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零九章琉璃燈籠

李二黑瞅著燈籠中火狐狸的魂魄噗嗤一聲笑後,說:“放心吧火狐狸,俺是不會讓你單槍匹馬的去送死的。”

他眨眼了一下眼睛,仿佛在逗這火狐狸,但是這火狐狸卻並不買賬,隻是將自己的一雙前爪捂在眼睛上,而那伸出的舌頭,卻也在這時縮回去。

“城上的,下來幾個人,讓俺們打著玩玩。”

城外傳來尖銳的嗓音,顯然是多頭巨人大腦袋後,那一顆小腦袋說的。

但是城頭上,凡是站立在李二黑附近的士兵,皆望向了李二黑這邊。

李二黑沒有理睬他們,隻是將目光注視在燈籠中,火狐狸的魂魄上。

火狐狸的魂魄,將自己光霧狀的爪子張開一條縫隙,往城外看了去,見城外雨中的多頭巨人就像是一座小山,然後像是打了個寒戰那樣,故意地哆嗦了一下。

“不行不行,俺可不聽你胡說八道的,萬一將俺騙到城下去,俺打不過那多頭巨人,豈不是要死翹翹了?”

說著這火狐狸的魂魄,就又將自己捂在眼睛上的爪子合並得死死的。

李二黑不死心,笑容收斂之後表情很是嚴肅。

“火狐狸,俺可不是忽悠你,你現在那裏還是狐狸,你現在就是魂魄,死翹翹了的話,可不適合你了。”

說完了這段話,他想看看火狐狸魂魄的反應,於是故意停下來不說了。

這火狐狸魂魄像是被多頭巨人嚇著了,聽不懂人話了似的,就在李二黑話後,他依然把頭搖得像是撥浪鼓。

“不行不行,俺可不聽你胡咧咧的,要是俺的魂魄被那好幾個腦袋的家夥打散了,俺豈不是要玩完了?”

突然這火狐狸魂魄將自己的一雙爪子拿開,眼睛直勾勾地盯在李二黑麵容上,表情上怯生生的,語氣很重。

“俺可不想再死一次,魂飛魄散嗎?”

話後這火狐狸到也是非常的呆萌可愛的,他一頭就栽倒在燈籠底部,就仿佛真被打死了一樣,直挺挺地躺著,同時又伸出自己的舌頭出來。

李二黑有些哭笑不得……這都是什麽事兒呀?這還沒跟多頭巨人接觸,這火狐狸魂魄幹脆就在燈籠中挺屍了……還是一具魂魄屍體的嗎?

他想笑,但是怎麽也讓他笑不出來,這火狐狸魂魄就像是一個活寶,讓哭笑不得,一時間竟也沒了辦法。

“誒呀~”他像是受了刺激的深閨怨婦一樣哀歎一聲,然後眉宇間仿佛突然就生出了凝霜,緊緊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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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說老弟呀!”他緊接著補充著說,“俺話還沒說完,你這狐狸能不能別打斷俺的話呀?”目視著火狐狸,語氣略微加重,“俺都說了,是不可能讓你這魂魄單槍匹馬送死的。”

嗤……火狐狸咧嘴發出一聲輕嗤後,像是飄忽的光霧,就從燈籠中做起。

他目視著李二黑,剛要再說什麽,他的話頭就被城外尖銳的聲音打斷。

“喂,”

“城牆上的,還有沒有喘氣的?”

“俺都招呼了半天了,怎麽連一個搭話的人都沒有,你們都死了嗎?”

“在城頭上站立的士兵都是木偶嗎?”

“還是你們看見俺瀟灑的,令人敬仰的多頭大仙,都害怕了,不敢吱聲?”

“嗤~”火狐狸魂魄也沒瞅城外的多頭巨人,隻是輕蔑地嗤了一聲,然後就將自己前爪擺動得像是撥浪鼓似的,同時他說:“你這話俺可愛聽,俺單槍匹馬的,那不就是送死嗎?”

他目視著李二黑,說完了一段話後,忽閃著閃耀著幽幽光芒的眼睛露出狐疑。

“可是……,”他說著,那一雙擺動得像是撥浪鼓似的爪子突然停下來,都在自己光霧狀的腦袋上撓起,瞅他那樣,就像是遇到難題解決不了的孩子,“不是俺一個人,”他搖晃著光霧狀的腦袋,眼珠掃視四周,“這裏又那裏有人能和多頭巨人作戰?”

說來說去的,他言下之意,就是這麽幾個字:他對李二黑並不信任的,除了他,李二黑根本派不出其他人。

李二黑盯在火狐狸魂魄光霧狀的麵容上的目光有些狡黠,就仿佛在他腹中,本就已經醞釀了陰謀詭計似的……一切都不在話下,隻要他開口說出,那麽城下那多頭怪物就會逃跑。

他瞅著火狐狸魂魄,像是大傻瓜那樣,嘿嘿傻笑了數聲,然後故意把自己的語調放得很慢,就像是在哄騙孩子吃藥的大人那般輕聲說道:

“火狐狸老弟,”

不管怎麽說,李二黑這一句老弟,總是讓人聯想到狼外婆看到小綿羊那不太好的場景,但是這火狐狸魂魄似乎更吃這一套,就像是一般人都不願意二兩切糕多來豆,而就有些人卻願意吃那切糕中的豆豆兒,偏偏要多來的豆兒那樣,顯得另類。

火狐狸笑了,而且笑得實在不好形容:他一會兒瞪著眼睛笑的,一會兒又將自己眼睛眯起來笑的,但是無論那一種笑容,他這光霧狀的眼睛都有些特別——總是在笑時眼中飄散出幾縷,像是忽閃的光影飄**在燈籠中。

是眼中要放出愛的光波嗎?是這樣的嗎?也許他眼睛就在放電的吧!

對於火狐狸魂魄,不是太熟悉的人,或多,或少,可能都會這麽想,但事實上,這隻是他習慣性的動作。當然這動作出現的條件是他高興了。

“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好朋友呀?”李二黑接下來問。

然後他生怕火狐狸魂魄想不起自己的朋友是誰,又特意地往天空看去。

“你的那位朋友,個頭是不是很高?”他提醒火狐狸魂魄時,低垂下頭顱,看著自己手裏提著的那個琉璃燈籠中的火狐狸魂魄忽閃的麵容。

“誰呀你說的是誰呀?”火狐狸魂魄一時間到也不知道這李二黑在說什麽,又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連續追問。

“俺不知道,你說的是那一個人。”他接著說,“你說話能不能不大喘氣?”他伸出爪子,拍打在自己的腦袋上,竟將自己光霧似的腦袋拍出數縷光影,飄**在燈籠中,“俺也沒功夫,聽你在這裏賣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