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章做夢都不敢想
“前方三十裏處。”
老漢順著李起手指的方向，嘴裏嘟囔了一句。
不一會兒，老漢便是目光變得異常淩厲，“那裏不是有十幾萬張賊人馬嗎，公子你問這個做什麽。”
原來老漢幾人這段時間都是在林中打獵，早就知道在那裏駐紮著一支人馬。
本來為了安全起見，他們並不想上山，擔心遇上那些認。
但無奈家中實在太過貧寒，有道是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這家裏過不下去了，自然也就隻能上山了。
不過這些日子他們都是一直避著孫可望大軍，生怕遇上他們，真那要那樣的話，那可就禍事了。
李起一聽老漢稱呼那些人是張賊人馬，心中一下就明了，這是本能說出來的，絕不會作假。
由此也可見老漢的立場。
老話說得好，以誠待人，方顯珍貴，方得尊重，要想打消老漢的疑慮，得到真實可靠的情報，那就必須要透露一些真實的信息，
否則，一旦被老漢覺察出自己在說謊，那麽便什麽也問不到了，若是弄巧成拙，套來了假情報，那可就要叫天了。
“實不相瞞，老伯，那張獻忠在四川屠殺百姓，殘害人民，朝廷早就是對其有必殺之心。
無奈一直以來朝廷內有外患，騰不開手腳，但如今大明新皇登基，終於有能力發兵剿賊。
想必老伯也應該聽說前段時間朝廷便已派來大軍，不過朝廷大軍一時不察，以致敗北。
不過此次朝廷又有新的大軍來了，在下便是朝廷的人，為的便是要絞殺張賊，還四川朗朗乾坤。
所以還請老伯相助，老伯大恩，四川百姓必將永記。”
老漢和他身後的兩個兒子一聽，渾身都是一震，原來他們是朝廷的人，怪不得身上透著一股子威壓氣勢。
張獻忠來到四川後殺了許多百姓，他們都是仇恨，心中都是不禁一陣激動。
不過很快他們這情緒又是被壓製，“這位公子，非是老漢不幫忙，實在是老漢也不知附近有何小路，讓官爺失望了，老漢罪過。”
說完，老漢轉身便要離去。
不怪老漢不幫忙，實在是這事情已經不是像老漢這樣的人可以摻合的了，一邊是張獻忠，一邊是朝廷。
張獻忠為禍四川，殺人無數，老漢自然也是心中痛恨，要不然，也不會一開口就是張賊。
但是朝廷那邊也不是什麽好鳥，對四川苛捐雜稅，那也是數不勝數，許多老百姓便是被朝廷活活逼死。
所以朝廷在普通老百姓心裏也沒留下什麽好印象。
盡管此時李起登基稱帝，宣布免除天下農稅三年，徭役三年，但是這樣的政策要推行下去是有一個過程的，
特別是在四川這樣被張獻忠盤踞的地方，那更加是如此。
李起見老漢說不知道，雖然看他情緒變化，知道這不是他的真心話，但既然人家已經這樣說了，那也沒必要強求。
像這樣的事情，那必須得是人家發自真心的幫忙，否則，真要是給你指條錯路，幫個倒忙，那最後損失慘重的還是自己。
於是李起也沒有強求。“既如此，那也無法了，耽誤老伯和兩位大兄，委實不好意思。身上有幾個碎銀子，老漢和大兄拿去買兩壺酒喝。”
說著，李起塞了幾兩碎銀子在老漢手上，老漢推辭不受，但無奈李起熱情，最後也隻得是收了。
千恩萬謝，三人走了。
他們走後，李起也是沒有辦法，隻得是繼續趕路。
“皇上，那老漢我看八成就是在說謊，他一定知道有小路通往那裏。”
路上，劉桃樹對李起憤憤不平，很顯然，剛才老漢猶豫不決的神情不光李起感受到了，他劉桃樹察言觀色自然也不比李起差。
李起倒也沒有說什麽，隻是淡淡一笑。“既然人家不想說，自有人家的道理，我們若是強行逼問，興許還要弄巧成拙。”
“皇上，那我們現在怎麽辦，這孫可望可是有十幾萬人啊，路又不好走，真要強攻硬打，興許在路上就要白白犧牲許多將士。”
“船到橋頭自然直，朕連李定國都不怕，難道還會怕他一個孫可望嗎。”
李起信心十足，雖然在戰鬥這方麵不敢小視孫可望，但是在戰略方麵李起卻也不把孫可望放在眼裏。
這便是太祖名言，在戰略上要藐視敵人，在戰術上要重視敵人，如此方可取得平衡。
“簌簌”的，邊上突然發出一陣聲響，劉桃樹，魏千章，魏萬章三人大驚失色，唯恐有歹人趁機偷襲李起，個個以身作盾，護在了李起麵前。
在循聲看去，見發出聲響的地方竟然有一張弓落了下來。
“是誰。還不出來受死。”劉桃樹曆聲大喝。
不多時，三個人便是從樹上哆哆嗦嗦地爬了下來，這三人不是剛才那父子又是誰。
“老漢不知皇上駕臨，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小的不知是皇上，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父子三人對李起不住的磕頭求饒，臉上那敬畏萬分，同時又恐懼萬分的神情彼此交錯，使得整個臉看起來都是極不自然。
也不怪他們如此，在皇權至高無上的封建王朝，對於普通百姓而言，便是一個縣令老爺，對他們來說便已經是天上人一般的存在，
更不要說那隻在傳說之中出現的皇上，那更加是遙不可及，連做夢也不敢想自己能夠和皇上見上麵。
而他們剛剛躲在樹上，聽到李起和劉桃樹的談話，這才知道李起就是當今的皇上，這叫他們怎能不驚駭。
“老伯，二位大兄，快快平身，快快平身。”
李起趕緊將他們三人扶起，“你們不是離開了嗎，怎麽還沒走。是不是還有事啊。”
李起關心的對他們問道。
“回回回，，，回皇上話，老漢剛才欺瞞了皇上，其實老漢知道有一條路可以通向那張賊大營，剛才不知皇上身份，怕惹事上身，還請皇上饒命。”
老漢哆哆嗦嗦，連話都說不利索。