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城雖喚沙城,並不似蠻荒之地,相反這裏一年四季如春,鳥語花香,是大陸知名的宛如江南般風情古典的大鎮,其中魚姓占了大半個性,魚家更是主要權力中心。沙城之所以叫沙城,因為他們的魚家祖先姓魚名沙城,因而得名。

鱗天堡住著的正是魚姓嫡出子弟,每任家主都會占卜之術,能知風雲,曉過去及未來,十分受人敬重。

下午時分,他們到達沙城,半空之中,他們清晰可見氣派壯觀的鱗天堡,華麗,氣派,就是地上躺的屍體有點多。

幾人穩穩落於鱗天堡之中,就看到裏麵很多穿孝服的年輕子弟靜靜的守著,裏麵的官兵看到他們,迅速圍了過來。

聞人卿放眼過去,他們此時落於院落之中,四處屍體橫躺,個個皆是頸部一刀致命,手法幹脆利落,地上鮮少有血跡。遠遠一看,仿佛大家躺地上睡覺一般,有種毛骨悚然之感。

此時官兵們正保護現場,並沒有讓人動過任何的屍體。

一個小官模樣的男子上前,恭敬作揖。“仙者有禮了。”

“如何?”雲桑子望著滿地的屍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小官悲傷的搖搖頭,道。“一夜滅口,這些都是下人,主子都在裏院,殺人手法一個樣子,一劍封喉。”

什麽?聽到他的話,雲桑子及墨尊相視一眼,有些訝然。

“這魚家家主我可記得是元嬰期後期了,這樣的高手,也被一刀擊殺?”雲桑子聽到這裏,都有些不敢相信了。魚家主他可是打過好幾次交道的,為人實力強悍,可以說遠勝同期高手,這樣的人都被一招致命。

這一刻,他想到了上麵的仙界和神界,隻有他們才能輕易擊殺這樣的高手。

聞人卿來到一具屍體邊上,死者是一個穿灰色下人衣服的中年男子,臉色死白,頸間一道利落的劍傷,直接切斷頸動脈。按這樣的殺法,該血濺四處才是,可是對方的血隻落在躺著的地方。

顯然死者意識到時,已被殺死,摔倒在地上傷口才溢開,所以才造成這樣的結果。

饕餮來到他的身邊,輕輕吼道,眼神望向周圍的屍體。

“怎麽了?:”墨托過來抱著它,有些害怕的望向四周。“七哥,這裏怨氣好重,傲晨不開心了。”

傲晨是饕餮,對於怨氣十分敏感。

墨尊站在旁邊聽到他的話,點點頭。“這是自然,這裏死了如此多的人,怨氣深重很正常。”

如若沒有怨氣,那才是真的可怕。

白嫵在旁邊看著那些人的手法,也是覺得很震驚,心裏的想法和雲桑子他們是一樣的。

“澤,死了這麽多的人,你認為會是什麽殺?”現在來看也不像仇殺,死得如此幹脆利落,哪裏像仇殺。

墨尊看著四周橫躺的屍體,道。“連元嬰期都能輕鬆擊殺,一劍封喉,對方極可能不是凡人。”

“仙人?白嫵!”聽到他的話,聞人卿立馬叫過旁邊的白嫵。

“別問我,這個手法我也沒有見過。”白嫵自然知道他問自己什麽意思,聳聳肩,無奈的說道。

“我們進裏屋去看。”墨尊望向小官,輕聲說道。現在沒有看完全部,還不能下定論。

隨後眾人跟著小官往裏麵走去,果然內院裏躺著的都是華麗衣服的男女老少,躺在床的,地上的,榻上的,廊下的一大群人,全是魚家主子和貼身侍女侍從,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一劍封喉。

魚家主身子倒在台階上,旁邊放著一把劍,顯然是想拿劍對敵,卻不想一樣是被一劍封喉,那臉上滿是不敢相信和震驚,顯然是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如此輕易擊殺吧。

墨尊從一個房間出來,看到廊下一個死去的年輕的少婦,臉上有著驚恐,顯然當時十分害怕。而在她的懷裏,有件小被子,極像裹著孩子的小被。

地板之上血跡斑斑,牆上,窗上,處處都有,比起外麵的幹淨利落,這裏麵的手法更顯粗魯。

聞人卿在院子裏四處走著,查看著每個地方,看有可能找到的線索嗎?

“嗚,,嗚。。我的哥啊!在哪裏啊?”正在他們安靜查看著整個宅子上有何不妥之時,一道悲痛的聲音傳來,很快一個頭發須白,卻看著隻有六十歲左右的老人在兩個晚輩的攙扶之下走了過來,當看到滿地的屍體時,淚流滿麵,臉上滿是悲痛。

“那老頭是誰?”聞人卿問向那小官,挑眉頭。

這哭喪這個時候來,也太遲了吧?

“唉!還好他還有一個孫兒,不然的話真的是斷子絕孫啊,他雖是嫡係卻因為小時身體不好過繼給了一旁係十分受尊敬的長者,卻不想撿回一條命。與家主可以是親兄弟,平時感情極好,昨夜得到消息突然吐血暈倒,現在才醒過來。可憐啊,一家子就剩這麽一個老人家,連個後人也沒有。”

“我的哥啊!你怎麽就離我而去了,讓我一個在世上如何活啊。”老人在後輩的攙扶之下,撲向倒在院外的家主,哭得悲傷欲絕,臉上滿是淚流,幾十歲的老人哭得跟個孩子似的,讓人看著不由得側目動容。。

“魚叔,別如此傷心了,逝者已逝,您要保重身體,這後事,得您來了。”

小官來到他身邊蹲下,語氣悲傷的安慰著他。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們能做的就隻能是幫忙準備後事了。

能一夜之間殺光整個鱗家堡的人,哪裏是他們這些凡人可以報得了仇的。

魚岩布滿血絲的眸子呆滯,淚未停,手緊緊的握著兄長的手,悲傷的哭泣著。

嘩,突然之間,花叢之中一道微妙的聲音引起聞人卿的注意,放眼過去,當看清草叢後麵的東西時,聞人卿訝然的睜大眸子,快步走過去。

“澤,快看我這邊。”聞人卿站在一簇開得正豔的**叢旁,示意墨尊看過來。

他的聲音十分的大,不止墨尊,所有人都看過來。

聞人卿彎身,伸出雙手將草叢裏麵的東西抱出來。

當看清他手裏抱著什麽時,所有人震驚的睜大眸子,連老頭子也忘了哭了。

隻見他的手上抱著一個八九個月大的嬰孩子,眉清目秀,睡眼惺忪,顯然一副剛睡醒的樣子,突然被陽光照到,不斷的揉著眼,也不哭鬧。

“鬧兒,,鬧兒。”老人站起來,驚喜交加又跌跌撞撞的跑過來,顫抖著手將孩子抱在懷裏,嚎嚎大哭。“我的鬧兒啊,還好,還好你還活著。”

霎地一把跪在地上,抱著孩子淚流滿麵的望著天空。“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啊!讓我魚家嫡係,不至於斷子絕孫。嗚。。。”

“真是可憐。”墨托望著哭得不能自抑的老人,眼眶也跟著紅了。

雲桑子上前一步,恭敬作揖。“魚前輩,本尊乃虛空派長老雲桑子,此次前來調查此事,可否告知,太微鏡可在?”

也許有太微境在,他們可以從中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不是說,那鏡可以知過去曉未來嗎?

“對啊。”聞人卿此時湊過來,笑容滿麵的道。“那鏡不是很可以預知未來嗎?一定可以知道凶手是誰?”

聽到這裏,魚叔抽泣著點點頭,抱著孩子走入裏麵。“快,在裏麵,太微鏡在裏麵。”

眾人迅速跟著他步伐,往裏麵走去。

在一個偌大的院落之內,這裏被強大的陣法保護著,此時陣法已破,屋子外的守護靈獸紫虎被殺,看到這裏,魚叔大驚失色,抱著孩子快跑進去。

陣法中央該放著太微鏡的地方此時卻空空如也,所謂的太微鏡,早已不見蹤影。

霎地跪倒在地,魚叔,眼淚再次流了出來,悲傷的大吼。“果然是為了太微鏡,果然!”

眾人看到這裏,希望徹底落空,不過也可以確定,對方為太微鏡而來。

墨尊四處查看周圍,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對的地方,不過正轉身往外麵走去之時,隻見守護獸紫虎的屍體邊,有一絲墨發,墨發旁邊還有一小片衣服。

“卿,過來看下。”彎身將那絲長發撿起來,微眯眼,眸光微冷。

聞人卿聽到他的話,來到他的身邊,望著他手上那小縷頭發時,有些訝然。舉起手指,輕輕拿過來,放到眼前。

“白嫵,你們仙界的仙友東西掉了?”

不錯,這根頭發上有著一縷仙氣,顯然其主人是仙界中人。

聽到他的話,不止白嫵,所有人都跑了出來,望向他手中的絲發。

“果然是仙界中人。”白嫵看一眼,就能確定這發屬於仙者。

墨尊將那小片衣服舉到聞人卿眼前,道。“仙界竟摻合進來,這是為何?”

“魔氣。”一把將那衣片拿過來,上麵的魔氣仍清晰可見,顯然是魔物的東西。

仙界與魔界中人一起聯手殺了鱗天堡的人,這一刻,聞人卿熱血沸騰起來。

“哈。。來得正好!果然,仙界之中有人與魔界聯合起來,計劃著什麽陰謀?”怪不得,仙界會亂起來,顯然不止天帝無德,隻怕裏麵魔界也出了不少的力吧。

“我的天啊。這個蠻賊子,不會是與魔界合作了吧?”想到這裏,白嫵的臉上,再也看不到一絲的笑容,滿是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