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非常懂

明磊吃驚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他並不反對孩子主動提出退學,這不是任性,而是她長大了。他很欣慰,他們家的小公主,終於也能獨當一麵。

明雪的言外之意很明確,她退學,梁小雪三人也必須被開除。

反正她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嘛。

她話已說到這個份兒,孟校長還如何袒護另外三個女生?!

梁小雪萬萬沒想到自己拉明雪下水,以為能自保,最後卻偷雞不成蝕把米。

第二天,一中下達了開除梁小雪等三人的處分通報。由於明雪是主動退學,她的名字沒有出現在通報上。

四個高三女生忽然就離開了學校,一中全校為此展開了各種八卦討論。通報上隻說她們與外校學生產生矛盾,繼而引起打架鬥毆事件,沒有提外校學生的身份。但大家知道這個人是葉棠。因為7班學生早就繪聲繪色的描述葉棠如何大鬧他們班。

“這個葉棠也太強了吧,感覺誰懟上她,誰倒黴。”

“嗬嗬,明雪不算倒黴吧,她是咎由自取,活該。”

“梁小雪可惜了,她是為明雪背黑鍋!”

“想不通明雪甘心主動退休?她舍得段昱初?”

“所以葉棠和段昱初之間真有什麽?目測明雪還要找葉棠複仇的!”

明雪給大家的壞印象實在是根深蒂固,人都走了,他們依然不相信她的話。

葉棠轉學一中的計劃徹底黃了,孟校長對她深惡痛絕,哪怕她的成績全國第一、全球第一,全宇宙第一,他也不允許她在自己學校讀書。

一切看似恢複平靜。

十一月初,A城天氣轉寒,八十七中的學生換上了厚實的冬季校服,藍白運動裝,一如既往的醜俗。

早晨天還是黑的時候,學生們已經陸陸續續往校門內衝。

他們之中不少人剛拿到十月份的全勤獎,駱幸川的全勤製度是中月中旬開始執行的,因此十月的獎金是500元。

5張百元鈔票在手裏有種沉甸甸的感覺,有些認為駱幸川在騙人的同學,也相信他是來真的了,後悔不迭上個月沒有尊重紀律,錯失獎金,猶如失去了一個億。

高三8班的教室裏,田文正在發放試卷,8班前兩天剛做了一個數學常規周測,他打算在今天的數學早自習上先講一部分題目。

葉棠依然是滿分,第一,

令田文更欣喜的是,其他同學都有很大的進步。

150分的卷子,駱幸川考了117分;

岑硯南竟然考了94分;

陳語茉接近及格86分。

全班及格率,達到百分之10,比起過去的集體不及格,真是可喜可賀。

田文點岑硯南的名字,讓他為大家講解選擇題的前5題,這5題他都做對了!

岑硯南沒有抗拒,拿著卷子起身走到講台上,“第一題是課本上的原題,隻是修改了參數,可以直接套用函數公式......”

他邊說,邊在黑板上寫板書。

岑硯南的字很醜,無論是寫在紙上的還是黑板上的,橫不平,豎不直,歪歪斜斜,忽大忽小,但他寫的很認真,最簡單的公式,他也不嫌麻煩的寫出來。

田文和大家都感覺到近段時間他的改變,好像是自從駱幸川轉學過來之後,他也收心,開始學習。他準備了一本很厚的筆記本,把老師每節課的重點都記下來,才過了半個多月,筆記本就消耗了快四分之一的頁碼。

他甚至會主動向老師提問,主動走進講台,仔細聆聽解答。

岑硯南講完前5道題之後,田文再點駱幸川的名字,請他講解後5道選擇題。

同學愈加聚精會神的看黑板。

因為駱幸川的字太好看了,字體風格獨特,每次看他寫板書,大家都有種欣賞藝術品的感覺。

有同學開玩笑說,如果遇到的每一個老師,都能寫出駱幸川這麽好看的黑板字,他們肯定能好好學習。

駱幸川在一中被嘲笑成智障,但他在八十七中依然是學霸,這裏沒幾個人數學能上100分。

駱幸川的講題方式與岑硯南也不一樣,如果說岑硯南是剛入門的新手,麵麵俱到,恨不得把書上的標點符號都搬上來;那麽駱幸川就是老司機,他隻講最重要的知識點,步驟簡明扼要,基礎差點,稍微走神,就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這一點有些像葉棠,因此現在田文很少讓葉棠講題,怕打擊大家的積極性。

一個半小時的早自習很快結束,田文把葉棠叫到自己的辦公室,趁隔壁左右老師都不在工位上,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問葉棠,“我....我...我的論文,你....你看的怎...怎麽樣了?”

一周前,田文終於完成自己那篇《數學公式與音樂創作》的博士論文,他第一時間沒有發給自己導師審稿,卻先發給葉棠,請她幫自己檢查一遍。

他心裏沒底,對自己的音樂水平沒有信心,但對葉棠寄托了格外的期望。

“我看完了,你的理論沒有問題,不過我認為您寫的曲譜可能有一點瑕疵,”葉棠的表述比較含蓄。

“什...什麽瑕...瑕疵?”田文虛心問道。

葉棠其實很欽佩田文,一個音樂門外漢能用純數學知識寫出一首曲子已經很了不得了。

她看論文時,檢查了理論的推導,在音樂部分,她隻跟著曲譜哼唱音符,她感覺曲子旋律有點空洞,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電子機器,嘀嘀嘀的循環。

“怎麽說呢,您論文的論點沒錯——數學可以是音樂最原始的語言,但數學並不能完全決定旋律走向,比如演奏者在演奏您曲譜時,演奏樂器種類、技法高低、速度快慢、力度大小,這些必須得實踐才能得出最終數據。”

“可是我不會任何樂器,我也不懂各種樂器的演奏方式,”田文歎氣,“作曲專業性太強了,我經驗不夠。”

葉棠也有點犯難,她也不會作曲,能給出的建議有限。

看著田老師愁緒的臉,她想到了駱幸川。

“要不您把曲譜給駱幸川看看。”

“他懂音樂?”田文對駱幸川的了解有限。

“是的,非常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