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剛亮之時,墨尊用完飯後,溫柔的撫著手臂上的聞人卿,帶著墨托及白嫵,往外麵走去。

此時大廳之中,歐陽滄及幾位官員早就等待著,看到他出來,連忙起身。

“昨夜不知殿下休息得如何?”歐陽滄望著他的手,視線手臂的玉環之上,一掃而過,客氣的笑說道。

“自然是極好。”他想以這些人的能力,自然睡得是香噴噴的,不會有半分察覺。

果然,聽到他滿意的答案,歐陽滄放心的笑了起來。

之後眾人出現在驛館門口,重新坐入馬車,車隊很快緩緩前行。他們所坐的馬車由奔跑極快的魔獸拉著,可日行千裏,十分的快速。

馬車之內,墨尊臥在榻上,想著昨夜的事情,陷入沉思。

那人在找什麽東西?而且,為何他會喚自己為神帝陛下?最重要的就是一個仙界法力強大的使者,怎麽會此時出現在這裏?

而且,。。想起昨夜自己身上迸出來的強大讓人戰栗的力量,微眯眼。神帝陛下?這與他有什麽莫大的關係嗎?

與此同時,昨夜受傷的男子瞬間出現在一座華麗的宮殿之內,未站穩,立馬吐出一口鮮血,身子軟了下來。

“仙者,仙者。”侍衛看到他倒地吐血,立馬驚呼大聲,一個機靈點的迅速跑向後殿,其他人扶他起來。

很快,一個身形高大,五官剛毅的男子走出來,當看到受重傷的男子時,霎間大驚失色。

“言斯。”

男子上前,望著他氣若遊絲的樣子,震驚的睜大了眸子,一把扶住他。“是誰?是誰打傷了你?”

言斯的力量在仙界也是位列前榜的,為何會在人間被人打成如此重傷?

“神帝。。:”緊緊的握住他,言斯嘴角不斷有血流出來,“神帝陛下,神帝陛下他。。噗。。。”

可惜,上天不會讓他說了口,言斯吐血之後,瞬間陷入暈迷之中。

“言斯,言斯。:”

男子立馬扶他坐起,為他輸入法力,助他療傷。可是他發現,言斯正在魂散身消。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凡間之中,有誰能殺了你。言斯,你告訴我,告訴我啊。”男子將他一把提起,怒吼出聲。

嘩。。就在他晃著男子之時,男子脫離他的手摔落在地上,身體化為千萬花瓣,緩緩消失在空氣之中。

那一刻,男子的眼裏露出深深的恐懼,是誰?到底是誰能如此輕易殺掉言斯,難道,仙界之中有什麽前輩隱於凡塵之中嗎?

男子望著化為粉齏的男子,霎地站起來,往後殿走去。

龍凜國以墨尊代表的車隊在半夜時分,終於來到了曼明國的首都王城之中,當車隊緩緩停在華麗的行館外時,剛好響起午夜一更聲。

“參見龍凜七殿下。”保護行館安全的士兵恭敬跪下,齊聲喊道。

墨尊披著墨色繡金雲的披風走出來,氣質尊貴威嚴,那風華絕代的容貌讓眾人黯然失色。從容的下馬車,來到歐陽滄麵前。

“殿下請。”

“嗯。”

抬腳往裏麵走去,墨尊剛走入裏麵,身後墨托和白嫵打著哈欠,睡眼惺忪的跟著往裏麵走。

墨尊進去後,就看到坐在廳中的雲桑子及雲遠,二人正在聊著天,看到他過來,立馬停止話題。

“師父,師伯,你們倒是快。”他沒有想到,師父會比他們來得還要快。

“我們故意來得快些,因為你是虛空派的弟子,陛下就安排我們在這行館之內,與你一起。”雲桑子望著他們安然到達,也就放心下來。畢竟,聽說路上不是很安全。

“既然如此,本王就先回府了,七殿下,改日再見。”

歐陽滄將他們送來這裏,任務就算完成了。對著三人作了作揖,隨後看到墨尊點頭後,轉身往外麵而去。

曼明軍保護的士兵在外麵,歐陽滄走後,這裏隻有他們自己人。

“你們先去休息吧,今天走了一天了。”墨尊回頭,對著墨托和白嫵說道。接下來說的話,不適合他們聽,聽了也沒用,再者,還有白嫵在。

“好。”二人不疑有他,跟著侍從往客房走去。

這一下,大廳內就隻有他們幾人,還有左虎和右雀,自然手上睡著的聞人卿也算在內了,雖然他聽不見。

“墨尊,昨夜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見外人一走,雲桑子立馬望向墨尊,輕聲說道。

“師父為何如此一問?”

“昨夜有好幾批來曼明國的使者和門派都遭受了同樣的事情,無論是渡劫期的高手還是大乘期的皆是被人定住,對方也是在找什麽東西?我想,這該是同一批人才對。”

“對方是找人還是找物?我們不得而知,隻知道修為強大無比。”

墨尊坐在他們對麵,手輕輕的撫著聞人卿的蛇身,將昨夜發生之事一一說出來,臉上滿是嚴肅。

墨尊將那夜男子說的那句話學給他們聽,隨後清冷的望向雲桑子。

聽到這裏,雲遠和雲桑子二人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對方定然在找什麽至關重要的東西。

“當時我被他壓製住,不知為何,體內生出一股力量硬生生的撞開了那股禁製,被他發覺。他想殺我滅口,當時我體內的力量本能迸出,將他打傷逃走。”

“確定嗎?”雲桑子緊張的望向他的愛徒。對於自己的得意弟子的力量是多少,他可是一清二楚。可是今天他所說,卻顛覆了他的認知。

“確定。那股力量就是我打出去的,至於為何,我也不知。”墨尊搖搖頭,輕聲說道。“而且這股力量,我曾在小的時候感受過一次。我記得我五歲那年,有一個刺客進入皇宮,當時那個刺客想殺我,我還小,本能的伸手去擋,結果那一秒,那股力量從體內迸生,活生生將那刺客撕成碎片。”

“之前怎沒有聽你說過此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雲桑子微皺眉,輕聲說道。此事他們並沒有聽說過,而且墨尊本人也並未提起。

:“隻是那一次而已,隻有我父皇和母後知道,而且之後那力量再沒有出理過,徒兒也就埋在心裏了。”

“原來如此。”聽到這裏,雲遠撫著胡子,望向他。“隻怕你體內那股力量是有人暗中送給你,暗中保護你的生命。”

目前為止,這是最合理的說法,能將仙者擊敗的力量,他們十分好奇,到底是何種可怕的力量藏於他的體內?

想到這裏,二人心中喜憂參半。喜的是如此強大的力量,將來定然助他早位列仙班,憂的是這股力量不知是從何而來,又為何在他的體內?

“以你所說,隻怕是這股力量是在你生命危急之時才會呈現出來。至少這可以證明,這股力量是在保護你,其他的隻能將來再慢慢尋找了。”

“徒兒也是如此,昨夜事情過後,我苦想一夜未果,隻能漸行漸遠了。”

:“聞人公子如何了?”雲遠望著環在他手上的聞人卿,見他雙眸緊閉,未曾要醒的樣子,輕聲問道。

一條靈蛇竟能憑一人之力下如此大的傾盆大雨,連下一夜,那力量絕不是他們這些凡人可以觸及的。這個聞人卿的身份,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強大。同時也慶幸,幸好這聞人卿本性不壞,又在自家弟子手中。

墨尊看了眼手裏的黑蛇,清冷的眸子望向他們。“師伯放心,他沒事。”

“嗯。天色也晚了,你早些休息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說。”他趕了一天的路,也早就累了,大家聚在這裏,最少都有半月時光,有的是機會商議此事。

“嗯。”站起身,墨尊朝著二人恭敬點了點頭,隨後轉身往後院走去。

雅致奢華的房間內,墨尊濕著頭靠在榻上,身後左虎正細心用法術為他烘幹頭發,再輕輕的梳直理順。、

“主子,仙界之人為何下凡塵而來?是何東西如此珍貴?”仙界與人界有著天罰的規定,飛升之後不可下凡,除非得到天帝赦令。

“公子不是說天界大亂嗎?那個白嫵也如此說,隻怕天界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亂上幾分。”右雀將幹淨的衣服拿出來,放在床邊,等著明天起床主子就可以穿上。

“不管是什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雖是凡夫俗子,卻也不會任之宰割。”

輕輕的抱著懷裏的黑蛇,墨尊眼底迸出堅定的光芒。他將為卿掃去前方一切荊棘,無論是誰擋在他的眼前,他都會將之毀去。

“主子,公子何時會醒來?”右雀擔心的望向他手上呼呼大睡的聞人卿,連睡十天了,半點要醒的征兆都沒有。

“該醒來之時自然會醒。”那天施傾盤大雨,所費力量也十分巨大,如若不陷入沉睡,卿剛出生不到一年,定然會受不住的。

這樣睡著也好,安安靜靜的,由他來保護。

“那個白嫵,可信嗎?”這個白嫵可是來自仙界,人平時看到倒單純,隻是不知是真單純,還是假單純。

更何況,現在又來了個仙者刺殺主子,這些讓他們不得不懷疑其中是否有聯係。

“不會。”知道他是被域強拉入凡塵的,對於白嫵,墨尊反而更為放心。

抱著聞人卿,墨尊往**走去,身後的左虎迅速將燈調暗些,讓主子可以休息。

右雀放下帷簾,隨後走出去關上門,與左虎抱著劍安靜的守在門外。

屋內,墨尊親了親沉睡聞人卿,將他溫柔抱入懷中,拉上被子,閉上眼開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