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坑你沒商量

路言反應也很快,在路恬變臉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妹妹什麽意思了。

心裏驚訝於妹妹這般大的變化,麵上配合的換上義憤填膺的表情,輕輕安撫著‘受驚’的妹妹,怒斥唐鬆柏。

“你差點逼死恬恬,現在還來侮辱我們兄妹,簡直欺人太甚!”

“我們兄妹不需要你們那假惺惺的可憐,爐子不用你賠了,拿上你的東西滾出去!”

地上的唐鬆柏聽到這話簡直想原地冒煙!欺負他們?!

從進屋到現在,誰欺負誰?!

而站在大門口等著人應聲的常嬸聽到路言的話,生怕兄妹兩個吃虧,也不在意那麽多了,直接抬腳進門。

隻是,急匆匆的走到堂屋門口,看著屋子裏的場景,臉上的急色僵住。

什麽情況?和想象中的不一樣啊?

常嬸想開口問路恬有沒有事,但是,眼前這場景很明顯,吃虧的是唐鬆柏。所以,關心的話她實在問不出口。

“路恬,你個賤人等著!我一定要弄死你!”唐鬆柏眼睛猩紅,是被打的,更是被氣的。

他一個人高馬大的壯漢子,竟然被路恬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不要說別人,他自己都覺得丟人!

“鬆柏,鬆柏......”唐鬆柏的母親於氏從外麵進來,嘴裏還喊著唐鬆柏的名字。

她讓兒子來送東西,但是又不放心,擔心兩人再打起來,到時候村裏人再說他們鬆柏欺負路家兩個沒爹沒娘的孩子。

所以,猶豫了一下就跟過來了。

她怕有人看到她在路家門口站著不好,就沒靠太近。

隻是,兒子進去太久了,後麵又看到常氏進了院子,她擔心萬一出了啥事,便趕忙進來看看情況。

於氏一隻腳進門,看清屋裏場景,眼睛發直,發愣。

她第一時間不是關心兒子,而是不可置信!

於氏想到過兩人有可能再發生矛盾,但是,結果肯定和現在完全相反才對。

應該是路家倆兄妹坐在地上,她的兒子毫發無損!

“娘,去叫爹和哥哥他們,路言和路恬這兩個野種打我,娘,讓爹打死他們!”

“什麽!他們打......”

“嗚嗚嗚,哥哥,我不要活了。唐鬆柏他不是人,他欺人太甚!哥哥,我們報官吧,我害怕,嗚嗚嗚......”

那邊於氏惱怒的話都沒說完,就被路恬的哭聲打斷。

於氏原本不想顧及這兩兄妹啥情況,現在吃虧的是她的兒子,這事就沒完。

隻是,聽到路恬說報官,於氏有些心虛。

她知道自己兒子什麽樣,早上才把路言打了,當時很多人都看到了。

如果這個時候報官,肯定對她兒子不利。

想到這,於氏趕忙上前,想查看唐鬆柏的情況。

若是自己兒子吃了虧,報官她也不怕!

“兒子,哪裏傷到了?快讓娘看看......”

“吸!娘,我渾身都疼,快去叫爹他們過來。”唐鬆柏心裏窩著一肚子火氣,他現在隻想弄死路言兄妹!

路恬聽到這話偷偷翻個白眼,瞥嘴,然後換上悲憤欲絕的表情,轉身看著地上的母子倆,聲音淒淒哀哀。

“鬆柏哥,你怎麽可以這樣?明明是你自己進門不小心踢到了爐子,然後又被灑出來的粥滑倒摔疼了,你怎麽能說是我打你?”

路言努力維持著氣憤的表情,眼神不敢看自己妹妹,他怕自己會忍不住笑出來。剛剛還翻白眼,這會兒眼裏已經泛起淚花了,太會演了。

站在門口的常氏聽路恬說完,了然的看看地上。

小米粥灑到石頭地上確實比較滑,摔倒了沾一身也正常。

常氏看看灑的到處都是的黃豆麵和地上的油紙包,能猜出來唐鬆柏是來送黃豆麵,然後自己摔倒,還不小心把黃豆麵灑了出來。

“你放屁!路恬,你別裝!就是你這個賤人動的手,你還敢不承認!”唐鬆柏平常是一個挺聰明的人,這會兒也被路恬氣的暴跳如雷。

於氏有些不知道該相信誰了,看看自己兒子,再看看那邊柔弱的一陣風都能吹走的路恬。

按理說她是應該相信自己兒子。但是,自己兒子身上好像沒什麽傷,臉上有兩道黑印,看上去是鞋印,被黃豆粉蓋住了一大半,不能確定是鞋印還是蹭的泥。

再看看那邊兄妹兩人,路言臉上的傷還是早上那樣。

至於路恬,柔弱的都不夠鬆柏打一下的。

於氏自己大概分析了一下,覺得可能是自己兒子摔疼了,如今又這麽狼狽,抹不開麵子,所以才想賴在兄妹兩人身上。

心裏這般想,她卻是絕對向著自己兒子的。於是虎著臉看向兩人,“你們到底用什麽打的鬆柏,它現在起都起不來?!還敢不承認!”

“我說於氏,恬恬這丫頭說的夠清楚了,是你兒子把他們的爐子給踢了,自己被灑到地上的粥絆倒了!看看這屋子弄的,一會兒兄妹兩人還得收拾,你可別誣陷這倆孩子。”

常氏看不下去了,站出來維護兄妹兩人,“於氏,今兒早上你家鬆柏剛把路言打了,瞧瞧這臉上的傷,還是我家那口子給上的藥。還有恬恬這丫頭,要不是你兒子帶著那個呂氏過來說那些難聽的話,恬恬這丫頭怎麽會跳河?!”

“你兒子打了人家,還逼的恬恬尋死,於氏你一個大人怎麽還跟著糊塗?!你就不怕到時候全村都罵你們?!你家裏可還有未嫁出去的丫頭,不顧名聲了嗎?”

常氏說著話站在路言兄妹兩人前麵,維護之意很明顯。

“於氏你要是再汙蔑這兩個孩子,那我這就讓我家那口子去縣城報官,到時候請官老爺給他們作主。”

常氏也就順著路恬剛剛的話那麽一說,主要是想嚇唬嚇唬於氏母子兩人。

真要報官的話,這事就鬧大了,也根本不可能。

“報就報!讓這個賤人去做......”唐鬆柏惡狠狠的開口。

“閉嘴!”於氏看唐鬆柏不服氣的嚷嚷著,立刻嗬斥道。

唐鬆柏不懂事,她不能不知輕重。

跟路言兄妹兩人吵吵幾句是為了解氣,現在常氏向著他們,再鬧下去萬一真的報官了,吃虧的可是他們。

而且,常氏說的很對,村裏人都知道路言的傷是鬆柏打的。路恬跳河也跟鬆柏有關係。

他們還要在大河村住,可禁不住那些看熱鬧的村民在背後對他們家指指點點。

再有一個,鬆柏將來是要考科舉的,萬一汙了名聲,耽誤了前途,那就更加劃不來。

至於這兄妹倆,等將來鬆柏做了官,隨時都可以收拾。

於氏想清楚了,拉著唐鬆柏慢慢起身,瞥著兄妹倆道,“我們鬆柏在你家摔倒的,我也不賴在你們身上了。”

視線一轉,於氏看著路恬,臉上充斥著不喜,“不過,以後你也不是我們唐家未過門的媳婦,咱們兩家兩清。”

路恬看看淩亂的地上,又看看那邊陰沉的看著她的唐鬆柏,點頭,“可以。”

哥哥的仇已經報了,讓唐鬆柏吃了啞巴虧,再揪著這事不放也沒什麽意思。

唐鬆柏冷哼一聲,看了兄妹兩人一眼,一瘸一拐的跟著於氏出門。

他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了,他也明白自己是著了路恬的道,被他們兄妹給陰了一次。

不過,這事沒那麽容易就算了,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