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更像班長

“學習委員:駱幸川......”忽然念到自己的名字,駱幸川微微詫異之後,展眉一笑,“謝謝這位同學對我的信任。”

寫他名字的是一個女生,看到他的笑容,她忍不住雙手捧臉,露出迷妹的表情。

大家畢竟對駱幸川不熟,他的名字隻被提及了兩次。還有一個人,在學習委員職務上同時寫了他和陳語茉的名字。

駱幸川念這張紙條時,耗費的時間格外長,他看著書寫筆跡,彎起嘴角。

8班總共有49人,除去兩個休學的,兩個長期請事假的,以及還在拘留所裏的陳語茉,一共有44人參加了投票。

葉棠全票當選班長。

值得一提的是,她自己的紙條,班長職務,寫的就是自己的名字。為了能讓陳語茉的姐姐相信自己,她騙她說她是班長,她得把謊言圓好。

副班長葉棠寫的是岑硯南,而學習委員,她先寫了陳語茉,後來想了想,加上了駱幸川。

除了英語,陳語茉其他科目成績都很差。駱幸川以前輝煌的成績毋庸置疑,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在這個班上還是能起表率作用的。

岑硯南做副班長,無人有異議。

學習委員的候選人比較多,票數最高的人選是陳語茉,30票,正好6個“正”字。大家選她不是因為她成績多好而純粹是因為她在同學中有一定的威信,大家對她更熟悉,更願意服從她。

不過由於各種流言蜚語以及過於強勢的性格,陳語茉在女生中的人緣不太好,也有人寫其他同學的名字,但都隻有一兩票,不值一提。

田文宣布陳語茉擔任學習委員。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女同學打斷,

“我反對!”女生坐在椅子上,質疑道,“陳語茉已經曠課八天了,這種學習態度,沒有資格做學習委員!”

女生叫羅娜娜。

通過小葉棠的記憶,葉棠隱約記得陳語茉和羅娜娜有過節,兩人互相看不順眼,至於具體原因,恐怕隻有當事人知道。

田文心裏是希望陳語茉做學習委員的,他對羅娜娜說,“陳...陳語茉不...不是曠...曠課,她...她是請...請假。”

“哦?”羅娜娜似笑非笑,追問田文,“她因為什麽事情請假?請了幾天假?”

“這...這是她...她的私...私事,”田文語氣已經有些不悅了,他好歹是老師,是班主任,羅娜娜質問他的態度,完全就是目無尊長。

誰讓田文是個結巴,以前又不管他們,羅娜娜自然認為他很好欺負,她繼續不懷好意的說,“田老師,你真確定她是請假?而不是......被警察抓起來了?”

她給出的信息過於勁爆,全班頓時一片嘩然。

田文臉立刻沉下來,他剛怒斥羅娜娜,葉棠先一步站起來問她,“誰告訴你陳語茉被警察抓了?”

這個問題有些突然,羅娜娜愣了一下,才說,“我是聽其他人說的。”

“其他人是誰?你告訴我,我去找他理論理論,憑空汙蔑一個女生,不僅是惡毒沒品的問題,要知道這年頭造謠也是犯法的。”

葉棠強硬的指責讓羅娜娜也惱了,“我沒有造謠,她就是被警察抓了,她把她親爹打到住醫院ICU,還不讓人說了嗎?”

葉棠、岑硯南極力想壓製住的事實,就這麽被羅娜娜當眾揭開,班上的同學都驚呆了。

他們有些人是混混,做過不少混賬事,可沒有誰毆打自己的父母親人,這是什麽禽獸操作?

“完全看不出來陳語茉居然是這種人。”

“我不太相信。”

“是真的,我也聽說了,之前不敢亂說,就是十一假期時發生的。”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出事當天又是救護車又是警車進出,附近鄰居都是目擊者,即使陳語茉家在郊區,消息照樣能傳到市中心來。

“女兒打父親,簡直喪盡天良,這種人,學校不開除她,竟然還評選她做學習委員?田老師,你們是想顛倒黑白,鼓勵暴力嗎?”

田文臉漲的通紅,是被羅娜娜氣紅的。

陳語茉的情況,錢江海也告訴他了,全校老師隻有他知道,錢校長的意思的是,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以免孩子受到非議,影響到她的身心健康。

羅娜娜倒好,一張嘴,公告了全世界。

她完全沒有為陳語茉考慮過,假裝出來的氣憤,實則幸災樂禍。

岑硯南把水瓶往桌上重重一砸,

教室裏的喧囂聲戛然而止,他冷冷看著羅娜娜,“閉嘴。”

羅娜娜臉一白,她不怕老師,不怕葉棠,卻怕岑硯南。大家都知道岑硯南的規則裏沒有“君子動口不動手”,沒有“好男不跟女鬥”。

眼看情勢一觸即發,局外人的駱幸川忽然開了口,他對羅娜娜說,“陳述一件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最好把起因和過程都說出來,隻說結果,容易引人誤解,這樣的話傳播出去,就是以訛傳訛,再加上個人情緒因素,斷章取義,導致我們最後了解的情況,和真正事實相差十萬八千裏。你說那個女生打傷她父親是結果,你應該告訴我們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駱幸川不像岑硯南激動,他跟羅娜娜講道理,心平氣和,慢條斯理,有理有據,羅娜娜反而有種懼怕的感覺,尤其當對上他的眼睛,漆黑的瞳孔,仿佛能看透她心底的陰暗。

“我...我怎麽知道她為什麽打人!”羅娜娜羞惱的說。

駱幸川看向葉棠,問她,“你知道嗎?”

葉棠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那就告訴大家吧,現在再隱瞞下去,隻會對那位陳同學更加不利,眾口鑠金,人言可畏,我相信大家都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不會冤枉自己的同學。”

同學們也跟著附和他的話,“是啊是啊,把話說清楚,我根本不相信茉姐是那麽殘暴的人。”

“她一定有難言之隱,我懷疑她是被逼的。”

“誰也不了解她家人,萬一是她父親有錯呢?”

駱幸川三言兩語重新主導了整個局麵,他站在講台上,手裏拿著粉筆,背後是一行行“正”字,有同學恍惚,覺得他更像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