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豔陽高照,萬裏無雲,龍凜國上空,一個巨大的陣法浮於白雲之下,覆蓋整個龍凜國,此時強大的九個陣眼之中,雲桑子九人各執一個陣眼,因為相隔甚遠,說話自然聽不見,他們各自在眼前放一塊傳訊水晶,可清晰聽到其他九人的聲音。

別看陣法不是很大,可硬是讓地域廣大的龍凜國三年不下雨,就可知道其中的厲害。

在九個陣法中央,墨尊盤腳而坐,眼前放著一個大鼎,此鼎乃天地所化,比蒼穹鼎雖然差些,卻法力強大,世間難得,乃是虛空派的鎮派法寶。

如若不是因為墨尊的原因,他們是不會拿出來的。

聞人卿坐鎮於東位,眼神不自覺望向墨澤的地方,隻看到他完美的側臉,感覺到他正全神貫注的望著眼前的鼎。

望向頭上灼熱的太陽,眾人開始集中精神,等待午時到來。

十分鍾後,正午時分終於到達,墨尊抬頭,清冷的眸光望向上方,手一揚起,一道光芒乍然升起。

嘩。。一道紫色的煙花綻放於天地之間,清晰落入眾人眼中。

身子一轉,墨尊將法力注入鼎中,讓鼎自行旋轉起來。

其他九個陣眼之中,大家迅速轉身,運起法力同時取向陣法中央的法器,強行將之引出。

隆。。天地之間,狂風大作,天色劇變,巨大的閃電從頭頂擊下,落於陣法之中。

聞人卿法力成繩,緊緊攥住陣法之中的玉笛,將之往外扯來。

誰想,玉笛自生一股強大的力量,竟然隱隱有壓他之勢,這讓聞人卿火從心來。

眼微眯,不悅的瞪著眼前的玉笛,法訣一換,瞬間龍神之力霎然襲去,玉笛驀然失去法力,迅速飛落於他的眼前,被他一手握在掌中。

“哼!大乘期法尊的力量也不怎麽樣吧?”

隆,,九人同時將法器取出,陣法光芒大作,縈亂的力量如同無頭的猛獸一般胡亂竄著,整個京城都動**起來。

雙手打起法訣,強大的力量陡然注入法鼎之中,陣法的力量如找到入口般,瘋狂湧入鼎內,整個鼎旋轉得更快。

墨尊微皺眉,專注的輸入手中的力量,額頭卻漸漸有了汗珠。

“墨澤。”

“別動,鎮住各自的陣眼,不然我們一切都白費了。”看到聞人卿想過去,雲遠大喝一聲,隨後坐回陣眼之中。

其他幾人迅速盤腳而立,撚起法訣,鎮壓住躁動的陣眼。

如若他們離開,法器會自動回到陣眼之中,到時他們所有一切都白費了。

聞人卿盤腳坐在陣眼之中,望著遠處的墨尊,眼裏有著不自覺的擔心。

墨尊盯著眼前的鼎,集中精力,將畢生法力注入其中,鼎迅速旋轉著,越來越快,所要的法力也越來越多,墨尊開始吃力起來,卻還能頂得住。

鼎內的力氣拚命掙脫,墨尊額頭汗滴越來越多,表示他越來越吃力。

砰。一道劇烈的響聲傳來,陣法之中全部的力量霎然收集完入鼎中,雙手結印,迅速將鼎的力量封印起來。

咣,,咣。。卻不想,鼎裏麵的力量仿佛有了神識一般劇烈的晃動著,欲掙紮而出,墨尊霎地吐出一口血。

“墨澤。”聞人卿大驚失色,如疾電般起身衝向他,其他人紛紛朝墨尊飛去。

墨尊雙手加大力量,硬生生的壓向大鼎,與之對抗著,卻不想,大鼎猛然擊向他的胸前。

噗。吐出一口血,墨尊雙手抹上自己的鮮血,霎地結印打在鼎上。

嗡。就在眾人到達的那一刻,鼎內的力量終於真正被封印下來,歸於安靜。

“墨澤。”聞人卿過去,剛好接過捂著胸口滿嘴是血的墨尊。

墨尊抬頭,伸出帶血的手撫過他的下巴,下一秒雙眼一閉昏了過去。

“墨澤。”那一刻,聞人卿不知為何,一股窒息感籠罩住他的心髒,刺痛難受得眼都酸了起來。

低頭一把將他攔腰抱起,往下方飛去,身後眾人緊緊跟隨。

華王府內,皇帝坐於主位之上,當看到他們回來之時,瞬間站起來。“如何了?陣法破了嗎?”

他隻急著問陣法,卻沒有關心一下昏迷不不醒的兒子,讓聞人卿心裏更加記恨於他。

抱著墨澤,往後院前去,左虎和右雀立馬緊緊跟隨其身後。

來到屋內大**,將人放在**,左虎立刻遞上靈丹,聞人卿小心的塞入他的嘴裏。

“我來看下。”雲雅上前,迅速用法力檢查他的身體,當看到裏麵的情況之時,眉頭緊皺,很快,他就收回了手。

“如何?”雲桑子上前,緊張的問道。這可是他的愛徒,絕不能出事。

聞人卿站立床邊,望著昏迷不醒的墨澤,臉上滿是擔心的神情。

“鼎擊傷了他的經脈,若無靈藥醫治,隻怕。。。會影響他的修為和生命。”

什麽?雲雅的話一落下,眾人大驚失色,墨尊中少有的天才,年紀輕輕已修快到渡劫,照這樣下去,飛升成仙指日可待,可是今天卻受了如此重的傷,這裏全部都是長輩,不由得擔心起來。

“立刻返回門派,讓他泡於靈泉之中滋養。”雲遠不愧為一代掌門,立刻想到最好最快的治療方法。

“好,我立刻去和陛下說。”此事不能耽誤,雲雅迅速轉身,往外麵走去。

“不是隻是昏迷了嗎?經脈怎麽會受損的?”皇帝聽到這裏,霎地站起來,大驚失色的向雲雅。“您可是虛空一派強者,大陸聞名於世的神醫,您一定要醫好他啊。”

雖然平時很防著他,恨不得他死掉,可是當他出事時,皇帝心中有一股強烈的恐慌。現在龍凜國因為有墨尊在,贏來了別國所得不到的優勢和尊重。如若他真正出事,龍凜然的靠山一倒,他不敢想象以後龍凜國會變得如何?

此時他的心情是又怕又。。喜,喜的是平時強大的兒子此時威脅不了自己了,怕的是如若他真死了,隻怕他的皇位就難坐下去了。

望著徹底慌了神的皇帝,雲雅垂下的眸底有著不屑。“如若不回,隻怕他活不過今年。”

“什麽?”霎地坐在椅子上,皇帝大驚失色的望著雲雅,卻看不出他有任何撒謊的地方。“那個,他不能死啊。仙者,請一定要救救他,如若他死了,曼明國定然會大舉入侵我國的,到時就無人可為我國擋下來了。”

“陛下放心。”早就知道他對墨尊十分涼薄,今天一見,連平時溫和脾氣的雲雅都怒了,語氣多了幾分的冷意。“他不會有事的。再者,陛下平時不是最防著他嗎?如若他死了不是正好,陛下就不用老是怕他逼了你的位。”

說完,輕哼一聲,袖子一甩,連好臉都沒有管他,雲雅轉身離開。

“皇兄,皇兄。”此時已得到消息跑過來的墨托看到皇帝,有些後怕的行禮。“參見父皇。”

“他在後麵。”看到墨托,皇帝眼裏閃過厭惡,不耐煩的揮揮手。

墨托看到這裏,也不管他,徑直往後院前去。

當他看到**昏迷不醒的墨澤時,眼淚差點流了出來,一把趴在床邊,嚎嚎大哭。

:“嗚。。皇兄,七哥,你怎麽了?你起來啊,可千萬別出什麽事啊?嗚。。十一舍不得你啊。”

“閉嘴。”聞人卿聽到他哭喪似的話,立馬給他一個爆栗,沒好氣的瞪著他。“他又沒死,你叫什麽?再叫我就滅了你。”

這個小子,他本來就心煩意亂的,他這麽一哭,他心都痛了起來。

有他在,墨澤能出什麽事?就算死了,他也能拉回來。

聞人卿一把將他推開,隨後彎身將**的墨澤抱入懷中,意念一動,玉床瞬間消失不見,趴在**的墨托消失不見。

“好了,我們可以啟程了。”此時雲桑子走進來,望著聞人卿,輕聲說道。他們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虛空派,以免夜長夢多。

“去哪裏啊?”看到他們要走,連床都搬了,墨托臉色微變。“皇兄受傷很嚴重嗎?怎麽回事?陣法不是說解了嗎?”

“他剛才解陣法之時,經脈受損,我們要去虛空派為他療傷。”聞人卿清冷的眸子望向他。“記住,你手上的饕餮蛋絕不能給任何一個人,不然等我回來之時,我就削了你。”

說完,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轉身跟著雲桑子往外麵走去。

皇帝這回也急了,跟著來了後院,當看到準備要走的眾人時,有些訝然。他沒有想到,如此之快。

“各位仙者要走了,這,,尊兒怎麽樣了?”

看到他假仁假意的樣子,聞人卿就來氣。“陛下放心,你那顆防著的心還是好好的防著吧,不會有事的。你最好祈禱他不要有事,不然的話我就回來修理你出氣。”

有這樣的爹,他當真想殺了他。

看都不看他一眼,聞人卿抱著墨尊,瞬間消失在眾人眼前。

雲桑子幾人也不說話,跟著他的步伐離開了地麵,禦劍前行。

“這。。這。。”皇帝望著消失的眾人,那個心情啊,好像有石頭塞住了心口,難受得要命。剛才的那點喜,早就被衝得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