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注重自己形象的杜老師一聽錢越的話瞬間換了表情，笑容消失不見一臉嚴肅非常，看著胖哥認真道：“不要亂說話。”
錢越看他一眼清了清嗓子，學著杜舍的樣子重複剛剛他說過的話：“……中午要睡個覺，沒時間給你發消息就給你打個電話。”
他看著盯著自己的杜舍問：“哥們，你我認識這麽多年，消息每天沒斷過，你怎麽就不給我打這種電話呢？”
杜舍沉默了半天，緩緩說：“因為我在心裏給你打了。”
錢越：……
錢越：“你別惡心我。”
“打個電話怎麽了？我就是覺得她發消息過來我沒有及時回很不禮貌而已，跟她說一聲。”杜舍為自己辯解，但是語氣是肉眼可見的心虛。
錢越懶得再理他，隻是連連點頭說：“恩恩，我看出來了。”
“你看出什麽了？我怎麽了你就看出來了。”杜舍還在嘴硬。
“看出什麽來了？看出老王八墜入愛河啦！”錢越說著歎了口氣，抬手拍了拍杜舍的肩膀，語重心長說：“沒事，你雖然在哥們麵前嘴比結石硬，但是在晴妹麵前該做的是一點不馬虎，可以了。”
“什麽馬虎不馬虎的。”杜舍哼了一聲跟著錢越朝著休息的地方走，臭著臉還想為自己解釋兩句，轉念一想又找不到解釋的點。
錢越見他沉默下來以為他是想開了，又開導了幾句讓他在賀晴麵前多獻殷勤別嘴硬，嘴硬沒有好果子吃。
連著說了好幾句，就見杜舍一個轉頭看了過來，盯著自己說：“你說得沒錯，賀晴的確不缺人追，前兩天她去吃飯是坐邁巴赫回來的，周一加班又是她老板開著寶馬X5送回來的。”
錢越：……
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小mini，沉默了一下說：“都是好車啊，那你呢？你和晴妹吃完晚飯是怎麽送她回去的？”
杜舍看著他沒說話，錢越伸手一拍腦袋反應過來這個哥們二輪驅動比四輪驅動少了兩個輪，屬於是天生殘疾劣勢了。
而且就算是杜舍買了個四輪車，那也跟這兩個土豪比不了。
“這怎麽辦？年底你幹脆多攢點錢買個四輪車？”錢越壓低聲音問：“還是回去跟你爹媽哭哭慘要幾個子，邁巴赫指望不上，寶馬還是能奔一奔。”
杜舍看向他：“我爸媽隻會給我一個字，那就是滾。”
“那沒辦法了，你隻靠自己很難跟另外兩位扳手腕的。”錢越露出一個遺憾的表情，但出於兄弟道義他還是安慰道，“不過你也樂觀點，萬一晴妹不喜歡有錢人呢？”
杜舍：……
他一臉震驚看向自己的好友，心想這是真的鐵哥們，為了安慰自己這種瞎話都敢說。
“兄弟，雖然但是，謝謝你。”杜舍認真道，“我會努力的。”
“沒事，麵包總會有的，或許下一年，或許下一輩子。”錢越說著一頓，想起來之前刷到過的抖音號，忍不住問：“你之前不是在抖音上發自己打鼓的視頻要做自媒體嗎？現在做的怎麽樣了？”
杜舍哼了一聲，坦白道：“笑死，根本沒人看。”
發了三四個月，點讚加起來沒有三位數，十個粉絲裏麵九個是僵屍號，還有一個是錢越，隻能說是糊得很徹底。
不過雖然沒人看杜舍還是在發，就當是記錄自己的生活了。
“沒事，那就再想想別的辦法。”錢越說著拉開門和杜舍兩個人進了休息室準備中午先休息，反正著急也急不來，有什麽事都以後再說。
杜舍躺在沙發上一邊想賀晴一邊想自己的副業，頂著頭疼閉上眼小眯了一會，下午監考的時候感覺自己好點了，結果沒想到這是虛晃一槍。
晚上回到家到頭睡到清早醒來，杜舍耳聾鼻塞腦袋膨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量了個體溫慶幸自己沒發燒，杜舍艱難從**爬起來吃了點藥，換好衣服繼續上班，就是給賀晴打電話的時候，難免要偽裝一下自己的聲音。
“我猜到你回家就睡著了。”賀晴跟著人流走出地鐵，單手打開傘走近雨中說：“你好點沒？有沒有吃藥？”
杜舍咽下喉嚨裏的不適，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清亮說：“吃了，好點了。昨天你發消息說你想跳槽是怎麽一回事？這個公司不是待得挺好的嗎？”
賀晴看著落在透明傘頂的雨珠癟了癟嘴：“挺好的，但是另外一家給我開的工資更高，不過是個創業公司，應該會很忙。”
“創業公司有點太冒險了。”杜舍頓了頓說，“要不要再觀望一下，要是真的不錯你又喜歡過去也行，就當是闖一闖了。”
賀晴笑了一聲：“你不勸我好好待著這個公司，別想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杜舍心想自己又不是傻子，方延是和賀晴老板，兩個人在同一個屋簷下，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原本沒感情天天麵對麵看出感情怎麽辦？
跳槽還能加錢，要是真的靠譜又有什麽不好的？
他心裏有自己的小九九，但對著賀晴肯定不會說出來，隻是笑了笑說：“權衡利弊你這個當事人比我更明白，我又為什麽要說你不喜歡的話。”
“你好像很懂。”賀晴笑了一聲走進了公司，夾著手機把雨傘收好，“行了不跟你說了，我要上電梯了，今天下雨你生病了也注意點，周末我們去吃點補身體的。”
聽見杜舍應了一聲，賀晴這才掛斷電話坐電梯到了公司打卡。
明天就是新版本活動上線的日子，經過這幾天的提前活動和視頻預熱之後，新注冊用戶增加了一大批，外界的關注度也逐漸上升。
就連廉英誠也一早發來消息說自己看到了她們公司的廣告，還特意看了Cloud的推廣視頻，覺得做得很不錯。
【廉英誠：這些宣發活動都是你做的嗎？】
【賀晴：一小部分是我做的而已，還有一些是同事做的】
廉英誠知道這是她謙虛的話，撐著頭笑了笑，繼續打字說賀晴的確很厲害。
這句話不完全是客氣的誇耀，畢竟賀晴的表現的確超乎了廉英誠的預料，實際的操作比口頭上的理論更重要。
正當他看著同賀晴聊天框上對方正在輸入中發呆的時候，手機連連跳響好幾下，切換一看發現是老龐給自己發來了好幾張照片。
【老龐：周日那天釣魚拍的照片】
廉英誠看著站在魚塘邊太陽下四個人微笑的臉，手指在屏幕上放大照片，隻留站在一起的賀晴和自己。
長發用抓夾盤起來之後，賀晴和自己看上去更相似了一些，不過她笑起來嘴角有梨渦，自己什麽都沒有。
廉英誠盯著看了好一會才繼續看下麵幾張，剩下的照片裏賀晴都是同舒曉羅坐在一起笑得開心，沒有自己和她的單獨合影，稍微有點可惜。
挑了幾張照片保存下來，廉英誠對老龐道了聲謝，人家表示是小事，還轉而問廉英誠什麽時候再帶賀晴過來。
邀約可以，但是邀約每次都是同一個地方就不太行。
廉英誠跟老龐說了幾句客套話婉拒，就將照片轉發給賀晴，表示這是老龐那天拍攝的照片。
【廉英誠：拍得還挺好看】
賀晴點開照片一看，跟廉英誠一樣將畫麵放大到隻剩自己和他。她看著屏幕上著實相似的兩張臉許久，端起旁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想要將自己複雜的心情平複一些。
這時來上班的喬寒經過賀晴的身後，她拉開椅子坐下看著賀晴的電腦屏幕問：“這是你哥？跟你長得這麽像？”
“很像嗎？”賀晴問。
喬寒點頭：“像啊，你倆眼睛和嘴巴都挺像的。之前沒聽你說過你還有這麽帥的哥哥。”
賀晴笑了笑隨口說：“天天看著就不覺得帥了。”
她關掉了照片看著同廉英誠的對話框沉默了兩秒，抬手打字問廉英誠有沒有感覺自己和他長得很像。
【賀晴：杜老師還有我同事都說我們長得像】
【廉英誠：是嗎？我看好像確實也有點】
也有點？賀晴在心裏嗤笑了一聲，覺得廉英誠說得未免有點太含蓄了。
【賀晴：廉哥，我冒昧問一下，你們家裏的親戚裏有沒有家裏小孩走失的事情……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問一下】
一個沒有親人的人，無意間發現了一個和自己長得極其相似的人，肯定會去思考兩個人之間會不會有親緣關係。
如果有，自己和廉英誠之間的感情線自然而然被剪短；如果沒有，自己隻要表現出糾結於這一點，後麵拒絕他也理所應當。
賀晴將這個問題甩給廉英誠之後，見他一時半會沒有回話，直接將對話框關掉不再看，繼續處理工作，針對昨天下午尤燦雲和邁克李開會時候跟自己說的東西將計劃書進行修改。
下個月的展會在遠離市中心的會議中心召開，賀晴算了下時間定了一個時間表，決定按部就班一點一點推近。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賀晴站起來晃了晃腦袋，正準備問喬寒中午吃什麽，就看見Cloud的對話框一下跳到微信最上麵，頭像旁邊標紅一個數字。
她拿起手機一看，忍不住眉頭一挑。
【Cloud：吃飯了嗎？】
【Cloud：我今天剛好在你公司這裏辦事，一起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