他是個正人君子,原來內心狡猾得很,他說張惜惜是自己表妹,西門慶就隻能有兩個選擇,要麽把人給他,要麽給錢。

西門慶一聽,心中大怒,他強忍怒火,咬牙切齒道:“武都頭,她怎麽是你表妹了?”

“怎麽會不是,連我大哥都認得了!”武鬆一臉正經的說道:“她不單止是我表妹,還是指腹為婚的妻子!”

“她是你指腹為婚的妻子,武都頭,這張惜惜才十四歲,你二十五歲,怎麽能夠指腹為婚?”西門慶怒極反笑。

“大官人,話可不能那麽說。”王二牛立刻替武鬆解釋:“如果武都頭的姑父跟他父親在二十五年前就指腹為婚,可是張家旺男不旺女,一直到十一年後,才生了一個女兒,本來武都頭是要聽從先父的囑咐迎娶惜惜姑娘的,可是去東平府找了兩年,卻找不到人,原來是給大官人要去了,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

王二牛的一番解釋令西門慶啞口無言,六名捕快心中暗暗喝彩,看來這次西門慶不單止要把惜惜姑娘雙手奉送給武都頭,你把人家未過門的老婆睡了兩個月,這個銀子可要賠大咯,就算是告到知縣相公那裏,也是你理虧!

“不對!”西門慶突然跳了起來指著張惜惜道:“她是家中獨女,沒有兄弟!”

“怎麽沒有兄弟!”武鬆索性跟他來胡扯的:“她本來是我姑父的小女兒,上麵有十個哥哥,後來送給了同村的表叔做養女,她是要來清河縣找我成親的,卻在陽穀縣花光了盤纏,還給你騙了身子,好哇,你個西門慶,當勞資是綠毛龜了!”

“武鬆!你別欺人太甚!”西門慶也氣炸了,所謂口不擇言,他指著武鬆罵道:“你可知道,知縣相公跟我也是有交情,我要弄死你,便如殺一條狗那樣!”

“啊!”

西門慶話語剛落,武鬆拿起桌麵上一盤滾燙的魚羹猛的潑在他的臉上!

王二牛等人看到形勢不對,西門慶怎麽說也是大戶,得罪不起,立刻過來抱著武鬆,央求道:“武都頭,看在兄弟份上,請息怒!”

西門慶用衣服抹去臉上的魚羹,卷起下擺,一拳就打在武鬆的臉上,原來他也學過幾路拳法,是個練家子,可這一拳打在武鬆的臉上,就如同打在石頭上一樣,痛得他連忙縮手。

“哇!好你個西門慶,給勞資戴了帽子,還敢先動手,各位給我作證,是他先打我的!我是自衛!”

武鬆一下子把幾人甩開,一個“掃堂腿”把西門慶撂倒在地,一把坐到他身上,啪,啪,啪,一連扇了他十幾記耳光,打得西門慶掉了四顆大牙,滿嘴鮮血,不斷的求饒。

武鬆一活動開,那酒氣上湧,舉起沙煲一般大小的拳頭就往西門慶腦袋打去,王二牛等人一看,這還了得,老虎都抵擋不了他這一拳,更不用說西門慶了,又撲了上來,拚死抱著武鬆的拳頭。

張龍趙虎連忙把西門慶拉了起來,西門慶沒命的往外麵就跑,武鬆一把推開王二牛,兩步就追了上去,飛起一腳,踢中西門慶的屁股,他一個狗吃糞,趴到地上,額頭撞到圍欄上,鮮血直流。

獅子樓上的客人聽到打鬧聲,跑出來一看,原來是打虎武鬆在揍西門慶,一個是陽穀縣都頭,一個是流氓的大佬,誰敢過來勸阻。

武鬆打得起勁,有心要羞辱一下西門慶,右手抓著他的頭發,把他提起來,兩步走到張惜惜身前,從她頭上摘下珠釵,插在西門慶頭上,又將他往地下一摔,西門慶摔得頭昏眼花,沒有半分的氣力。

武鬆哈哈大笑:“大家看看這個七尺的戴珠釵男兒!”

張惜惜被武鬆搶去珠釵,心中一慌,腳下一軟,一屁股坐到地上,琿哥連忙將她扶起來,她是兩腳發軟,完全是由琿哥支撐著,兩條腿稍稍分開,露在裙子外麵。

武鬆看在眼裏,在西門慶的屁股上一踹,西門慶身體貼著地板就往前飛去,腦袋剛好鑽進了張惜惜的裙子下麵。

北宋男尊女卑十分嚴重,男人鑽男人**已經是奇恥大辱,現在是堂堂陽穀縣第一大戶,鑽到了一個低三下四的賣唱姑娘的裙子底下,西門慶真是比死還難受。

這一下連王二牛等人也嚇破了膽,立刻把張惜惜移開,不要讓西門慶繼續受辱,張龍把西門慶扶起來,半坐在地上,雙腳岔開成一個八字。

武鬆心想,這個姿勢正好,上去在他襠部給一腳,把那玩意兒廢了,永遠不用擔心他會去跟潘金蓮鬼混了!

武鬆想到做到,一步衝前,抬起右腳,直踹向西門慶的襠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