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七章猾褢能召魂?

“在聽完了瞎眼巫婆子的話後俺當時心裏就咯噔一下後,腦海中就浮現出猾褢當初來尋找瞎眼巫婆子的樣子。

猾褢一定是在瞎眼巫婆子揮舞出霧氣中來,在出了霧氣後絕對不會像是現在這樣活蹦亂跳的,肯定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或者一瘸一拐,或者愁容滿麵,或者步履蹣跚地向著瞎眼巫婆子走來,而在到了瞎眼巫婆子近前後,肯定像是一隻癩皮狗一樣,不斷地央求瞎眼巫婆子救他。

至少在當時俺看著猾褢和瞎眼巫婆子的眼神有些模糊,而俺的思緒完全都沒放在猾褢和瞎眼巫婆子的對話上,而是暢遊在他們以往的經曆上。

但是猾褢接下來的話卻打斷了俺的思緒。

行了,行了,行了,婆子,你就別說了,你救了俺一次,卻要念叨一輩嘛?當初的事兒,也都怪俺不好,非得跟冥府中的另外一個神獸一較長短,打不人家,卻又落下了傷痛,這才在你呼喚亡魂時聽到後才出來央求著你為俺治病,你的法子到也簡單,無非是給俺喝些血罷了。

你別跟俺在這裏絮絮叨叨的沒完沒了的了,婆子,你讓俺好生的心煩。

那猾褢在話畢之後竟真的就生氣了,幹脆就四仰八叉地躺在桌麵上了,眼睛一閉,就不再說什麽話了。

瞎眼巫婆子是看不到猾褢的表現,但是她卻能從猾褢說話的語調上聽出,這猾褢心中雖然不是太爽快,但是他卻答應了她為她辦事情了。

俺看那瞎眼巫婆子也是老於事故之人,在猾褢話後竟然不說猾褢半句不是,隻是仰著頭哈哈大笑了起來。

可也就在這時,俺那丈夫卻有些急了,他雙拳重重的擊打在桌麵上,然後他瞪著一雙眼珠子,瞅著猾褢和瞎眼巫婆子,瘋狂地狗叫著道:

喝完俺孩子的血後你們隻管在這裏囉嗦,卻連半句俺孩兒魂魄在冥府那裏的話也不提,難道你們在戲耍俺不成?

那瞎眼巫婆子在聽到俺丈夫吼叫,卻也不怒,隻是歪著腦袋,耳朵對著俺的丈夫,翻動著眼珠子嘿嘿幹笑。在俺丈夫話畢後瞎眼巫婆子才說:

你這孩子,自從你父輩起,俺就認識你,現如今長大成人了,卻多了脾氣,難道就忘了俺對你家的恩情了?

在這瞎眼巫婆子的詰問下,俺那像是發了瘋的丈夫,頓時就變了模樣,一張方臉上,憋得滿臉的通紅,仿佛都將他濃重的眉毛也染成了紅色,而他剛剛因為生氣而變得血紅的眼白,在這時也漸漸地好轉起來。

俺那丈夫雖然已有三十好幾的歲數了,可在有時候性子還是像個孩子,這次被瞎眼巫婆子詰問後他竟不好意思了,當時俺隻見他伸手就在自己蒜頭鼻子上摸了一把,然後就晃動起碩大的頭顱,連連開口說:

婆子,是俺的不是,你就原諒俺吧!

俺那丈夫性子有些直爽,為人也算仗義,唯一不好的是他遇到事情頭腦並不冷靜,時常會做出魯莽的舉動,不過無論俺的丈夫怎樣百無事處,他有一點終歸是討得俺歡喜的,俺那丈夫平日裏甚為的心疼俺,時常叮囑俺,平時幹活時別累著,家裏做了些好吃的,也總是讓俺多吃些,說讓俺補補身子,也好多生些娃。”

這花白頭發老婦人在說到自己丈夫之時,臉麵上頓時就浮現出幸福的笑容,仿佛她那粗魯不堪的丈夫,在她人生中的出現,是令她最為幸福的事情,然而在短暫笑過之後,這花白頭發老婦人又緊接著說道:

“俺那丈夫與瞎眼巫婆子道過歉後,那瞎眼巫婆子卻又對猾褢說道:

你這像是猴子一般的神獸,卻怎地這般調皮,說好了的,喝了這孩子的血,是為了確定這孩子魂魄的方位,可你到好了,竟不三不四地說些不著調的話來,到惹得俺舊相識的孩子,有些不高興了。這是做甚?

那猾褢也是油滑的很,油嘴滑舌卻也討得瞎眼巫婆子歡喜,開口便逗得那瞎眼巫婆子開懷大笑了起來。

俺這不是忘了嘛!隻顧著囉嗦了,卻把當初的話忘得一幹二淨了嘛!無妨無妨,俺這就融匯孩子的血液在腦海中,設法查找一下他魂魄的信息。

猾褢話畢後竟惹得瞎眼巫婆子笑得身體亂顫,然而那猾褢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在話畢後竟從桌麵上爬了起來,一雙後腿盤做在桌麵之上,仿佛老僧入定一般,將雙爪搭在膝蓋上,然後就閉上了眼睛,不說話了。

不過在這時俺看到俺的丈夫急的滿臉大汗,他雖然打了俺,畢竟他是俺孩子的爹,孩子那時正病得重,俺那丈夫再急壞了身子,俺這一家算是完了,於是俺走到俺丈夫的近前,伸出手去為他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汗水,在那時俺看到俺丈夫眼中,充斥著滿滿的淚花,這叫俺見了,更加的覺得俺丈夫有些可憐了。

俺那丈夫什麽都好,就是性格有些急躁,犯起性子來容不得俺半句話,可俺當初相看他時,他可不是這個樣子,他方臉,寬額頭,高鼻梁,濃眉大眼,嘴唇厚重,一看就是個實在人,為人也算老實,總是憨厚地衝著俺笑,然後說中意俺的話。

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要說俺不心疼俺那丈夫,那是俺壞了良心,俺那丈夫對俺和俺們的孩子都挺好的,俺是真得舍不得俺那丈夫。

俺為俺的丈夫擦完了臉,又轉身看猾褢,此時的猾褢身體上有一股子的紅芒在湧動著,那紅芒在猾褢身體上忽閃忽閃,仿佛閃耀的光一般,在轉眼間就向著猾褢腦袋匯聚而去了。

此後那盤做在桌麵上的猾褢突然睜開了眼睛,隻在眨眼功夫,猾褢眼中便放出熠熠生輝的光芒出來了。

當時俺看到異相中的猾褢就感覺到興奮,說真的,俺打心眼裏希望猾褢在融匯俺孩兒的血液,能找到俺孩兒魂魄的下落,好讓俺們一家團圓。

哎呀,”

在花白頭發老婦人長歎一聲之後,語音竟停頓下來,明亮的眸子也漸漸呆滯了起來,仿佛又陷入到痛苦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