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四章太陽和月亮

伴隨著鼾聲漸濃,這夜色越來越深沉,就是連那時而隱藏在淡淡烏雲中的星星也漸漸地看不到一點蹤跡了,而那彎彎的月亮,像是沉睡了一般,隻在淡淡烏雲邊緣上露出那麽一點點,而月亮上閃亮的光線竟將淡淡的烏雲邊緣,鑲嵌出了一條白色邊,叫人乍一看時,便覺得這沉沉的黑夜,更像是那一個工匠的絕妙之筆。

似乎這本改白日值守的太陽已經耐不住性子了,隻在夜色還未退去之時,便從東方海平線上冉冉升起。

天色並沒有因為這從東方海平麵上升起的太陽而提前就亮了起來了,這天色仍然還是處在黑暗當中的。

茫茫無際的大海,像是這被濃墨塗抹過了一般一片的漆黑,根本就看不清楚模樣,隻能聽見嘩嘩啦啦的海浪聲,在這黑暗的天海間回響著。

不過這東方的海平麵到真是亮了,在從東方海平麵升起的那一輪太陽的照耀中,這東方海平麵上有無數暈黃的光線,在那天海相連接的東方揮灑。

這總是給人一種錯覺,是夢境之中,還是現實,是半夢半醒之中的虛妄景象,還是隻在夢境之中才應該看到的景象,可當每一個人揉揉眼睛,定睛再向東方的海平麵看去時,這一切又都是那麽逼真和真實。

在每一個人的人生當中,可能都會厭倦過在日常生活中的點點滴滴,甚至就將在身邊出現的壯麗絕美畫麵當做再普通不過的景色,就像是看厭倦了的一本老書一樣,漫不經心地翻過已經泛了黃色的書頁漠視了書中所寫波瀾壯闊的戰鬥場景,或者是記錄下人類曆史當中驚心動魄的一頁,忽視了書中散發著的濃濃的墨香,更加厭倦了繁瑣日常當中的那種無形壓抑,想要出去走走。但是這看夠了海的人,絕對不想要再去看海,而看夠了山的人卻不想要看山。

於是這顛倒了的山海,在不同眼中竟有不同的美,沒看過海的人想要看海,而看夠了海的人又想要看山。

對於燈塔島礁上這個異樣的深夜,東方冉冉升起的太陽,和天空中彎彎的月亮,同時在一個夜晚出現,這就足夠讓沒看過海的人感覺到大自然的雄魄壯麗,感覺到海洋的深奧。

就是在那東方海麵上,剛剛從海平麵上升起的太陽在揮灑著像是金子一般的光,而波濤洶湧的海麵上,仿佛被鋪設了一層金紙一般的美麗,隻在波濤中,隻在太陽的沐浴中,隨著海浪在動,在揮灑著光芒。

仿佛剛睜開眼睛的太陽,僅僅從海平麵露出那一點點的頭兒,而大多部分太陽則沉浸在波濤洶湧的海水當中,可這就足夠了,在這太陽四周,那淡淡的烏雲在太陽的照耀中顯露出原型,像是畫家隨意揮筆而就的水墨畫一般,在太陽四周飄移著。

在東方天海相連接的那一小塊兒天空上,陽光像是衝破這天際中的一道道霞光,直沿著烏雲中的縫隙向著黑漆漆的天空中慢慢延伸過去。

如果那一句詩的主人看到的太陽和月亮同在這一個深沉的夜晚值守的景象,他會不會將他的詩改動一下?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這詩中分明就寫了天空隻有一個月亮,而這月亮又恰恰就是孤寂詩人所邀請的對象,這才有了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之說,要是在這詩中的夜晚,並非這樣的一個景象的話,那麽又何來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之說?恐怕在地麵上就要多了一個人影,或者杯影,還差不多,舉杯要明月,對影成四人,或者五人才對。

但是在這沉沉的黑夜中,卻沒的這一點詩情畫意,有的僅僅是沉重的鼾聲,就連一直處在憂鬱之中的劉菱都是如此。在看到令自己牽腸掛肚的萬年公主終於有了消息之後,劉菱的這一顆心也就放在了肚中了。

他就側躺在篝火邊上,鼾聲陣陣,完全不知道在空洞的石窗戶外正上演著,日月同時值守的一場大戲。

夜,這到底是夜,這沉沉的黑夜晚風有些涼,從空洞的石窗戶外吹拂進燈塔內的涼風,將這篝火餘燼吹拂得突然火光大作起來,然而這畢竟是差不多經過一整宿燃燒材禾灰燼,隻在風吹拂過之時,就像是幹材一般熊熊地燃燒起來,可轉眼間便就化成了灰燼塵埃,四散在風中。

插一句,真心不錯,值得裝個,畢竟可以緩存看書,離線朗讀!

這篝火終於是滅了,在篝火堆中,隻有少量的火星在材禾灰燼塵埃中飛舞,而在轉眼間又消失於無形了。

然而在這燈塔內就因為沒了這一點點篝火,立刻就陷入到塵埃當中去了,再也沒的一點的值得一提的光亮,基本上就陷入到黑暗當中去了。

與此同時在天空中卻閃出數抹的影像,數個飛動的小黑點,像是從烏雲中飛下來一樣,隻在空中閃出,便順著揮灑而下的月光向著燈塔飛來,直到了距離地麵上數十米空中,才讓人看清楚了影像,原來這幾人,就是咕嚕派遣而來,送信的飛獸。

隻見他們收起翅膀,整個人從天空中俯衝而下,在轉眼間便到了燈塔窗戶外,然後他們同時張開翅膀扇動,轉身便從窗戶中飛到了燈塔內。

在燈塔內飛了一周後,他們落定在劉菱麵前,占全沒說話,眼神狠厲地打量著沉沉睡覺的劉菱,心中想著:

如果俺這時出手,可以輕而易舉就殺了這劉菱,何必像是舅父這樣大費周章,這反而平添了許多的麻煩。

實際上這占全隻看到事物的一麵,卻未看到全麵,這劉菱是在沉睡,但是這不等於劉菱就失去了防備能力,在劉菱頭發中的蚩言一家三口早就察覺到了有人從燈塔外進來,但是他們一直隱忍不發,就是想要看個究竟。

蚩言仰著頭顱,身體佝僂在劉菱頭發中,透過頭發縫隙,一一打量著古全帶領幾個飛獸,發覺到他們並沒有出手,這才隻隱藏在劉菱頭發中,沒有采取任何的行動。

占全心中雖然對咕嚕的決定有些不滿,可他知道事到如今,不能壞了咕嚕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