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撞見初吻

生日儀式過後,駱榮誠和顧柚蘭給孩子們騰出自由的空間,讓他們可以盡情在家裏玩。不過駱幸川沒有讓他們任何人進他的臥室。

這麽注重隱私?

同為男生的冉天意和林雍都有些不解,冉天意之前慷慨的讓駱幸川參觀自己的臥室,而林雍的臥室門從來不關。

一直到晚上十點鍾,大家興致不減,但也知道這麽晚了,不應該打擾長輩休息。

向長輩告別後,他們一起離開駱家。等電梯時,林雍看到駱家對麵有些舊的房門,奇異道,“這年頭誰還用這麽老土的門鎖?你們鄰居不至於窮到沒錢換鎖吧?”

自己的家近在咫尺,葉棠卻目不直視盯著電梯屏顯數字。

駱幸川看了她一眼,對其他人說,“這是葉家的房子,很多年沒人住過了。”

小夥伴頓時安靜下來,林雍的酒也醒了一點,呐呐道,“難怪了,哎。”林雍輕輕歎息,他也不知道自己歎個什麽,他又不認識葉家人。

三個男生,三個女生,唯有葉棠和陳語茉沒車接送。駱幸川肯定要送葉棠的,冉天意發揚紳士風格,主動表示送陳語茉回學校。

一行人在停車場分別。福興巷和海納百川距離這麽近,駱幸川沒有叫司機,步行送葉棠回家,他有更多的時間和葉棠在一起,秋季夜晚的風也很適合情侶散步。

不過兩人聊天的話卻和浪漫不搭界,葉棠告訴駱幸川自己成了福興巷居民代表,以後拆遷的事宜,由她出麵與段氏談判。

而駱幸川也把鍾亮的推測與他和父親的計劃告訴了她,葉棠很吃驚,“如果確定地下有水,是不是代表福興巷沒法拆遷了?”

葉棠自己無所謂拆遷,但她已然有了居民代表的覺悟和使命感,街坊們各個盼望拆遷,這是大家的心願。

“隻是說不適合蓋高層建築,還是要看水的位置,七八層的建築應該沒問題。”

在市中心寸土寸金的位置,高價拿地,支付拆遷補償款,結果蓋這麽矮的房子,必然是賠本的。那時段氏還願意推進這個項目嗎?福興巷還能成功拆遷嗎?

葉棠知道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公共利益和私人利益,不同的立場,卻是人性的考驗。

葉棠皺眉思考,駱幸川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放心吧,我和我爸已經商量好了,如果段氏撒手不管,我們會收下這個爛攤子。”

她一怔,抬眼看到男孩的側顏,他的眼睛望向前方,邁著步子前進,莫名有種揮斥方遒的感覺。

仿佛知道葉棠在看自己,他的嘴角彎起,“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看?”

葉棠:“……”

“商人,不能隻唯利是圖,賺了這麽多,總要回報一些給社會。”

“這是你爸說的?”

駱幸川說,“不,是我自己的領悟,”他看向她,“怎麽,你不信?”

“沒有,隻是覺得這個道理不像是你這個年紀能感悟出來的。”

“人總會長大的,”駱幸川看了看四周,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走進福興巷。夜深了,路上一個人也沒有,年久失修的路燈散發出的光可以忽略不計,不遠處的麻將室大門緊閉,寂靜的環境能聽見外麵街道上的車流聲。

他問葉棠,福興巷哪個地方適合機械鑽洞,又不引人注意。

葉棠想到劉嫂子的院子,“她院子麵積,圍牆很高的,又臨近馬路,離地鐵工地也很近,大一點的動靜能夠被蓋住,我明天找她問問,看她願不願意……”

葉棠說著說著,發現駱幸川好像走神了,“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不是說好了嗎,生日禮物要有儀式感,你送我的黑襯衣,我很喜歡,但我沒感到儀式感,你好像是敷衍我,路邊隨便買的禮物。”

話題轉折得過於突兀,葉棠還沒反應過來,然後慢半拍的問,“那你到底想要什麽禮物?”這個問題在生日之前她已經問過一次了。

駱幸川停下來,靜靜的看著她,眸光異常的明亮,看得葉棠不自在的撇開臉。

“躲什麽?”他輕笑了一聲,忽然抬起她的下巴,低下頭,隨即一個吻落在她的嘴唇上。葉棠腦子裏有一根神經瞬間斷開,她完全有力氣在這一刻推開甚至是踢開駱幸川,但她沒有這麽做。

就像一根木頭,任由他奪去小葉棠的初吻。不,在葉棠看來,這隻是嘴唇碰嘴唇,牙齒撞牙齒,根本不算一個真正的吻。

生澀的動作,讓駱幸川這時才像一個真正十九歲的男孩。

事實上,他也緊張極了,他很怕葉棠給他一巴掌。可他不想等了,陳語茉送的綠茶和明雪的怒罵讓他明白,岑硯南對自己是多大的威脅。

這個男孩在葉棠心裏的地位,恐怕遠超過蔡雲和Kevin。

見她不抗拒自己,駱幸川悄悄的、得寸進尺的、小心翼翼的抱住葉棠的腰,他的下巴挨著她的發尖,他就在她頭頂呼吸。

他在她耳旁說,“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生日禮物。”

葉棠的腦子很亂,沒吭聲,茫然無措的靠在駱幸川懷裏,她明知這是不對的,她被道德倫理譴責,又無法抵擋對方的親近,優柔寡斷、拖泥帶水的簡直不像自己。

兩個人就這樣依偎在一起,周圍環繞著一種靜謐平和的氣息。

乘坐今晚最後一班航班,急忙趕回家,想和母親、葉棠一起過生日的岑硯南,剛從出租車下來,就看到這一幕——他從未見過如此柔軟的葉棠,和駱幸川靠在那裏,緊緊相擁,仿佛世上已無他人。

他的心髒頓起撕裂一般的劇痛,手甚至無法承受手提行李的重量,行李箱重重的摔在地上。

聲響驚到了葉棠,葉棠下意識推開駱幸川,但駱幸川的一隻手強勢的攬住她,她用了力,他抵在她腰側的手臂卻異常的結識。

這時她聽到駱幸川用友善的聲音說,“硯南,你回來了?”

她猛然回頭,看到呆呆站在幾米之外的岑硯南,黑夜遮擋住了他眼裏所有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