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沒有白吃的午餐
被說中身份，冉天意心裏很慌，卻臉不變色，還是嬉嬉笑笑的樣子，“你想多了，因為Zoo是我的偶像，我才取這個名字。誒，你不是沒玩過《超神英雄》嗎，還知道Zoo？”他目光狐疑盯著駱幸川。
“但是我混B站，我經常在首頁推薦上刷到Zoo的視頻，他在遊戲圈很火，我點進去看過，他現在的直播也不止講解遊戲，還帶貨吧。我以前看不懂遊戲，但看得懂他怎麽賣東西，”駱幸川一邊說，一邊打開B站APP，“現在我也開始玩《超神英雄》了，應該能看懂了。”
他說著點開一個Zoo視頻，主播的聲音從手機揚聲器中傳出來，“親愛的各位觀眾老爺們，我又來了，速度上車啊……”
冉天意的聲音從手機揚聲器裏傳出來，駱幸川驚訝的抬頭看他，眼神微妙，冉天意一臉羞恥，他做主播沒有用變音軟件。他的聲音很普通，沒有辨識度，很多男生都是這種聲音，而且經過麥克風後，聲音或多或少都有一點變化，他人緣差，不經常和旁人交流。
他很有自信認為不會有人僅憑聲音能認出他，事實也確實如此，他做了近兩年遊戲主播，沒有任何人知道，哪怕是他的父母。但是這挨不住像駱幸川麵對麵的拿他本人和視頻的自己作對比。
隻要耳朵沒問題，傻子都能聽出是同一個人！
“你的聲音和Zoo一模一樣，你就是他，”駱幸川一臉了然，仿佛在說“別掩飾了，你的馬甲已經暴露了”。
餐廳的空調很涼，冉天意卻滿頭大汗，他不看駱幸川的眼睛，眼珠一直在轉，似乎是想找理由辯解。
駱幸川居然還故意調大視頻音量。
“今天的直播內容還是日常排位衝分，昨天我連跪3把，今天要把場子找回來，待會兒看到精彩的地方，各位觀眾老爺們記得多給我刷禮物，我最近囊中羞澀了啊……”
現在是晚餐時間，餐廳幾乎座無虛席，手機揚聲器的聲音傳播得很遠，鄰座的食客們紛紛朝他們側目。
冉天意的臉紅得滴血，“駱幸川，你到底在幹嘛！？”
“看直播啊。”
“這裏是公共場合，大家都在用餐，你注意影響，有點公德心好不好？”
“餐廳是我家的，酒店是我家的，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誰有意見以後別來了唄，”駱幸川的語氣充斥著冉天意難以置信的無賴和懶散，就像一個玩世不恭的紈絝，“你非說Zoo不是你，我隻能開大點音量仔細聽，找出不同點，哦，我還沒有開到最大音量。”
眼看駱幸川的手放在音量鍵上，冉天意生怕他再提高音量，隻能認慫，“好吧好吧，我是Zoo，你可以把視頻關掉嗎？”
駱幸川這才按了視頻退出鍵，笑著說，“想不到我無意中認識了一個大神朋友，你在學校太低調了，如果同學知道你是Zoo，肯定會很吃驚；如果你的粉絲們知道自己的偶像隻是一個高中生，肯定會非常崇拜你的，到時候你的名氣或許會更大。”
冉天意神情一凝，他總覺得駱幸川的話有幾分威脅的意思，可他看駱幸川的笑容依然如沐春風，或許…或許是他多心了，
“你千萬別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
“為什麽？”駱幸川不解，“做主播又不丟人，你賺到不少錢了吧，比我們這些還在啃家裏的人強多了。”
“不為什麽，我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是遊戲主播，”說到這裏，冉天意頓了一下，“大不了我答應你一個條件。”
駱幸川笑了，“難道你想直接給我封口費？”
“也行，隻要你答應我保密，”冉天意才認識駱幸川一天，雖然剛才打遊戲的時候，兩人玩的很火熱很開心，但現在駱幸川讓他感到不安，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神情嚴肅。
駱幸川眼中若有所思，“我還沒想好跟你講什麽條件，我們先吃晚餐吧，吃完再說。”
這頓晚餐也是他請冉天意的。
冉天意憂慮自己的遊戲馬甲掉了，美食在他嘴裏，如同嚼蠟。
快吃完的時候，駱幸川忽然說，“既然被我猜到你的秘密，那麽現在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作為交換，你覺得怎麽樣？”
他問冉天意的意見，卻根本不等冉天意回答，繼續說，“你對段昱初這個人怎麽看？”
這個話題突兀又莫名，冉天意不知如何作答。
駱幸川壓低聲音，“我非常討厭段昱初，他是我的仇人。”
冉天意很吃驚，他在學校根本沒聽說過兩大校草交惡的消息，可駱幸川眼裏的仇恨不似作假，他整個人的氣質在這一刻都變了，陰鬱的可怕。
冉天意小聲問，“你們不是朋友嗎？”
駱幸川喝了一口冰水，嘴角抿動，“你沒有聽過‘反目成仇’這個詞？”說到這裏，他又恢複成微笑翩翩的模樣，“現在你也知道我的秘密，我們扯平了，”他卻沒有告訴冉天意，自己和段昱初有什麽仇。
冉天意遲疑的說，“其實我和段昱初之間也有點過節。”
駱幸川故作驚訝的笑，“那我們還真是適合做朋友，口味喜好秉性都如此相似，”這話聽著沒毛病，冉天意又被他繞進去了。
“如果我請你用你在網上的影響力幫我對付段昱初，你願意嗎？”
冉天意驀的一愣，看到駱幸川眼裏的認真。他腦中閃過一句話：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駱幸川沒有解釋自己具體要冉天意做什麽。隻把那段UYX專櫃的監控視頻發到冉天意微信上。
然後他起身走到鋼琴前，餐廳聘請的鋼琴師正在彈琴，他一來，對方就立刻讓出了位置。駱幸川坐下，雙手放在琴鍵上，行雲流水的琴聲在偌大的空間裏傳響。
他彈的正是葉棠中午彈過的曲子，食客們當然換了一撥，琴聲引起的反響卻是一樣的，大家紛紛朝鋼琴的方向看去。冉天意沒有音樂細胞，五音不全，卻能聽出駱幸川的演奏和那個女孩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