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邊上,聞人卿一手拿著肉撕吃著,一手搭在盤起的腿上,讓葉珀為他把脈。他的酒放到邊上,等下把完脈之後,再好好的暢飲一番。

魚越將烤料灑在牛排之上,因為炭有很多,他烤得十分的快,一下子十幾塊牛排就滋滋的流油出來,他順手翻轉。

葉珀放開把脈的手,神情疑惑的望向聞人卿,眼裏若有所思。

“怎麽了?難道我中毒了?”

看著他奇怪的表情,嘴裏咬著一塊肉的聞人卿一點也不緊張。,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其實很好。

“不是。”

葉珀聽到他的話,搖搖頭,道。他的脈相十分奇怪,他平生看病無數,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脈像。

他師父說過,人的身體應人而異,脈像卻怎麽也不會變的,就算要變,也是人的體質在變。可是現在,他卻摸到了一個奇怪的脈。

“珀,很難嗎?”

魚趣知道他的醫術的,見他眉頭微皺,以為聞人卿真的病得不輕。

“沒有。”搖搖頭,葉珀望向聞人卿。“聞人兄弟的脈相十分奇怪,您的身體很健康,隻是不知為何,我卻切不去你的脈像來。”

這正是他疑惑的地方,明明他失憶了,照理說他的脈像該有所異動才是,可是他平穩有力,既不像受了重創,也不像被下藥的脈像,平生罕見。

他十分確定,聞人兄弟之前確實受過創傷,可是卻不足以形成他失憶的個性。如若下藥,他也未曾有半分發現,看樣子,要請師父出馬了。

“我從來沒有把過你這樣的脈像,這樣吧,我師父在風城,可以請他為你一試。:”

師父的醫術遠在他之上,定然可以切出他的病情來。

聞人卿想拒絕的,可轉念一想,他對這裏不熟悉,葉珀他們看著十分正義,不如先與他們為伍,這樣的話方便自己熟悉這個地方。

“好。”

點點頭,聞人卿同意了,隨後拿起酒,朝他們揚了揚。“多謝二位。”

“相逢既是有緣。”

魚越與葉珀相視一眼,拿起酒壺,與他輕碰,共飲醇酒。

下午時分,聞人卿終於吃飽喝足,看著天色越來越晚,魚越收起東西,準備回城。

“好了,我們從那邊走出去。”

站起來,聞人卿望向他們,輕聲說道。

他的話一出,葉珀微挑眉,與魚越相視一眼,隨後魚越吹了聲口哨。

很快,兩頭獸跑了進來,這貨沒有皮毛,皮膚堅定如鱗,外形有些像迅猛龍,卻如馬一般高大,二獸後背都有坐騎和韁繩,看樣子是魚越二人的坐騎。

“這是我的坐騎,我們叫龍獸,聞人兄弟就坐一匹吧,我與越坐一匹就可。”

葉珀來到他的身邊,輕聲道。

“好。”聽到他的話,聞人卿斂起身上的氣息,不然的話會把這些龍獸給嚇軟腳的。

三人騎著龍獸,衝出森林,此時聞人卿才發現,他們真的是在森林裏麵,眼前草原一片寬敞,還有許多的農田,上麵的人正在插著殃,這個時候,是插殃的季節嗎?

天晚時分,他們終於來到一座極大的城,屋宇林立,街道寬敞,雖然是天黑,卻人來人往,十分的熱鬧。跟著魚越,聞人卿遠遠看到前麵城市中央有一座山頭,上麵建著無數的樓宮殿樓宇,壯觀恢宏,巍峨莊嚴,比之前的金家更為輝煌,竟然是皇宮。

沒有想到,魚越竟然是皇子?當真沒有想到。

皇宮下方不遠處正是三皇子府,魚越帶著他先回了王爺府之中。

“參見王爺。、”

恭遠王府府外麵,守衛看到主子回來,立馬恭敬行禮。

“嗯。聞人兄,先在我王府內住下吧。”

望著他,魚越客氣的說道。

“我無所謂。”

聳聳肩,聞人卿輕聲說道,隻要管飽,無論住那裏他都可以的,再說了,他的空間裏有張大床,絕不會認床的。

帶著他往裏麵走去,將他安排在最好的客房裏麵。

望著雅致明亮的房間,四處燭光閃閃,窗欞外,星辰閃耀光芒,偶有螢火蟲飛入窗為,平添了幾分的活力。

聞人卿坐在榻前,望著窗外暗香浮動,那院外不遠處,有一株十分好看的草,葉子與梗都是透明的,在月光之下散發出瑩瑩光芒,十分的唯美好看。

“澤,快看。”

轉頭,本能的呼出一個名字,聞人卿隨後愣住了。剛才,他喚了誰的名字?澤又是誰?

微皺眉,聞人卿發現自己突然心裏沒來由的揪痛。

伸出手,輕輕的捂住胸前的位置,是誰?他到底忘了誰?澤是誰?難道是很重要的人嗎?

是的!幾乎這話一出,聞人卿立馬肯定自己所想。

可是,他竟然忘記了那個人。

抬頭,望著皎月如洗,眸光霎地化為恨意,神帝,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想著父母的慘死,聞人卿心裏的恨意越來越強大,越來越深刻,洛入靈魂,他與神帝墨尊,不死不休。

而現在,他要做的正是修煉龍神訣,這麽一想,他閉上眼,進入自己空間,拿出龍神訣,輕輕打開,此時第七層上,已有四五個絕密法術,還有一些咒術。

認真的看著,默默的背下來,他有深仇大恨,一定要努力,才能修煉成。

不斷的背著術語,認真努力,不知不覺,天慢慢亮了起來,此時的聞人卿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聞人兄弟?聞人兄弟,你醒過來了嗎?”

門從外麵傳來客氣的敲門聲,葉珀溫和帶笑的聲音傳來,陽光從窗外照入。

緩緩睜開眼睛,聞人卿坐起來,揉了揉腰間,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天亮了?”

抬頭,望向外麵,果然天色已大亮,他自己昨天什麽時候睡著了都不知道。

站起身,來到門外,打開門就看到一身米白繡綠竹衣裳的葉珀笑容滿麵的望向他。

“葉珀,早啊、。”

笑兮兮的與他打著招呼,人家收留了自己,又曾經好吃好喝的招待著,他自然會客氣的。

葉珀看他臉上有些許的疲色,有些疑惑。“聞人兄弟,難道你沒有睡好嗎?是不是認床?”

像他就會認床,如若是去外地,他連床都要搬過去,不然的話根本睡不著。

聞人卿搖搖頭,道。“沒有。我昨天看書看得太晚,倒下就睡了。”

再說了,他根本沒睡床,何來的認床啊?

“剛好,可以用飯了,越入了宮裏,你跟我一起用吧?等下我師父就過來了,他可以給你把一下脈。”

而且,他也想知道,他到底中了何藥,脈像平穩正常卻憶不起任何事情來。

“好,等我一下。”

聽到可以開飯,聞人卿哪裏還管得上些許,折回屋內,將衣服什麽的換了下,隨後束好發,才跟著他往外麵走去。

此時大廳之上,滿滿一大桌的美味佳肴,知曉他的食量,葉珀特意吩咐廚房多煮一些。

“聞人兄弟,昨天我看你食量極大,就讓廚房多準備了一些。”

“兄弟,你果然善解人意。”對於他這個安排,聞人卿臉上滿是歡喜。這二人他果然沒有交錯,皆是善人。

二人坐下來,慢慢用飯,當然,自然少不了要喝酒。不過葉珀說酒量不行,隻意思意思陪他飲了幾杯,之後聞人卿自顧自的喝著暢快。

一個小時之後,桌上的菜終於被一掃而光,聞人卿癱在椅子之上,高興的微眯眼,一臉的饜足。

“沒有想到,你們國家的廚師手藝如此之好。”

大國家就是大國家,吃食豐富無比,而且花樣繁多,剛才他可是當真吃的舌頭差點都掉了。靠在椅子之上,聞人卿笑容滿麵的望向他。

看到他喜歡,葉珀放心下來,他是有心想要結交聞人卿,自然真心招待他。

隻是沒有想到,他食量不止大,而且吃東西十分的講究。

二人飯後,在大廳之裏喝起茶來,慢慢的等著他師父過來。

半過小時之後,外麵終於來了一個五官儒雅,氣質有些嚴肅的男子走進來,一身白衣,走起路來悠閑散步一般,不急也不慢。

“師父。”

看到他過來,葉珀立馬起身,恭敬作揖。

這話一出,聞人卿有些訝然的望向眼前的所謂神醫,竟然如此年輕,看著隻有三十歲左右的樣子,成熟穩重,看著十分的可靠。

他還以為,葉珀的師父會是個七老八老的老頭,卻不想,才而立年左右。

“嗯。”撫著下巴的小胡子,男子點點頭,嚴肅的眸光望向聞人卿。

“這位正是你說的聞人公子?”

他今天剛確診了一位有難症的客人,卻接到徒兒的信,請他過來看個人,說是一個正常卻失憶的男子。

“嗯。聞人大哥,這位正是我師父,人稱周公周神醫。”

“幸會。”

揚起燦爛的笑容,聞人卿客氣的望向他,他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

周公不是個多話的人,介紹完之後,就讓聞人卿坐回去,自己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執起聞人卿手,輕輕把眉。

剛開始還沒有什麽表情,可越把,他的眉頭皺得越緊,最後有些不可思議的望向聞人卿,輕輕放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